劍光撲面而來,玄雪瞬間就被鎖定,唯有大聲喊道:“如今,你已是強弩之末,此處沒有海水,你所依仗的優勢發揮不出最大威力,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你那裡,如此衝動,後果你能承受的起嗎?我看還是與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纔是最佳的選擇!”
“哈哈哈,所言非虛,不過,你好像忘了最爲重要的一點,你我之間相差十萬八千里,收拾你不會吹灰之力。”話音未落,海棠已然來到玄雪近前,沖天的殺氣毫不掩飾!
如此不利局面,玄雪依舊鎮定,迴應道:“不錯,你所說的乃是實話,可你卻忘卻了一點,我師尊應該也進入到了帝海宮了,如果你執意如此,所要面對的可就不是我這個三重天的小角色,而是三位六重天圓滿的高手,那時,敵衆你寡,你確定能從我師尊三人手中安然脫身嗎?”
此話果然有用,讓海棠陷入了沉思,不斷權衡着利弊,又見玄雪氣定神閒,思前想後,有了決斷,只聽其說道:“青出於藍勝於藍,你的心計幫你贏得了喘息的機會。”緊接着海棠的殺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實,剛剛千鈞一髮之際,玄雪看上去十分淡定,實則內心早已七上八下,生怕海棠孤注一擲,好在有驚無險逃過一劫,穩了穩心神,繼續說道:“你如此選擇,纔是明智之舉,我想咱們之間,應該有着不少的共同話題!”
海棠面色依舊,說道:“呵呵呵,與聰明人打交道,果然省去了不少口舌,要不這樣,你我還是一問一答,誰也不吃虧。”
深思熟慮後,玄雪覺得此法可行,一來能夠了解帝海宮的秘密,二來還可以爲師尊爭取時間,於是乎爽快的答應道:“如此甚好,我是客人,這第一個問題還是由我開始吧。”
“好,就以你所言。”海棠對此沒有意見,示意玄雪開始發問。
思量再三,玄雪提出了第一個問題:“帝海宮如此磅礴,是出自誰的手筆?”
“我只能告訴你,劍祖黃帝曾經在帝海宮修行過。”略作考慮後,海棠給出了這個答案。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好在也是一條難得的訊息,不過,玄雪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消化,海棠的問題接踵而至:“你們來到往生海目的又是什麼。”
“尋人。”玄雪回答的非常乾脆!
“當真如此,尋什麼人!”海棠反問道。
“這是第二個問題,我可以不做回答。”
“言之有理,該你發問了!”海棠也不矯情,沒有在這個方面過多堅持。
“你爲何出現在這裡。”玄雪直奔主題,詢問海棠的來歷。
“這裡是我的家,我不在這裡,還能在那裡!”
“你家?此話當真,你與劍祖又有何關聯!”
玄雪的疑惑,海棠直接選擇無視,反問道:“你是如何得到黃帝內經呢?”
“自然是劍祖親自傳授於我。”
“信口雌黃,年紀不大,說謊的本領可是不小。”玄雪的說辭,海棠顯然不會輕易相信。
這一點玄雪早就料到,答道:“不管你信與不信,我所說的都是事實,因爲,劍祖黃帝乃是我的父親!”
“啊,你,你,你,怎麼可能?當真如此!”海棠被驚的說不出任何話語,仔仔細細又將玄雪打量了一番。
“你看這是什麼!”爲了讓海棠相信自己,玄雪額頭處第三隻眼睛顯現出來。
海棠見狀,驚呼道:“什麼!你,你也有靈眼!”
“靈眼?你是指…”還未說完,玄雪也被眼前的所見所聞驚到了。
舉目望去,只見海棠的額頭處,與玄雪一樣,多了一隻眼睛,唯一的區別就是海棠的是青色的,而玄雪是淡藍色的。
“你,你怎麼也會如此。”激動之餘,玄雪更多的則是疑問。
“你有靈眼,說明你的確與劍祖有着莫大關聯,如此一來,你所說的應該不假,只是,黃帝大人早已坐化,史書上記載,除了黃帝七子外,再無任何關於黃帝大人後人的消息,你的身份可是讓我非常好奇啊!”
玄雪聞言,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激動,如實答道:“我的故事,不在史書之中,我只是父親大人的義女。”
“義女?”
“不知,你是否值得信任!”玄雪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
“你我都有靈眼,我自然不會傷害於你。”此刻的海棠,十分平靜,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親近。
“你的解釋,雖然簡短,更沒有說服力,可直覺告訴我,你值得信賴,我選擇相信你就是。”
聽聞此話,海棠對玄雪投去了別樣的目光,讚賞道:“好,很好,你的氣魄,到是與一般人不同!劍祖的後人,就憑這一點,你就擔得起。”
“其實,我本是靈獸,能有如今的成就,全是父親大人的功勞,那是千年之前,滅世之戰剛剛落下帷幕,我也剛出生沒有多久…”玄雪將自己的身世,事無鉅細,一一道來,一直說到通天峰頂,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黃帝內經的傳承!
聽完玄雪的講述,海棠自然震驚無比,但卻沒有絲毫懷疑,只聽其說道:“沒想到,你的經歷如此離奇,能獲得黃帝內經的認可,是你的緣分,更是你的幸運。”
玄雪感同身受,迴應道:“是啊,有時候,一段看似不相關的人和事,往往卻有莫大的聯繫,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是如今這個樣子,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可能我都會自己質疑自己!”
海棠同樣感慨道:“既然你如此誠懇,我也不能過於小氣,我的故事雖沒有你的這麼離奇,但正如你所說的一樣,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見海棠低落的神情,玄雪就知海棠也有一段不爲人知的心酸過往,想到此處,很是平和的問道:“如果你想訴說,我願意做一個傾聽者!”
少女之間的心思,變幻莫測,剛剛還站在對立面的二人,此時像是知己一樣,訴說着各自的往事,正應徵了那句古話: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只見海棠整理了一下思緒,一字一句說出了記憶最深處的一段過往,原來,海棠自幼生長在海邊的一個漁村,跟其他大多數的孩童一樣,雖日子過的清苦,但有疼愛自己的雙親,有一起長大的玩伴,天倫純真非常安逸、自在!
奈何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海棠五歲那年,一場突如起來的變故,改變了海棠的生活軌跡。
那一年,蓬萊閣與九黎界,爆發了一場衝突,是近百年來,最爲慘烈的一場大戰!
這場大戰的起因自然就是五彩石,乍暖還寒時,往生海中出現了千年年不遇的怪事,一輪紅日高掛在天空之上,與日月爭輝,更爲神奇的是,這輪紅日,只有身處往生海中,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它的存在,如果是在大陸上,則一切如常,什麼也感覺不到。
紅日就如火球一樣,白天與太陽分庭抗衡,而晚上則將皓月的光輝完全壓制!
如此異象,自然引起了蓬萊閣和九黎界的注意,紛紛派出人手,前去一探究竟,一番探索後,得出一個統一結論,天空的火球,正是消失多年的五彩石!
五彩石現世,無異於一個驚雷,瞬間炸開了鍋,蓬萊閣、九黎界雙方都想將其佔爲己有,以增強自己的實力,漸漸的從局部衝突轉變爲全面的戰爭。
此場大戰持續了數月,雙方僵持不下,互有傷亡且都在伯仲之間,不過,就在雙方積極調兵遣將,準備最後決戰之時,天空中的紅日,突然急速墜落,直奔海棠所在的那個漁村,只是瞬間,漁村便是一片火海!
一幕人間慘劇還是沒能避免,人類的弱小,此刻被無限放大,熊熊烈火中,人們如待宰的羔羊一樣,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當蓬萊閣和九黎界的人馬趕到之時,小漁村已經化爲了灰燼,火球也隨之消失不見,眼前的慘狀,讓所有人都發自靈魂深處的後怕,這就是五彩石的力量!
因而更加渴望獲得這種的力量,可挖地三尺,依舊沒能發現五彩石的下落,雖有不甘和遺憾,卻也無可奈何,由於之前的大戰實在慘烈,沒有了目標,雙方紛紛褪去,休養生息!
玄雪聽到這裡,明白了其中關鍵所在,開口說道:“海棠,難道說你就是那個漁村的倖存者。”
海棠點點頭,迴應道:“不錯,除了我以外,全村無一人倖免。”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還請節哀,是結束也是開始,你的親人或許在另一個世界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願吧,這麼多年了過去了,雙親的音容相貌,始終難以忘懷,這種煎熬,每日的折磨我,何時可以解脫,何時又讓我與雙親相聚,我真的很想念他們。”海棠此刻的情緒明顯激動了許多!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如此掛懷,人之常情,可是,海棠你應該知道,人總不能活在過去中,只有向前看,纔會有希望。”
萬沒有想到,此話點燃了海棠內心深處的脆弱,瞬間情緒低落到了極點,也難怪海棠會是如此,越是堅強的人,往往內心卻是最爲敏感的,而海棠正是這樣的人,壓抑多年的情愫,如火山爆發一樣宣泄出來,眼角的淚珠慢慢順着臉龐輕輕流下,兒時的往事一幕幕,如過山車一樣在腦海中輪番上演!
玄雪見見狀,靜靜的保持着沉默,任由海棠宣泄內心最真實的情感,而海棠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完全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中,此刻無聲勝有聲,壓抑許久的情愫,有的時候適當釋放一下,不失爲一種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