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又開始攻擊石柱,但是不管怎麼用內力,仍是沒辦法挪動石柱一分,這就是天下知名的五行陣,黑衣人憤恨的一掌拍在石柱上,恨的雙目通紅。
“我給你五個數時間考慮,若是還不投降,別管我南榮府不客氣了!”
外面又傳來侍衛長的聲音,黑衣人皺緊眉頭,沉着臉色,虎目掃視這四周的石柱,緊緊的攥起拳頭,心中估算,若是果真出不去,也只能魚死網破!用內力轟碎石柱,傳聞破壞五行陣之人,活不過一日!
就在第五個數落地之時,只聽外面一聲大喝:“放箭!”
又是漫天嗡嗡嗡聲音,他集中精氣神,抵擋鋪天蓋地而來的羽箭,一陣過後,有了稍微的停歇,卻在這時,只聽一根石柱上傳來噹的一聲,是石子碰撞石頭的聲音,他立馬瞧過去,只見一顆石子骨碌碌滾落在地上,然後,又是第二顆石子,飛擊到另一根石柱上,他眼前一亮,縱身躍起,跟着石子敲擊的石柱方向,躍到第二步。
就在這時,又是一批羽箭嗡嗡嗡而來,他不得不分神去抵擋羽箭,但是因爲精疲力竭,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疼的他眼前一黑。
就在這時,第三根石柱傳來噹的一聲,他捂住胸口,縱身飛躍過去,緊接着是第四根,待飛躍出第五根,他頓時覺得眼前豁然開朗。
他出了五行陣。
他低聲道:“多謝!”
侍衛們放了好一陣子羽箭,都不見那黑衣人出來,侍衛長恨的咬牙切齒,他們不敢進去,這個五行陣只有南榮府的主子們才知道步法,若是他們這些人進去,定是繞死也出不來。
他厲聲喝道:“你找死!”
他的聲音剛落,只聽侍衛中有人大喝道:“侍衛長快看!”
衆人紛紛擡起頭來看五行陣的頂上方,在月光處,一個黑衣勁裝的男子身披斗篷,傲然立在圓月中間,大風鼓動他的黑色斗篷,獵獵作響,漫天傳來黑衣人低沉的聲音。
“我只能送諸位兩個字:廢物。”
說完,斗篷揚身展開,轉身消失在黑暗處,傳來他狂放的笑聲。
侍衛們氣的不輕,憤然將手裡的弓箭擲在地上,南榮府的侍衛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鄙視過。
“他怎麼能出了五行陣!”
侍衛氣的大喊起來,侍衛長卻眯着眼睛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喃喃的說一句。
“除非他是南榮府的主子。”
衆人頓時安靜下來,相互看了看,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般,有人低聲嘀咕道。
“七爺……”
七爺迴歸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南榮府,如一顆石子扔進了波瀾不驚的湖水中,掀起巨浪。
沈丹海焦急的在屋子裡繞圈子,搓着手走來走去,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聲音,他兩步躥到門口推開門,接住倒進來的黑衣人。
黑衣人擡手將那個瓷瓶交給沈丹海,便支撐不住自己,倒在了沈丹海的懷裡。
沈丹海趕緊將他扶上牀躺下,摘下他的面巾,赫然露出鄭白羽的臉來,這張臉本來清秀帥氣,器宇軒昂,而此刻卻蒼白無比,緊緊的皺着眉頭,額上臉上全是冷汗。
沈丹海皺了皺眉頭,瞅了眼鄭白羽胸前的羽箭,嘖嘖兩聲道。
“我說,你這是去拼命了?”
鄭白羽虛弱的喘着氣,瞪他一眼勉強笑道:“我已經封了穴道,別告訴爺你不敢拔箭。”
沈丹海瞅了他一眼,翻個白眼,慢慢將棉布壓在傷口四周,以免一會拔箭時噴出大量的血,他一邊仔細的打量傷口一邊道。
“我是怕你疼,堅持不住見閻王去了,那我怎麼對得起師傅,是不是師弟?”
鄭白羽已經沒了力氣,只能有氣無力的道:“你再囉嗦,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你師弟了。”
沈丹海失笑一聲,這支箭位置很危險,若是在偏個一寸,就能要了鄭白羽的命,他雖然不怕見血,但這麼危險的傷口他還沒有處理過,現在讓他來拔箭,手當即有些發抖,渾身都出了冷汗。
他擦了擦眼前的汗珠,臉色沉下來,鄭白羽瞅見他那個樣子,失笑一聲道。
“放心,拔死了爺,爺也不會來找你。”
沈丹海握在箭羽上,漸漸用力,深吸了口氣,瞅着鄭白羽笑道。
“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受傷,你是怎麼對待我的?”
鄭白羽閉上眼睛,虛弱的道:“踹你一腳,再給你去找草藥。”
沈丹海笑道:“你說我今兒要是這麼做,你會不會發兵來砍了我?”
鄭白羽緊緊皺着眉頭,臉色更加蒼白起來,勉強勾起嘴角道:“倒是可以考慮。”
突然一陣劇痛,他疼的猛哼一聲,腦袋裡轟的一聲巨響,疼的他眼前一黑,緊接着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的一聲,沈丹海扔掉手裡的羽箭,渾身已經疲軟,慢慢癱坐在地上,擦了擦頭上的汗,看了看手上的血,不禁失笑一聲,轉頭瞅了眼躺在牀上死了一樣的鄭白羽,他已經封了自己的穴道,所以沒有失血。
沈丹海敬佩的瞅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兄弟,睡一會兒吧。”
沈嬋兒睜開眼睛那一瞬間,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牀頭坐着沈丹海,正笑眯眯的看着她,見她醒過來,端來一碗蔘湯,問她。
“要不要喝?你現在身子虛。”
沈嬋兒恍恍惚惚的搖搖頭,她以爲是在做夢,本來已經虛弱的如癱瘓的植物人一般,爲何今日醒過來就又有了知覺?
她淡淡的道:“哥,我是在做夢嗎?”
沈丹海噗的一聲笑出來,放下蔘湯,將她扶起來,握起她的手,使勁攥了攥,笑道。
“可有感覺?”
沈嬋兒驚奇的瞪圓了眼睛,她竟然能用得上力氣,勾起了嘴角,笑的很明媚。
沈丹海見她笑了,更是開心的不得了,端來蔘湯,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下去。
沈嬋兒喝過蔘湯,淡然的看着窗外,忽然道。
“哥,我要去高麗國。”
沈丹海正在收拾碗,忽然聽她這樣說,皺起眉頭,回過頭來,問道。
“幹什麼?”
沈嬋兒瞅着他,道:“現在只有高麗國能救七爺,沒有援兵,七爺現在一動不能動。”
沈丹海唬着臉,給她掖了掖被角,沉聲道:“這都是男人的事情,你跟着操什麼心。”
沈嬋兒急的握住他的雙手,看着他的眼睛:“哥。”
沈丹海看着她的眼睛,心中五味雜陳,不忍心看到沈嬋兒眼睛裡閃動的淚光,只問道。
“你這是想借兵?”
沈嬋兒堅定的點點頭,說到:“四少夫人說的對,高麗國爲何要借兵給七爺?只有我在高麗國,才能讓高麗國放心的將兵借給七爺,我要去高麗換兵馬過來。”
沈丹海大喝一聲:“糊塗!”
沈嬋兒趕緊道:“哥,一直以來都是七爺保護我,這次七爺已經走進了死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去送死,他可是無悔的父親啊!”
沈丹海緊緊皺着眉頭,眼神卻發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甩下一句。
“我絕不會讓你去高麗國換兵馬,你死了這份心吧!”
說完,已經摔門而去,沈嬋兒靜靜的坐在牀上,目光淡然的轉到窗外去,隱隱約約看到,又下雪了,這一路上去高麗,應該很冷吧。
沈丹海出了門,直接左拐,這裡是個隱蔽的客棧,專門爲一些遊人俠客提供隱蔽的藏身之處,這個地方雖然在江湖上人盡皆知,但是天下人皆知這裡藏龍臥虎,一般無人敢闖進來尋人,連朝廷都默認了這個機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