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王妃帶着孩子從宮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這又是忙了一天,兩個孩子也很累了,劉氏就叫人把孩子帶下去休息,她自己也洗漱了一番便叫人到她父親府上傳話說是要見她的母親。
晚膳剛過,喜寶那邊的人就來向王妃請示明日趙府的人要進府來拜見,劉氏想着這正好,一來是過年之禮,二來也不會顯得她母親到來的突兀也就同意了。
再晚些時候等劉氏就要休息時纔想起來詢問王爺從昨夜到現在的行跡,嬤嬤也就據實回稟,告知昨夜王爺離開後去了喜寶那,王妃倒是不在乎齊佑昨夜去了喜寶那,畢竟昨夜離開的事幾乎沒人知道 ,喜寶又是個不願惹事的人,去她那比去其他女人院裡甚至是書房裡都好。
劉氏認爲昨夜的試探是起了作用的,不然以王爺的沉穩性子斷不會做出那樣不給劉氏面子的事的,畢竟劉氏是他的王妃啊,也正是齊佑昨夜的行爲讓劉氏對慕容氏產生了深深的厭惡以至於後來差點鬧出大事。
當天夜裡齊佑繼xù 歇在喜寶屋裡,倒沒怎麼折騰畢竟白天用了不少勁呢,幫喜寶上了藥後就抱着喜寶安心地睡了。
次日清晨齊佑早早就起身出府辦事去了,喜寶醒來的時候旁邊的枕頭都已經涼了,喜寶奇怪這麼早就出去了難道是真出什麼大事了,等她吃完早膳心思都還沒轉回來。
年裡三天,這三天都不用到王妃院裡請安,喜寶用完膳後就在屋裡等着孃家府裡的人到呢。這會喜寶的娘還沒到,劉王妃的娘倒是已經進了蕪蘅院了,孫氏昨日接到女兒的信知道 女兒定是有事問自己,這才一大早就趕了過來。
王妃接了她母親進了內閣叫身邊侍候的人全都退下,劉嬤嬤一人守在門外,孫氏見這架勢就知道 大概是秘辛吧。
待孫氏坐好後劉王妃就直接開口問道:“母親,今日請您前來是有一件事要向您打聽的。”
孫氏立刻 坐直了身體問道:“女兒是什麼事啊?”
“有關慎王妃慕容玉語的事。”王妃寒着臉說道。
“她,怎麼了,難道是·不可能啊!”孫氏有些疑惑。
“到底是什麼情況還請母親一一道來。”王妃懇切地說道。
孫氏明白這孩子大概是又聽見什麼風言風語了,嘆了口氣道:“女兒,她對你構不成威脅的。”
“是嗎,我不這麼認爲,母親知道 什麼就全告訴 我吧。”劉氏有些着急道。
“好吧。”孫氏拗不過她開口說道:“據娘所知慕容玉語是慕容老太傅的獨孫女,她父母過世得早一直由祖父撫養長大,而她祖父可是當過先皇以及當今聖上的老師的人極其富有才華,慕容玉語的才氣都是他祖父一點點培養的,而聖上對他也是非常尊重的,就連雍王爺和慎王爺都是交給他親自輔導教育的,因爲他不願在宮裡開講,皇上就命雍王他們出宮到慕容老太傅的府上求學,一連好多年都是天天去呢,到後來也是每隔兩天就要去聽他老人家講學的,這二位王爺也是非常喜歡和敬仰他。”
“那他們一起相處的時間很長了。”劉王妃自言自語道。
“嗯,慕容玉語一直跟在老太傅身邊,而雍王他們有經常進府求學有接觸是必然的,但是慕容老太傅是個規矩極重的人,他們幾人自熱不會又什麼壞規矩的行爲,不過正是懵懂時期,一個是才識過人品貌俱佳的皇子,一個是才情兼備美貌過人的世家貴族之女互生好感也是正常,畢竟雍王爺確實很優秀。”孫氏喝了口茶繼xù 說道:“他二人年齡品性都很般配,就連皇后也認爲過些年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指婚了,就這麼好些年呢,大概是雍王十七八的時候吧,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雍王爺和慕容氏就生了嫌隙,再過了一段時間竟是慎王爺向皇帝皇后求娶了慕容氏,再後來的事你就都知道 了。”
“慎王爺主動求娶?王爺他都沒有攔着。”王妃有些奇怪。
“是啊,當時你父親還提過一嘴呢,說是奇怪本以爲慕容氏會成爲雍王的王妃誰知道 宮裡竟然下旨賜婚於慎王爺,不過慎王也是同雍王一樣長時間在老太傅府上求學,除了身體不太好其他方面慎王可不比雍王爺差多少,同樣是最美好的年紀對慕容氏上心也是應該的,只是這兄弟二人同喜歡一個女子確實不是什麼好事,不知道 是雍王禮讓還是他和慕容氏有了其他問題,到了最後慕容氏反而成了慎王妃,不過知道 那段事的人都明白本是雍王和慕容氏更被期待一些。”孫氏回憶道。
劉氏聽母親這麼講心裡更加篤定自家王爺和慕容氏那可是曾經青梅竹馬兩情相悅過的人,雖然現在不清楚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可以肯定這幾年齊佑不曾忘了慕容玉語,真是笑話她作爲齊佑的妻子竟然要和一個成爲自己弟妹的人相爭,而且還不佔什麼優勢,想來心裡一陣痠痛。
孫氏感覺到女兒像是鑽了牛角尖,畢竟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也沒發生什麼嘛,現在她纔是雍王爺的妻子有什麼可擔心的呢,況且那女人已經是人家慎王的王妃了,難道還能再發生些讓皇室蒙羞的事不成,慕容太傅斷然不會讓此事發生,皇家更不會允許了。
“母親今日之事您先不要和父親提起,女兒只是想了解看看,您也不必擔心。”劉王妃收了心思對自家母親吩咐道。
“好,只要你不瞎想就行了。”孫氏答應 道。
“放心吧,女兒沒事,對了弟弟的婚事您可又合適的人選了?”劉氏轉移了話題。
孫氏雖然擔心女兒但見她不願再談論慕容氏的話題也就配合着轉了話:“不是想等等二月的花朝節再看看嘛。看上合適的就先問問,可以的話上宮裡求個恩典賜婚就行了,你那弟弟別的都好就是玩心太大,你父親可沒少因爲這件事訓斥他。”
“娘你是該好好管管他了,雖然咱們家有些權勢但也不能這麼放縱,不然會闖大禍的。”劉氏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弟也很是頭痛。
“娘知道 ,就是哎,不提了。”
王妃和孫氏都聊得差不多了,喜寶的母親纔剛剛進了王府,有了王妃的話不需要 再向王妃請安便直接來到雲水院外,都怪張氏知道 今日要來看女兒一大清早就開始往馬車上塞要帶的補品什麼的還叫人特意去紅齋買了喜寶最愛吃的點心這才匆忙趕來。
莫嬤嬤出來迎了張氏進門,喜寶見張氏到了開心得小跑過去,這可嚇壞了張氏,她連忙迎了過去說道:“哎呦,寶啊,你還傷着呢就不能動作輕點嘛,萬一傷口再裂開可怎麼辦啊。”張氏尤記得當時看到喜寶時她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的驚恐感呢。
喜寶笑着說道:“娘,別擔心,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不信你看嘛。”說罷就要撩袖子。
張氏一把攔着說道:“哎呦,好好,可不敢隨便亂動,就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你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那。”
一旁的莫嬤嬤看着好笑道:“主子夫人您二位坐下聊吧。”
“對,娘你快坐下咱們說說話。”喜寶扶着張氏就往軟榻上去。
“莫嬤嬤,你把我帶來的點心拿上來吧。”張氏對着莫嬤嬤說道。
“哎,老奴這就去,您先坐着聊會。”
不一會嬤嬤就把點心端了上來,另外還備了一壺清茶一起放在腳桌上然後就退了下去。
喜寶看着滿桌的點心對着張氏撒嬌道“還會娘最心疼我。”
張氏一臉寵溺無奈地笑道:“你啊,都嫁人快一年了怎麼還像個孩子啊。”
喜寶拿起一塊杏仁薏米酥咬了一口說道:“娘,哪個規定成爲人家妻子就不能對自己母親撒嬌的,再說了我又不能經常見到您。”
張氏也明白這孩子嫁了人就不能老待在她身邊了,這都快一年了她有時還習慣性地往喜寶在家的園裡走呢,終究還是有些不習慣。
喜寶看張氏有些落寞便開口道:“娘,您也用些點心吧,對了父親和大哥這兩日也應該休息吧。”
張氏收了思緒笑道:“你爹和你大哥都休息,你大哥本身是要跟娘一起來的,可是出門前光祿寺那邊你哥的幾個同僚突然到訪說是有事商量這纔沒有跟來,不過這點心可是你大哥親自買的呢,也就是對你你大哥才這麼上心,一大清早就守在人家齋門口等着開門給你買了最新鮮的點心的。”
喜寶見她娘說道後面一副酸溜溜的樣子笑道:“瞧娘說的,大哥本身就是會疼人的主,什麼叫慣會疼我,您當年想要支珠光玉釵不也是大哥親自託朋友給您打造的嗎,大哥可是很孝順您和爹的,再說我是妹妹,哥哥疼我又沒錯,哼。”
張氏被自家閨女酸得發笑道“你呀,這張嘴真是厲害,你大哥果然沒白疼啊。”
“嘻嘻嘻,那是當然。”喜寶喝了一口茶說道。
“對了前日進宮時本想見你的奈何那幫子誥命非得拉着娘聊天,那日沒什麼事吧。”張氏繼xù 問道。
“哎呦,可別提了,真是累死人了,原先在家的時候看您每次新年朝拜回來都挺早的,怎麼到了我去就在那拘了一天呢。”喜寶跟張氏抱怨道。
張氏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她知道 自己女兒是個最厭煩繁瑣規矩的人,而每年的新年朝拜卻正是最繁瑣的,就怕她出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