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喜寶屋裡,齊佑正抱着喜寶睡得香甜,外屋裡的文琴也正在煮薑茶。
原來,昨夜齊佑從齊文帝那裡離開後夜已經很深,而且他一身酒氣,本想着不去打擾喜寶,直接睡在小書房算了,可是躺在小書房的牀上齊佑卻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到底是喜寶不在身邊睡得也不踏實。
實在熬不過去了,他乾脆直接叫了熱水好好洗了個澡,來不及換衣服,就直接着了**褻褲,裹着一件大氅就去了喜寶屋裡。
深更半夜的,齊佑身邊一個小廝也沒有,文琴開門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她知道 今個齊佑回來,可是沒想到這會齊佑會裹着大氅,提拉着靴子,披頭散髮地過來,髮梢還隱約可以看見水珠子呢。
文琴驚道:“王爺,您怎麼這會來了,主子早就睡下了。”
齊佑道:“本該早就回來的,皇上喝醉了,本王也是趁皇上睡了之後才匆匆趕回來的。”
文琴趕忙迎了齊佑進屋道:“王爺,外頭下雨了嗎?”
齊佑裹着大氅道:“沒有,不過是本王一身風塵,外加有喝了些酒,怕薰着你家主子,這是剛剛洗完澡,頭髮還沒完全乾呢,對了,這幾日你家主子怎麼樣,素問有沒有來過。”
文琴掌了燈道,遞過一條棉巾道:“主子這幾日恢復的不錯,素問大夫每日都來幫主子施針的,王爺。您先擦擦頭髮上的水珠子吧,這天涼了仔細着涼。”
齊佑接過棉巾胡亂抹了兩下道:“成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本王悄悄進去就是了。”
文琴趕忙道:“王爺,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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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佑道:“無礙,本王看得見,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說罷,齊佑便掀了簾子進來裡屋,屋裡頭光線確實有些暗。只有牀頭腳桌上留了一盞燈。
而此時的喜寶正抱着被子睡得浮浮沉沉呢。說實話,齊佑不在身邊,喜寶也睡得不踏實,這夜也是因爲知道 齊佑平安歸來的消息了。這才勉強自個睡了。
齊佑進了屋直接就奔向了喜寶的牀邊。脫了大氅直接滾進了喜寶的被窩。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喜寶打了個冷顫。喜寶迷迷糊糊地裹了裹被子又朝着熱源挪去了。
齊佑無聲地笑了笑,心滿意 足地將喜寶摟在懷裡安心睡去了
清晨齊文帝醒來的時候,薛公公正頂着黑眼圈倚在一旁犯迷糊呢。
齊文帝咳了兩聲。薛公公才一個機靈醒了過來道:“皇上,您醒了?”
齊文帝笑道:“朕記得昨個醉酒的是朕吧,怎麼倒是你頂了倆黑眼圈呢?”
薛公公一臉委屈道:“主子哎,您老可是不知道 啊,這五王爺醉酒之後太能折騰了,愣是到了天快亮才沉沉睡去,老奴就這麼陪了一宿啊。”
齊文帝笑道:“朕記得昨個老五是已經睡着了呀?”
薛公公一臉肝顫道:“主子啊,當時五王爺是抱着柱子睡了,但是等奴才扶着五王爺到偏殿的時候,他又醒了,先是拉着奴才說了一通珍饈美味把奴才饞了個半死,接着又給奴才講了一堆江南遊歷見聞,好不容易說累,就要睡了,結果酒勁上來了,又吐了個稀里嘩啦,等老奴服侍着五王爺收拾妥當了,這天都快亮了。”
齊文帝笑道:“這個老五又瞎折騰,他現在怎麼樣了?”
薛公公道:“主子,放心吧,這會五王爺正睡得香呢,主子,您要不再睡一會,昨個您可是也喝了不少。”
齊文帝道:“沒事,朕的酒量朕自個清楚,這會倒沒什麼,倒是你頂着倆黑眼圈算是什麼事啊,去吧,反正今日也沒什麼事,你下去休息吧,叫其他人進來伺候就成了。”
薛公公笑道:“主子,沒事的,老奴能堅持住。”
齊文帝笑道:“行了,朕還不知道 你,下去先休息一會吧,免得到時候用你的時候又沒精神。”
薛公公笑眯眯地謝了恩,先叫了宮人進來伺候,然後纔下去補眠去了。
兩場主秋獵結束了,剩下的便是自由狩獵時間,齊文帝倒也清閒了下來,想着昨個晚上跟齊佑的對話,他叫人宣來了皇后娘娘一同用早膳。
席間,齊文帝問到行宮裡這幾日的情況,皇后也都一一回稟了,直到說到了齊慎的病情,皇后纔有了一些遲疑。
見皇后反應有些奇怪,齊文帝問道:“怎麼了?慎兒的身子有什麼問題嗎?”
皇后有些擔心道:“皇上,前兩日臣妾去看望了慎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正讓人擔心。”
齊文帝道:“太醫怎麼說?”
皇后道:“太醫說是驚嚇過度,傷到了心脈,可是這藥都喝了幾天了,慎王的狀態也沒有任何起色,哎,這要是讓德妃妹妹知道 了,不知道 要多難過呢。”
齊文帝看了皇后一眼道:“慎兒這幾日都是這樣嗎?”
皇后道:“應該是,今日臣妾還沒去看望過呢。”
齊文帝道:“那慎王妃呢,她怎麼樣了?”
皇后道:“奧,慎王妃倒是喝了藥恢復得比較好,這幾日氣色也好多了,太醫說等出不了十日便可以下牀走動了。”
齊文帝嘆了一口氣道:“哎,這兩個孩子也真是?算了,今日無事,一會用完早膳,你陪着朕去看看他們。”
皇后欣喜地笑道:“是,皇上若是親自去看望慎王,怕是那孩子能好得快一些。”
齊文帝別有深意地看了皇后一眼便笑而不語了
用完早膳,皇后就陪着齊文帝來到了慎王的院內探望了。
慎王這兩日除了還有些精神恍惚之外。倒也是可以下地了,聽說皇帝和皇后一同來了,他便強打精神出門迎駕。
到了門口,齊文帝一瞧見迎出來的齊慎便有些心驚,他知道 齊慎因爲挾持之事受了驚嚇,本以爲不過是緩幾天的事情,可現在眼前的齊慎卻是臉色蒼白,消瘦不堪,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是挾持而已。怎麼會如此頹廢不堪。齊文帝心裡有了懷疑。
齊慎恭敬地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齊文帝道:“起來吧,這幾日不見,你怎麼消瘦成這個樣子?”
齊慎慘然一笑道:“讓父皇擔心了。兒臣的身子本就不好。慕容氏驚馬又加上那日的挾持。太過殫精竭慮,傷到了心脈,所以纔有些消瘦。不過已經在用藥了,父皇不用擔心。”
皇后在一旁擔心道:“你這孩子,能不叫人擔心嘛,出來的時候是好好的,結果這會瘦成這個樣子,要是你母妃知道 了不知又要掉多少眼淚呢。”
齊慎笑道:“多謝母后關心,兒臣定會好好養身體的,父皇,母后,外頭風大,咳咳?您二位屋裡請吧咳咳咳”
皇后趕忙道:“皇上,咱們進去吧,慎王的身子骨怕是不能多吹風啊,看看,都已經咳上了。”
齊文帝道:“好好好,老三,趕緊進屋吧。”
說話間,齊文帝,皇后,慎王便進了屋,奴才們上了茶點後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齊文帝纔開口道:“慎兒,前幾日刑部尚書說的事可是實情?”
慎王有些尷尬道:“回父皇的話,確屬實情,都是兒臣的疏忽才?才讓慕容氏和二哥的側妃受到牽連的,說來真是慚愧。”
齊文帝道:“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子一直就藏在你身邊,你都未曾發覺也確實是你的疏忽。”
“皇上,慎王也是無心之失啊,他哪裡知道 那女子有如此歹念啊,再說了慎王不是也是受害者嘛。”皇后頗爲不贊同地說道。
齊文帝道:“身邊之人有如此歹念,竟然未曾察覺本就是疏忽了,他貴爲親王,連這一點事情都處理不好的話,叫朝臣們怎麼看。”
齊慎歉疚道:“父皇說得對,是兒子太過大意,有了這次教尋 兒子以後絕不會掉以輕心的,這種事也絕不會發生了。”
齊文帝嘆道:“老三啊,你是朕的兒子,你傷了,病了,朕自然會擔心會着急會難過,可是你已經成年了,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親王了,以後再處理事情的時候要時刻記得你是朕的兒子,是大齊朝的王爺,不能讓外人詬病啊,幾年前慕容氏的時候,朕就說過這樣的話,哎現在朕還是這樣說。”
齊慎跪在地上有些哽咽道:“兒臣明白,之前都是兒臣太大意,太不當回事了,現在吃了大虧,兒臣自然謹記在心。”
齊文帝道:“好了,你能記得就好了,不過說歸說,現在最要緊的還是你的身子骨,你要快些好起來,別讓朕,讓皇后和你母妃擔心。”
齊慎點着頭道:“兒臣知道 ,兒臣一定快些好起來,不辜父皇的教導。”
齊文帝起身親自將慎王扶了起來,拍拍他的手道:“慎兒啊,別怪朕的話說重了,朕也是希望你們都是好好的。”
齊慎頗有些感激涕零的樣子道:“父皇嚴重了,只要是父皇的話從來都沒有重過,您的心意兒臣明白。”
齊文帝道:“那便是好的,行了,男子漢怎麼可以掉眼淚呢,趕緊擦擦吧。”
皇后也有些唏噓道:“可不是,你父皇是爲你好,你可莫要掉眼淚啊。”
齊慎這才笑道:“不會的,不會的。”
齊文帝道:“成了,知道 你心裡頭沒事,朕也就放心了,你好好養着,朕一會差人把昨日獵到的新鮮鹿茸給你送來些,你叫太醫配着藥吧,朕和皇后就先走了,你自個當心。”
皇后也紅着眼睛道:“是啊,你自個當心,過幾日本宮再來看你和慕容氏。”
齊慎恭敬道:“多謝父皇,母后,兒臣送您二位。”
皇后關心道:“莫要出來的,外頭風大,你身子骨受不住,回去吧,本宮和皇上走了。”
說罷,齊文帝和皇后便出了院子,齊慎滿臉的笑意在齊文帝背影消失的那一剎那便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