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文琴都差不多恢復了,喜寶也好得差不多了,當然這都要多虧了素問的妙手回春。
至於喜寶嘛,這邊更少不了齊佑每晚的陪伴,這十幾天白天喜寶便窩在屋裡,偶爾見見來探望的人,當然包括她當天就知道消息的爹和娘,到了晚上就窩在齊佑懷裡暖暖地睡去,每次睡着後齊佑的大掌都在她腰後源源不斷地輸入真氣。
說實話,養傷之人能養得像她這般珠圓玉潤的也是不容易啊。
而今個,剛活動完的喜寶又迎來了一位探望的重量級客人,就是恆王妃。
恆王妃是樂丞相的大女兒,也是樂平瑤的姐姐,以往倒是很少來雍王府走動,而這突然到訪還是直接拜訪喜寶,不得不讓人聯想到前些日子的事情。
這都半個多月過去了,馬耀祖的事情也已經淡了,雖然樂府還是緊閉府們,但是京城裡的話題也已經換了。
這次恆王妃的到來讓喜寶有些錯愕,你說要是賠禮道歉不得早都來了,要是單純的探病也該來了幾回了,這非要等着事情差不多都淡下去纔來,這是恆王妃確實忙得很還是她在故意避嫌。
而恆王妃這邊其實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馬耀祖剛被帶走,她的親弟弟就將這個消息告訴她了,雖不能說是大快人心,但也確實解氣,唯一讓她擔心的是這件事會牽連到她和她弟弟。
後來馬耀祖被流放,父親被禁足。馬氏病倒,整個樂府倒也安生了不少,作爲樂府的大小姐,她理應出面了,所以她刻意挑了這個時候來拜訪喜寶。
這段時間喜寶一直是家常服見客,誰來了都一樣,等恆王妃到的時候,喜寶也剛剛收拾好。
本身喜寶還準備起身迎接一下的,結果恆王妃倒是客氣直接進來了,倒是讓喜寶有些措手不及。連忙道:“恆王妃姐姐。哎呦,我還說到門口迎您呢,您可真快啊。”
恆王妃親熱道:“瞧趙妹妹說的,你傷着呢。我怎麼能叫你出來迎接呢。這不過都是些繁文縟節。咱們姐妹之間還是免了吧。”
喜寶笑道:“姐姐,不見怪就好,文棋快給恆王妃姐姐看座。”
恆王妃笑道:“怎麼會。妹妹快坐下吧,我前些日子就該來到,怎奈王爺他出了趟院門,這府裡離不開人,所以拖到現在纔來看望妹妹,還請妹妹不要見怪啊。”
喜寶道:“哪裡的話,姐姐能來我就很開心了。”
恆王妃笑道:“那就好,早知道妹妹是個宅心仁厚的,姐姐也是瞎擔心了,對了,姐姐帶了些補品來,你看放在哪?”
喜寶笑道:“恆王妃姐姐,您好長時間不來一回,來了就破費,這叫妹妹怎麼好意思。”
恆王妃道:“應該的,應該的,這一來是聊表心意,二來是,哎,替樂府上下給你賠個不是。”
喜寶道:“姐姐,您這話說的,那事情早都過了,我不是也好得差不多了,再說跟您也沒什麼關係啊,您這是太客氣了。”
恆王妃不好意思道:“哎,雖然我已經嫁出去了,但是樂府畢竟還是姐姐我的孃家嘛,孃家裡出了這檔子事,我是撇不清的,說來也是寒磣呢,妹妹就別推辭了,這補品快些收下吧!”
喜寶爲難地笑了笑,還沒說話,恆王妃又說道:“我知道,這些死物不值什麼,但是也是姐姐的一片心意,還望妹妹不要嫌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喜寶再不收就真有些打臉了,於是喜寶笑道:“瞧姐姐說的,文棋快把東西接下來,姐姐你快些做好吧。”
看喜寶接了她的禮品,恆王妃心裡也舒坦了些,就笑着道:“那就謝謝妹妹了,哎,真是家門不幸啊!”
聽着恆王妃這麼一句,喜寶敏銳地覺得這位要說什麼了,於是安慰道:“姐姐,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就別???哎,文棋你先帶着這位小姑娘下去歇歇,我跟恆王妃好好聊聊。”
恆王妃也道:“去吧,本宮好久沒見中趙側妃了,想多聊一會,你也下去吧。”
待屋裡的人都出去後,恆王妃嘆了一口氣道:“趙妹妹,那件事終歸是樂府的不是,要不是馬伕人一直溺愛馬耀祖,這事也不會發生了。”
喜寶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而恆王妃接着說道:“其實,不怕妹妹笑話,對於馬耀祖這事,我倒是挺解氣的。”
喜寶愣了:“姐姐,怎麼這麼說?”
恆王妃道:“哎,妹妹有所不知,這事一直是姐姐我心裡的一道坎啊!”
喜寶關心道:“姐姐,這?”
恆王妃無奈道:“妹妹可能不知道,這馬耀祖是馬伕人的侄兒,但馬伕人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的親生母親也就是父親的嫡妻原配,早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故去了,現在的樂府夫人是父親的繼室,我們的關係一直比較淡。”
喜寶似乎嗅到了什麼道:“那平瑤姐姐跟您是?”
恆王妃道:“對,瑤兒跟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她是馬伕人的親生女兒,所以我們姐妹的關係也不是很親近,說來也讓人笑話。”
喜寶皺着眉頭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覺得恆王妃姐姐您和平瑤姐姐長得不是很像,而且脾性也差別很大。”
恆王妃道:“哎,瑤兒她被馬伕人寵壞了,脾性一直那樣,在府裡的時候就驕橫跋扈,本以爲到了雍王府她能好一些,可沒想到還是那樣,這府裡的人都讓她得罪了,我這個做姐姐的也管不住她。”
喜寶笑道:“平瑤姐姐是有些與衆不同。”
恆王妃嘆了一口氣道:“那是妹妹你不計較,哎。算了,說實話,馬伕人不僅溺愛瑤兒妹妹,更是孽愛前不久纔出事的侄子馬耀祖,這馬耀祖本就是他們馬家的一個不知道遠了幾房的窮酸親戚,這也不知道爲什麼馬伕人非要把他帶回來,這到了後頭這馬耀祖比府裡的少爺更像是府裡的主子,仗着馬伕人不僅在府裡耀武揚威,更是到外頭爲非作歹,而父親他也是看在馬伕人的面子上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不時間長了就養成了他這麼一個跋扈的性子。府裡頭是沒人敢說什麼,我和弟弟因爲跟馬伕人關係不親近,故而也不大喜歡馬耀祖,後來我嫁給了恆王爺。離開了樂府。也就眼不見爲淨了。”
喜寶驚訝道:“竟然是這樣!”
恆王妃道:“是啊。說實話就嫁到恆王府,我算是清淨了不少,這馬耀祖隔三差五就惹出一攤子事情來。多數人都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不計較,還有幾次事情比較大,他們還求着我幫忙,對於他這種紈絝子弟,我是一點都不想管,可是又爲了父親還不是要違着心處理,這下馬耀祖被流放,說實話我的心也舒坦了不少。”
喜寶道:“照姐姐這麼說,這順天府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呢。”
恆王妃道:“可不是,不是我爲人涼薄,是馬氏他們太過分了,說到底也是他們自作自受,哎,父親又是個耳根子軟的人,這次閉門思過希望他能吸取教訓。”
喜寶抱歉道:“姐姐,倒是爲難你了,妹妹這也是才知道你原先在樂府裡的生活,真是??哎!”
恆王妃卻笑道:“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馬氏她也不敢太過分,畢竟我外祖父家還是有些勢力的,我和弟弟不過是自個照顧自個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今個是見了趙妹妹,我才說了怎麼多,希望妹妹不要覺得我話多。”
喜寶道:“哪能呢,恆王妃姐姐,不會的。”
恆王妃倒也直接道:“妹妹,說實話,今個我就是爲了自個來的,雖然咱們姐妹妯娌之間不常見面,但是姐姐我還是很喜歡趙妹妹的,我不希望馬耀祖的這件事壞了咱們之間的感情,所以纔跟妹妹說了這麼多,希望妹妹能理解。”
喜寶笑道:“平茹姐姐,本身這事就不干你的事,妹妹怎麼會計較,再說了姐姐向來光明磊落,我也很喜歡,這事就過了,咱們還是齊齊熱熱的一大家的人呢,想必恆王爺和我家王爺也會這麼想吧。”
恆王妃見喜寶這麼爽快也笑道:“好好好,沒想到妹妹也是個爽朗的人,好這事過了,咱們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喜寶笑道:“對。”對於喜寶而言,既然事情已過,而且恆王妃跟她並無過節她樂得做個善人。
恆王妃這才笑道:“怪不得我家恆王說雍王爺娶了你是得了個寶貝,現在看來果真此話不假,你不僅人漂亮的沒話說,這脾性也真是討人喜歡。”
喜寶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呦,平茹姐姐看你說的,哪有那麼好,你淨是取笑我。”
恆王妃倒是真心喜歡喜寶的大度和隨性,於是笑道:“趙妹妹,既然咱們姐妹相稱,做姐姐的就多句話,你啊趕緊趁着年輕抓緊了,爭取早些誕下麟兒,也是好上加好的事呢。”
喜寶心裡好笑,這恆王妃話題轉得也太快了吧,這怎麼就能扯到生孩子的事情上。
喜寶裝作害羞似地低下頭,恆王妃繼續道:“妹妹,這生兒育女是我們女人的天命,沒什麼好害羞的,你也別嫌我話多,這有了孩子也是多個保障不是,你看就是人人羨慕的慎王妃不也爲了孩子在發愁嘛,聽說最近宮裡頭在張羅給慎王挑選側妃的事。”
喜寶一驚道:“怎麼會,慎王夫婦可是感情好得很呢!”
恆王妃道:“哎,所以我才說趕緊有個孩子先,這也是宮裡頭才傳出來的消息,不知道慕容妹妹那怎麼樣了,哎!”
喜寶惆悵了,什麼?這就要???納妾了,這慎王夫婦可是多少人羨慕的一對鴛鴦啊,這???哎!
看着喜寶若有所思的模樣,恆王妃道:“我就是提個醒,妹妹你自個用心便是,我看時辰也不早了,該回去了,孩子們也該用午膳了,我就不打擾了。”
喜寶起身道:“那好吧,今日多謝姐姐來看我,要是以後得了空閒,姐姐可要常來。”
恆王妃道:“好,妹妹也可以到我那去,你不是還很喜歡我那的園子嘛,行了你還沒好,就別送了,我也告辭了。”
說着恆王妃便笑着出了院子,喜寶愣了好一會才被進來的文棋叫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