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開了門,一看,“我的個親孃誒,全跑了!白乾了這些日子,追啊!”其他的歹人聞訊趕來,一看也氣壞了,又看到林忠,“還有一個。”“好小子,是不是你。”“怪道來了個小孩兒,原來是個壞事兒的。”
幾人把林忠拉扯出來,拳打腳踢,這時一箭從高處樹上射下來,釘住了一個人的腿,那人一聲大叫,倒下。接下來一箭又一箭,射中了一個又一個歹人,箭箭射在腿上,讓他們行動不得。其中一個機警的,抓住林忠做了人質,“停手,不然我剁了他。”
其他人都已經滾到在地,只剩了這一個,但他手上抓着林忠,另一隻手拿了刀擱在林忠的脖子上,他大喊一聲,“出來,藏頭縮尾,算什麼好漢。”
於是衆人就紛紛從暗處出來,但是不見大將軍現身,那歹人不知有多少人,就提要求,“把手中的兵刃都放下。”
大劉冷笑一聲,“我們放了兵刃,任你宰割嗎?笑話。”
歹人一看沒用,就狠心把刀往林忠脖子上壓下去,一道血立刻流下來。
老黑一個沒注意,鄭敏也從暗處跑出去,老黑緊追不及,鄭敏跑出來大家都看她,只見她驚喜地往房頂上一指,“官兵來了,太好了,可算盼來了。”歹人一驚,回頭看去,林忠趁他手略鬆,立刻抓着歹人的一根手指往反方向用力快速地一掰,歹人吃痛,鬆了手,林忠拔腿就跑。
歹人氣急,提刀就要宰了林忠。說時遲,那時快,高處一箭射來,正中歹人心口,作惡多端的人嗚呼哀哉了。
鄭敏早被老黑抱在懷裡,再不敢放開,她從老黑的肩上向上看,樹上跳下來一個人,不是大將軍又是誰?
鄭敏一點不後怕,小手拍拍,熱血沸騰地喊,“哪裡來的英雄好漢,果然好身手。是條好漢子!”老黑抱着她直覺丟人。
大將軍等人都是上過戰場的,幾下制服了歹人,又用了些手段,逼問可還有漏網同夥,最後確認沒有遺漏。大家把其他受傷的歹人盡數捆了,等着捕快們來。幾個人看着歹人,大將軍和鄭敏、林忠就去看那些孩子。林忠已經扯了截衣服把脖子上的傷捆了,好在只是皮外傷,血已經止住了。
所有的孩子都在痛哭,劫後餘生,後怕極了。看到大將軍都自發過來磕頭,感激不已。那位華服少年也上前來磕頭,言稱自己是潘國公世子,“大將軍您不記得我了嗎?我祖父壽辰的時候您還來過我家,那時候我還小,但我卻記得大將軍的英姿的。”
來不及敘話,大將軍讓大家先把隨身帶的吃喝,給孩子們先一人分些,小孩子們餓的狼吞虎嚥的,自拐來就沒吃飽過。有的人吃的急,噎着了,直咳嗽,旁邊的孩子幫他順氣。
一直等到官府的捕快來了,把歹人押走,也把所有的孩子帶去問案,大將軍一行人也是涉案相關人等,也一同前去衙門。
此時,京兆尹已經驚動了,近半月來,多家報案說丟了孩子,有兩家還是官宦人家,孩子偷跑出去玩,就不見了。家屬日日來哭泣,京兆尹裴大人一個頭有兩個大。今日,更是連潘國公夫人也派人來報案,說世子丟了,可了不得了。京兆尹忙派出捕快在京城搜捕人販子。
恰在此時,大將軍府管家氣喘吁吁地下了馬,跑進來,說是城外發現人販子團伙,並20幾個孩子,京兆尹立刻派捕快前去,一邊焦急地等待消息,一邊派人通知潘國公夫人和其他家屬。
過不多時,捕快回來了,帶回了人販子,和孩子們。大將軍帶着孫女兒和隨從也進來了。
京兆尹是見過潘國公世子的,一見世子安然無恙,鬆了一大口氣。再看其他的孩子,雖然有些無力,但也還完好,無人受傷。只是有個發起燒來,有個在咳嗽,還有個因爲逃跑被打破了鼻子和眼角,倒也不很嚴重。此時,安排的大夫也來了,開始給孩子們問診。
大將軍府的人也不居功,只安靜地在一旁站着,有的孩子還是害怕,依戀地拉着他們的時候,他們就蹲下好生撫慰。
至於,鄭敏和林忠,他倆親自混進去接應,又是孩子,更招其他孩子親近。有個十一二的姑娘抱着比她小几歲、低一頭的鄭敏哭得不行,鄭敏要抱個比她大多的姑娘,也是滑稽。
京兆尹這邊已經問清了大致的案情,文書在旁邊挨個做着記錄,很快家屬就跑來了。見了孩子一個個地開始嚎啕,潘國公夫人聲音最高,“殺千刀的,誰打了我兒!”潘世子因爲威脅人販子要報官,又問人家知不知道自己是誰,被人販子摑了巴掌,吃了虧才老實了。如今臉上頂着倆巴掌印,國公夫人氣不過,非要京兆尹把人販子都殺了。
潘世子上前勸說,“娘,這裡面還有內情,正需大人再細細審問呢。”
京兆尹忙問有何內情。潘世子一指年紀最大的人販子,說,“問他,就是他和死了的那個爭執不下,死了的說要殺我,說什麼,‘其他的賣了,這個什麼世子,有人交待不能讓他活。’而這個老的反對,說把我賣到苦窯,做一輩子工,累死都出不來,就說已經殺了,沒風險,還能多得一注銀子。兩個人爭執不下,我才僥倖活下來。”
潘夫人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驚得目瞪口呆,緩過來,立刻撲上去,揪住人販子,“你說,哪個黑心的讓你幹這缺德事?”
那老頭子被搖得要散架,到這節骨眼上,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竹筒倒豆子,說了個痛快,“我們本來打算收手了,帶着這些孩子到外地去賣,結果老邢,就死了的那個,臨時有人找他,又接了個活兒。那人也不知道他是個拍花子的,只以爲他是個兇惡的閒漢,就說500兩銀子,送走個孩子,出了城就殺了。老邢就接了,孩子不是我們拐的,是有人迷暈了送給我們的,麻袋裡都裝好了的。誰知道是什麼世子,老邢就想殺了,我不敢,就想賣了算了。大人、夫人,幸虧我攔了老邢,世子才得活命,看在我一念之仁,放我條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