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7丟出去

青青楊柳岸作品 將門女的秀色田園 將門女的秀色田園 田間風雲 No.197丟出去

青舒雖然熱情高漲地邀請了周伯彥一起練拳,可下一秒,蘇媽媽急匆匆地送來的一則消息,讓她拉着周伯彥一起找鬱悶的計劃胎死腹中。

青舒以爲聽錯,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蘇媽媽,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蘇媽媽憂心忡忡地再稟報一遍,“大老爺帶着全家大小遷出京城,來了康溪鎮。大老爺說,要在府上住些時日,以便教導小姐和少爺爲人處世之道與禮儀規矩。”

青舒沉了臉,“大老爺?我古府沒有什麼大老爺,只有小姐和少爺。”

周伯彥輕捏青舒的手一下,暗示她不要動怒,而後鬆開她的手,“你去吧!他們倆個我來照看。”他說罷,向不知所措的青陽和灝招了一下手,先一步走出了書房。

青舒從門邊的衣架上取了青陽和灝兩人的外袍、帽子與手套,示意他們自己穿上。雖有書童和丫鬟伺候,可青舒會時不時地要求他們自己穿戴。因此,對他們來說,自己動手穿衣服只是小事一件,與別府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公子、小少爺不同。

青陽和灝很快穿好了,向青舒告辭出去,跟着站在院中等的周伯彥去了。

青舒沉着臉,“蘇媽媽,讓小丫傳話給小娟,讓小娟趕緊過來伺候。至於你,派人知會杜護衛一聲,讓杜護衛帶着今日值勤的守衛去前院待命。”

蘇媽媽領令,出去安排。

青舒把自己的披風披上,再把披風的帽子扣到頭上,出了書房,鎖好門,不緊不慢地往前院走。她一邊走,一邊在思考,要如何對付古云福這隻吸慣了人血的寄生蟲。這時候,小娟趕來了,見了禮,安靜地跟在了她的後頭。

待她走到前院,見到停在前院空地上的兩輛坐人的普通馬車及載滿家當的兩輛牛車,還有爲數不多的七八來個家丁與車伕時,她心中起疑:難道古云福的日子也過的這般落魄了?還是說,他這是故意做給外人看的,爲了博取什麼人的同情心?

古管家帶着六七個家丁也在。他們不是在招呼這些突來的造訪者,而是在盯着他們,不許他們在府中亂走。古管家對古云福的吸血行徑印象深刻,因此想也不想,帶人做了防範。

杜護衛的動作很快,正好帶了白日裡的守衛趕到,一字排開站在那裡,等待差遣。

青舒見了,“杜護衛,你跟着我進去。其他人,在此待命。”她做了安排,不再看前院的情況,走近會客前廳,便聽到裡面傳出的嘈雜聲,就跟到了露天的菜市一樣。裡面有孩子的哭聲、男人的斥責聲、女人哄孩子聲、幾個女人嘰嘰喳喳地不知在議論些什麼的聲音……她立刻不悅地皺了眉頭。

候在門外的丁家妹挑了厚門簾子。小娟上前,把前廳門打開,請青舒進去。

青舒面無表情地擡腳邁進門檻兒,卻見府上的會客廳已經亂成了一團。

發福的古云福挺着肚子坐在主位上,身上穿着嶄新的青色綢袍,臉上卻失了往日的滿面油光,正一臉不耐煩地數落着哄不住孩子的兩個小媳婦。

古云福的右手邊,坐着他的夫人馬氏。馬氏的模樣倒是沒多大改變,她還是那個長相併不出挑的婦人,穿着上等料子的素色衣裳,眉眼間依然透着一骨子的溫和,給人一副很好相處的模樣。

馬氏的後頭,站着兩個衣着鮮豔且低眉垂眼的婦人,還有一個婆子一個丫鬟。她下手邊的椅子上,坐着一個穿了簇新的桃紅色漂亮衣裳的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女。

再看古云福的左下手位置,按年齡大小坐着四個男子,大的二十出頭,小的十來歲的模樣。

地中間站的,就是那兩個抱孩子的小媳婦。她們一人手裡抱了個孩子,一會兒停,一會兒走,忙着哄各自懷裡哭鬧的孩子。

而造成混亂的最主要的元兇,是兩個四五六歲模樣的男孩子。他們滿廳亂跑,隨手拿到什麼東西就丟什麼東西。地上已經有了茶碗和花瓶的碎片,雞毛撣子、作裝飾用的編出花樣的小竹籃小花籃滾落在地,爲待客而裝盤擺在桌上的瓜子灑的滿地都是。這兩個男孩子如此胡鬧、如此禍害東西,古云福、馬氏等人作爲大人,居然視而不見,沒一個出面管束的,任他們在別人的府上作亂。這家教,實在是太好了!

青舒掃過衆人,盯着一廳的混亂,冷笑出聲。

青舒一進門,古云福就看見了。他不出聲,是覺得自己是長輩,理應由青舒這個晩輩上前給他見過禮,他才能搭理青舒這個晚輩。當然了,他的搭理,就是要訓斥青舒姐弟的不是,打壓不敬長輩的青舒姐弟,並接下這個古府的一切。

青舒腹誹。身上穿的再光鮮亮麗又如何,看看他們停在外邊的那點家當,明顯是京城待不下去了,這才千里迢迢地離京歸鄉的。當日她帶着一府的人歸鄉,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帶着全府人努力奮鬥,要讓全府人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古云福倒好,明明是潦倒離京的,歸了鄉,不想着去辛勤經營自己的日子,卻跑到她面前來裝起了大瓣兒蒜。想幹什麼?又想不勞而獲地搜刮他們的錢財不成?她既不是懦弱可欺的古葉氏,也不是好說話的將軍爹,她不會便宜古云福一個子兒。

眼見着青舒只是站在那裡,眼帶諷意地看着他們,卻一點上前見禮的意思都沒有,古云福的臉上掛不住了。他一臉怒色地說道,“古青舒,見到大伯、大伯孃爲何不上前見禮?規矩你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古云福話說的很大聲,不僅他低頭的幾個兒子擡頭看過來,就是那滿廳跑着禍害東西的兩個男孩子也停了下來。還有兩個小媳婦懷裡哭聲漸弱的孩子,似乎受了驚嚇般,哭的更大聲。

真刺耳。青舒很想掏耳朵,可她一向沒有這個習慣,於是只是皺了眉頭,“古老爺怕是登錯了門,認錯了親。我古青舒的大伯和大伯孃,在我爹爹死後,便同我爹爹一起死掉了。”

“放肆。”古云福那臉瞬間就變了。他活的好好的,卻被人說成死了,他覺得古青舒這是在咒他死。

青舒纔不管誰變臉,自顧自地說着,“這麼多年,娘帶着我們姐弟過活,孤苦無依、舉目無親,辛辛苦苦地一路苦撐,卻終究沒有撐住,這纔不得不遷出京城,來到這偏僻小鎮上謀生。不爲別的,只爲尋一個活路。現如今,娘去了,去地下與爹爹團聚了,只留我們姐弟在世上相依爲命。這世上,我和青陽再沒有親人了。祖父祖母亡故多年,爹孃又去了,剩下我們姐弟二人,自是要相扶相持地一路好好活下去。而那些恬不知恥地上門亂認親戚的,在我沒有發火兒前,最好識相地安靜離開。”

古云福霍地站了起來,指着青舒罵,“你這個忘宗忘祖的小畜生,別以爲你那沒用的娘死了,你就可以無法無天地亂來。告訴你,在古家,老子最大,整個古家的一切全是老子的。”然後一擺手,“青嘉、青全、青城、青傑,去,看上哪個院子了,只管搬進去住。看上什麼好東西了,儘管搬屋裡去。”

他一指面目清秀的少女,“璃兒,你也去,挑個自己喜歡的院子,庫房有什麼喜歡的,儘管拿你屋裡去。”他看了一眼面色不變的馬氏,“夫人,帶上姨娘和兩個兒媳去看看,把庫房接了。”然後衝外頭大喊,“古強你個狗奴才,趕緊滾進來。庫房鑰匙交上來,把府裡的一羣廢物全打發了,全趕出去。”

小娟忿忿,但青舒不發話,她只能忍。

馬氏和長子沒動。名爲璃兒的少女低頭坐着,沒有任何反應。而其他人均是眼一亮,似乎很心動。只是,他們的視線在馬氏臉上掃過,而後按捺住了,盯着古云福,似乎在等待什麼。

立刻的,古云福一腳踢翻了剛纔所座的椅子,指着馬氏的鼻子罵,“你這沒用的醜女人,老子娶了你,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滾,滾,帶着你的好兒子、好女兒滾回破落兒戶的孃家去。老子忍了你半輩子,早忍夠了,以後吃香喝辣的,你回來跪着求老子,老子都不要你。滾!”

既便當着兒子的面被古云福罵的如此難聽,馬氏既沒有羞愧的表情,也沒有任何難過或生氣的模樣。她表情不變,眉眼間依然透着一骨子的溫和。她淡笑着站了起來,一臉平和地輕語,“老爺,妾身就此別過。”然後,向旁邊一伸手,那名爲璃兒的少女把手放進了她的手心裡。

馬氏眼中泛了淚花兒,握緊少女的手,沒有任何遲疑地往外走。經過青舒身邊時,她停了下來,一臉抱歉地對青舒輕道,“抱歉,打攪了。再有,你娘欠姨母一個人情,日後,姨母有事相求,望你看在你孃的面子上,幫襯一二。”她說罷,牽了少女的手離開。

青舒愣住了。馬氏自稱姨母,怎麼回事?古葉氏欠馬氏一個人情,什麼時候的事?

“青嘉,你敢走出這裡一步,老子再不認你這個兒子。”古云福大喊出聲。

二十歲出頭,明顯是古家長子的男子面沉似水地從一個婦人手中抱過哭鬧的孩子,將婦人推開。這時候,一個婆子過來,接過他手裡的孩子。於是,他帶着抱了孩子的婆子,頭也不回地跟在馬氏身後離開。

而被他推開的婦人哭喊着“相公,不要丟下妾身”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將前廳弄的亂七八糟的兩個男孩子卻是無人管,仍在東摸西蹭地搞破壞。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本想好好教訓古云福一頓的青舒是看的雲裡霧裡的。這是什麼情況?

立刻的,看年紀大概是古云福次子的十八九歲模樣的男子也跟着往外走。在他的後頭,另一個抱着哭鬧的孩子哄的婦人趕緊跟了上去。

古云福鐵青了臉色,“好,好,馬氏,你好樣兒的。”然後一臉兇惡地瞪住青舒,“聽好了,自今日起,你與青陽不得邁出居住的院門一步。府裡的一切,自有大伯打點。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你敢有任何不軌之舉,大伯定要重重懲罰你與青陽。”

青舒覺得這世界要瘋了。她辛苦打拼下的家業,有人居然恬不知恥地上門來,一副理所當然地要強行霸佔。有人鬧家變,架不在自己家裡打,卻跑到了她的一畝三分地上來鬧騰,豈有此理!

她轉身,走出前廳,“來人,將這羣不知打哪兒來的瘋子全部丟出去。若敢賴着不走,報官。”

“是。”跟出來的杜護衛應聲,向守衛及家丁一揮手,讓他們動起來。

小娟擼了袖子,“小姐,裡面有女人,交給奴婢。”

青舒點頭。的確,讓男人對女人動手,確實不妥。她這時候注意到,停在前院的坐人的馬車少了一輛、拉家當的馬車也少了一輛。而那追着馬氏的長子出來的婦人正坐在地上哭。明顯,馬氏帶着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以及部分家當先一步離開了。

沒用多久,在一陣鬼哭狼嚎聲中,古云福一家子被趕出了古府去。他們的家當,青舒根本不屑一顧,也讓人弄出了府外去。

青舒不是個肯吃虧的人,前廳被弄成那樣,她自然要找古云福負責的。有守衛從古云福身上摘了一個充門面的玉佩,交給了古管家。

古管家便拿了玉佩,向府門外罵罵咧咧的古云福換賠償銀十八兩。玉佩與十八兩,熟輕熟重?自然是玉佩。

古云福百般不甘,卻不得不拿了十八兩銀子出來,贖了玉佩回去。他身上,現在就這玉佩最值錢,他怎能失去玉佩!

前邊的鬧劇終於結束了,青舒準備回去,一轉身,就見周伯彥背了手站在不遠處,他的身邊站着氣鼓鼓的青陽和眼淚汪汪的灝。

青舒吃了一驚,走過去,一臉不贊同地說道,“你怎麼把他們帶過來了?”

周伯彥一臉正色地說道,“你以長姐之姿爲他們擋風擋雨沒錯。可你要知道,他們不小了,你不能一味地護着他們,卻不讓他們知道你爲他們所做的。他們是男子,終有一天要撐起一片天,他們需要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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