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4叫師孃

No.134叫師孃

青舒走出文瀾院的時候,表情很平靜。她把古葉氏的親筆信往地上一丟,“要麼去見官,要麼老老實實地把它送去給小桃。”

胡途非常着急,語無倫次地表達着他願意送信,別把他送官的意思。

青舒一臉平靜地警告他,“說錯了一句話,做錯一個動作,壞了本姑娘的事,你知道後果。”

胡途連連磕頭,說着不敢。

青舒看向管家,“對胡大夫的醫術夫人很是看重,特意遣了轎子送胡大夫回去。”

管家會意,答應着趕緊去安排。

青舒掃過關婆子等人,“回去洗漱整理一下,晚上給你們吃肉。”

第一次親身經歷這種場面的鈴蘭心神不定地說道,“謝小姐恩典”。沒進古府前,她是單方面被奶奶和嬸孃虐打的。而今日,她跟着小娟她們打了別人,還抓花了別人的臉,她感覺很不真實,腳下有些虛浮,心臟砰砰跳的很厲害。

關婆子以前就在富貴人家呆了十幾年,什麼陣仗沒見過,但唯獨沒見過女主子讓丫鬟婆子抓花男人臉的。她心下唏噓,臉上卻並不顯,“謝小姐恩賞。”

小魚是盯着自己的指甲發呆,她心裡惴惴。唯有小娟,沒心沒肺地歡呼一聲。

青舒轉身走,眼底閃過笑意,原來,大大咧咧又沒心沒肺的人是最幸福的。

管家辦事效率很高,從外邊僱了一頂轎子,由古府家丁自己擡着,把胡大夫擡送回了家。轎子沒落在院外,而是直接擡進了院裡,對着屋門落地。在街坊鄰居好奇張望的視線中,胡大夫從轎子裡鑽出去,直接進了屋門。

屋中的胡家衆人見了胡途胡大夫的樣子,一時沒認出來,驚呼出聲。胡途見了,趕緊呵斥出聲,要家人閉嘴。

跟來的丁家寶站在院中大嗓門兒地對着屋裡人說道,“胡大夫,你的方子若能讓夫人痊癒,夫人和少爺定會重謝你。那成,府裡還有事兒,我這就走了,不用出來送。”

胡途的老孃出來的時候,丁家寶和擡轎子的已經出了胡家小院子。胡途的老孃趕緊關了院門,應付了左鄰右舍的幾句閒話,進了屋,抓住胡途的手一臉心疼地問,“兒啊,你怎麼,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胡途的娘子拿了溼布巾過來,一邊掉眼淚,一邊要給胡途擦臉。

胡途一把推開溼布巾,“趕緊出去看着,別讓人過來,我有幾句要緊的話跟娘說。”

一刻鐘後,胡途的老孃挎着菜籃子出去,直接去了白府的後門叫門。立刻的,白府後門開了,一個小廝模樣的出來。胡途的老孃說了幾句話,遞了一樣東西給小廝,然後轉身回去。

白府後門一關,蜷縮在巷弄牆角的兩個乞丐中的一個動了動,爬起來,拿着要飯的破碗走開去。

不多時,白府的後門又開了,剛纔接東西的小廝一臉笑模樣地出來,往東走。等他走出一段距離,剩下的那個蜷縮在牆角的乞丐爬起來跟了上去。

晚飯的時候,小娟吃肉吃到嘴角流油,一臉的幸福。別人是肉配了苞谷麪餅子吃,她是先吃肉,吃完肉纔會吃餅子。

蘇媽媽見了小娟的吃相,笑罵一句“死丫頭”,不過,當看到小娟碗裡只剩三兩塊兒紅燒肉時,把自己分得的一碗紅燒肉撥了一半到小娟碗裡。

小娟嘿嘿傻笑着,還了幾塊兒給蘇媽媽,然後抓了一個苞谷麪餅子,這才和別人一樣肉配餅子吃。

小魚和鈴蘭抿嘴笑,每人夾了自己碗裡的幾塊兒肉給小娟。

許三娘和關婆子她們也要夾給小娟,蘇媽媽趕緊阻止,“不能再給她吃了。你們看看她,看看,一個姑娘家家的,那胳膊腿兒長的,沒有年輕姑娘的一點纖細樣,這可不好嫁人。”

小娟着急地申明,“我不嫁人,我要跟着小姐吃肉。”

噗,有人噴了。大家回頭看過去,卻見顧石頭扶着門框,正忙着擦嘴。而他腳下不遠的地方,躺着一塊兒吃一半兒的小排骨。

小娟瞪圓了眼睛,“你來幹什麼?”

蘇媽媽一拍小娟的背,“臭丫頭,怎麼說話呢?吃你的飯。”

小娟立刻老實了。

顧石頭訕訕地笑,“三娘姐姐,公子說想喝一碗紅果蛋花湯。所以,想麻煩三娘姐姐用過飯做一碗出來。”

許三娘筷子一放,站起來,“不用等到用過飯,這就做。做紅果蛋花湯快,馬上就好。”

她們這邊吃的歡快,而文瀾院中的氣氛並不美好。知道古葉氏會鬧,青舒纔會讓小娟叫上關婆子去吃飯的。青舒覺得,身邊沒人,有些話說起來更方便。

晚飯,先是主子吃完,纔會是下人。青舒吃過了,古葉氏這邊兩菜一湯加白麪饅頭,古葉氏一口沒動,還在桌上擺着。

青舒有時候也挺佩服古葉氏的,人家哭的那才叫一個我見猶憐,而且連續哭上三兩個時辰完全沒問題。人家眼淚不缺,也不怕哭瞎,一直嚶嚶地哭,也不大聲哭。光哭還不夠,鬧了一會兒要上吊。關婆子勸不住,最後青舒給了古葉氏一條青布,說是給古葉氏上吊用的。古葉氏這才消停,不再玩兒上吊的把戲了。

這會兒,青舒正跟古葉氏“談心”。

“想再嫁嗎?”這會兒,青舒連娘都不叫了,她覺得古葉氏不配娘這個稱呼。

古葉氏抹眼淚的動作一滯。

青舒一臉平靜地告訴她,“你想再嫁,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除去你四品誥命夫人的頭銜,自降爲妾爲婢。那時,作爲主的我們,可以不顧世人的唾罵聲把你許給他人。第二個選擇,忠武將軍的四品誥命夫人古葉氏得死,你再改頭換面的活着。無論你選擇哪一條路,自此之後,你與我、與青陽,再無瓜葛。”

古葉氏不哭了,只是盯着某一點發呆。

“給你十日的考慮時間。這十日裡,給我安分守己地呆着,別再幹些蠢事。十日後,給我一個答案,我自然會安排好一切。”得知古葉氏心目中的孽子是青陽後,青舒便開始琢磨古葉氏的心態,還有古葉氏這個人。

她得出的結論是,古葉氏是攀附男人而生的菟絲花,離不得男人。同時,古葉氏和這個時代的每個女人一樣,覺得自己沒有兒子,沒有安全感,所以極力在尋找能夠攀附的下一個男人。她覺得這樣的古葉氏既可恨,又可悲。可恨的是,爲母卻沒有爲母的自覺。可悲的是,親兒在眼前,卻眼瞎地誤認成他人的兒子。她已經受夠了古葉氏,她想把古葉氏踢走,踢的遠遠的。

古葉氏像沒聽到一樣,依然在發呆。

“實話告訴你,若不是爲了青陽,我不會對你這麼客氣。看在你生了我和青陽的份兒上,勸你一句:以後,長點心眼兒,像我爹那樣疼你、寵你,把你護在手心裡的男人再不會有了。一個男人,還是官身,家有賢妻美妾,爲何要勾引一個徐老半孃的寡婦?爲了色?你覺得不再青春貌美的你值得那人如此嗎?那他爲了什麼?你自己好好想想。”青舒會說這話,完全是看在將軍爹的面子上。

“不管你開不開竅,我都不允許你再和那個人聯繫。我不會善罷干休的,我定要讓那人好看。”青舒又說道。

古葉氏突然發問。“彥公子是不是周橋的兒子?”

青舒,“……”

“是不是?”古葉氏顯得很激動。

青舒不解,“兵部尚書周大人的名字叫周橋嗎?”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古葉氏卻是吃吃地笑了,看向青舒的目光中透着憐憫之色,“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青舒一臉無所謂地問,“我該知道什麼?”

古葉氏的目光中依然透着憐憫之色。她看了青舒一會兒,一臉神秘地悄聲對青舒說,“彥公子應該不是周尚書的兒子。什麼自小養在山中避禍,什麼高僧批命年滿十五纔可回爹孃身邊,那都是騙人的。彥公子的娘,很可能就是景菲公主,也就是長公主。而他爹,定是周橋。”

青舒淡淡地迴應道,“是嘛!”

古葉氏的表情很奇怪,帶着點悲憫之色,還有譏諷之色,“景菲的確輔佐了身爲太子的弟弟登上九五至尊的寶座,你們都當她是好人,當她是絕世奇女子,還稱她是驚才絕豔的女子。實際上,她不是好人,她也不是絕世奇女子。她的好名聲,她的才藝,全是武木蘭給的。你知道武木蘭是誰嗎?呵呵……武木蘭,真是個可憐的女子。愛,愛不得。恨,恨不得。生,生不得。死,死不得。這世上,怕是再沒有比武木蘭更可憐的女子了。”

青舒聽了,對此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一臉平靜地回視着反常的古葉氏。

古葉氏卻嘆了口氣,“彥公子,不是你的好歸宿。”

聞言,青舒挑眉,“哦,依你的意思,你選的人就是我的好歸宿了?”

古葉氏低了頭,“武木蘭成就了景菲,景菲卻恩將仇報,毀了武木蘭的一生。周橋喜歡武木蘭,景菲卻偏偏點了周橋當駙馬。景菲是那種,把得不到的當成最好的,得到的棄之如敝屐的人。”

說到此處,古葉氏又悠悠地長嘆一聲,“你知道當今爲何不讓人非議景菲嗎?因爲啊,景菲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紫衣沒有說謊,景菲不僅和周橋生了一個兒子,還和她相好的生了一個孽子。不,不止一個,她前後生了兩個孽子,而兩個孽子的生父也不是同一個人。若是沒死,大的那個孽子差不多是十四五歲的年紀,而小的那個,小的那個,與我的孩兒同歲。我的孩兒……”她再次嚶嚶地哭了起來。

青舒垂在身側的手握緊,這到底是古葉氏的瘋言瘋語,還是真有其事?不過她馬上又想,無論真假,這些事都與她無關。只是周伯彥他……

周橋,周橋,原來周伯彥的爹名叫周橋。

古葉氏的哭功讓青舒佩服的五體投地。她想到瓊瑤劇,看了古葉氏一眼,覺得古葉氏沒有生在現代,沒有成爲瓊瑤劇的演員,實在可惜。

關婆子用過飯回來,青舒便交待一句“照顧好夫人”,回去了。過不得片刻功夫,鈴蘭跑來稟報,說是前頭來傳話,盧先生回來了。

青舒聽了一喜,“趕緊派人通知兩位少爺,讓他們去前頭迎接盧先生。”

鈴蘭脆生生地答應了,轉身出去要通知青陽和洛小榮。

沒想到,青舒到前頭迎時,青陽和洛小榮已經和盧先生見過禮了。陳喬江也在,是盧先生途經錦陽城時到陳知府的府上接的人。

陳喬江捏了捏洛小榮粉嫩的臉蛋兒,“揹着哥哥吃什麼好吃的了?居然長了這麼多肉。”

洛小榮被捏疼,難得地噘了小嘴,“不告訴你。”

青陽一把拍開陳喬江的手,“不許欺負小榮。”

陳喬江想回嘴,只見青陽衝着他揮了揮拳頭。陳喬江立刻跳起來,“先生,先生,你看青陽,他要打我。”

青舒二話不說揪了他的耳朵,“小子,挺長時間沒被姐姐收拾,皮癢了是吧?”

陳喬江立刻哀哀叫着求饒。

青陽和洛小榮見了,高興地互相擊掌。

盧先生看着他們鬧,笑呵呵地捋了捋鬍子。這時候,一個小男孩兒跑過來,抓了盧先生的袍角,喊了一聲爹。

盧先生答應一聲,彎腰把男孩子抱起來,“睡醒了?”

小男孩兒摟了盧先生的脖子小聲答,“醒了。”

盧先生笑問,“你娘呢?”

“我在這兒呢!”女子柔和的聲音自後頭傳來。

青舒一下看直了眼,這,這不是柳碧煙和她的侄子柳笙歌嗎?這柳碧煙同樣是婦人的打扮,同樣是那個人,怎麼一段時間不見,像換了個人似的。她這是變了哪裡?啊,對,是氣質,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盧先生看着自己的三個弟子,“叫師孃。”

陳喬江、青陽和洛小榮微張了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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