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對於樂正言,一直期待他可以成爲玉溪的皇帝,而後壯大玉溪,保護自己的親人,但之一所以希望樂正言能夠如此,只是因爲,只有的成爲了最有權力人,在很多時候,才更有資格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可是如今,樂正言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那麼對於她所希望之事,便不是最好的結果。
柔妃知道這樣對她們意味着將要承受更大的風險,可是柔妃卻不怕,那麼多年的明刀暗箭,不也是好好的過來了嗎?那時候孩子還小,尚且如此,何況是如今孩子們都慢慢長大了,又何必去替孩子們做決定呢?
“母親,我……”樂正言想說抱歉,想告訴自己的母親,自己此時心中的愧疚,他本應該肩負起保護他們的責任,可是卻在這個時候,有了別的想法,讓他如何才能說口。
“傻孩子,母親將你帶到這個世上,不是想要讓你爲了別人而活着的,你一直都是善解人意,且心中有着對親人的責任,你作爲一個兒子,已全然盡了孝道,而對於小十二,你們也是兄友弟恭,對於怡寧,更是將她捧在手中,所以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而我們作爲親人,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要一直護着彼此。”柔妃伸手握着樂正言的手,她知道樂正言從小便極爲的聽話,事事都爲她們着想,也正是因爲如此,若是今日不是她先開口,許是樂正言便會將自己心中所想妥善安放,寂寥一生,作爲母親,又怎麼會忍心看到這樣的結局?
柔妃看樂正言紅了眼眶,眼中又多了一絲的心疼,卻也不想讓樂正言更加的難過,便笑起來,“你這般,有哪家的小姑娘會喜歡你,女子大多喜歡讓她們崇拜又給予她們足夠幻想的人。”
樂正言也收起在這種娘氣的表情,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柔妃看着樂正言這個笑容格外的歡喜,一晃神便想起了樂正言小時候,那時候他經常笑,本就生得好,還有一雙如同天人一般的眼睛,一笑起來,不知道讓身邊的多少人沉迷,可是後來長大了,他卻少了很多笑容,即便是面對自己的母親,也沒有了無拘無束的笑容。
柔妃知曉,是成長剝奪了樂正言最孩子氣的天真,所以今日一看到他的笑容,柔妃心中更加慶幸自己的決定,作爲母親,這樣的笑容是最好饋贈。
“天澤之行你要格外的小心,只有活着,纔有機會去追求自己所喜歡的,可是記得了?”柔妃再一次囑咐,每一次樂正言出行,她總是不厭其煩的交代,不管任何時候,面對什麼樣的情況,任何東西都要給活着讓步,只有活着,纔是希望,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是的,母親,我一定會注意。”樂正言此時心中已定,又有母親的安慰,已然不像今日那樣坐立不安,心中煩悶,此時心中更多的是慶幸,慶幸自己有這般善解人意的母親的,又這樣真的以孩子角度考慮的母親。
柔妃見樂正言的心緒已定,才又伸手抓住樂正言的手,“此行,母親還要你做一件事情,你師父之事,已經過去許久,但依舊得不到最終的結果,所有的證據都是指向慕寧初,但母親對於此,也與你有一樣的看法,慕寧初即便在冷清,都不敢直接與你師父動手,母親要你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爲?而這個所做的一切,慕寧初是否知情?”
神醫谷的事情一直縈繞在柔妃的心中,每每想到此,便是一夜的失眠。對於神醫,她心中有愧,卻又不能與任何人說清楚,這感情,她也只能下輩子,在一以報答了,。
“母親放心,兒子一定會將此事查清楚的。”樂正言保證,神醫對於他老說,也是這一生重要之人,他身上這一身武藝都是神醫所授,可對他有恩之人卻死的不明不白,他又怎麼會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此,母親便放心了。你且放心的去吧,宮中不會有何事發生的,且如今還有一個鬼精靈的陽兒,你大可放心。”柔妃笑着道。
說起藥童,樂正言也跟着笑起來,神陽兒雖年紀不大,心思卻是不簡單的,且他精通藥理,有他在宮裡,對於母親與弟妹的安危樂正言都是放心的。
“說起來,神醫的三個徒弟,只有陽兒最像他的模樣。只可惜,陽兒也是小小的年紀,便失去了重要之人,着實讓人心疼。”柔妃眉頭微蹙,是極爲心疼藥童的。
“陽兒是可憐,但是如今母妃心疼,小十二與怡寧又時常在一同玩,也是幸福的。以後陽兒也更是要勞煩母親多注意些,師傅不在了,他小小年紀,若是不及時教養,若是生出壞的心思我們便辜負了師傅的期待了。”樂正言擔心的是,師傅之死,會對陽兒的心裡產生巨大的影響,定要及時的疏導,才能做一個良善之人。
“他整日與怡寧、小十二在一起,你自可不必擔心,都是幾個好孩子。”
樂正言點頭應下,柔妃見天也晚了,要說的話已經一一交代,看了一眼伺候的宮女,心知外面來了人,也等不及了,便笑着道,“如此,你便下去吧。切莫讓關心的人等久了。”
樂正言一愣,這纔想起來,自己今日這個模樣,出門之時又不讓人跟着,服侍的公公自然擔心,他們擔心,定會讓人去尋餘安和大隨,自己一直久久的呆在母親這裡,他們不知道情況,可不就是會擔心嗎?
“母親好生休息,兒子退下了。”樂正言行了一禮,便在柔妃的笑裡退了出去。
柔妃滿眼慈愛的看着了樂正言離開,“嬤嬤,言兒長大了,知曉自己喜歡什麼,要什麼,這何嘗不是好事呢。”
貼身的嬤嬤笑着回答,“娘娘思慮周全,又是一個好母親,這是殿下的幸事啊。”
……
“主子,你無事吧?”樂正言一出去,大隨便迎上來,着急的問。
樂正言拉着兩人快步走在宮道上,“你這麼大聲,是想讓人看我笑話嗎?”
“主子,你這可是冤枉我。你若是真的有事,便與我們兄弟二人說,我與餘安陪你一醉方休。”大隨依舊一直盯着樂正言,只覺得如今樂正言是在強顏歡笑。
餘安翻了一個白眼,趕緊拉開大隨,“屬下恭喜殿下心想事成。”
大隨一聽餘安這麼說,有一點懵,他與餘安一同前來,兩人也是寸步不離,可爲何餘安說的什麼他卻不知道,他並未知曉發生了何事。
“餘安,這?”大隨摸着腦袋問。
餘安看向樂正言,“主子,何時出發?”
樂正言見餘安聰明,而大隨又一直在身邊傻愣愣的,想起大隨的心願的,便笑着道,“這回我自己去便好了。”
“主子你是要去哪兒?”大隨着急,“你們可不可以把話說明白了,怎麼我一句話都聽不懂,一出門不是心想事成就是去哪兒也不知道,說清楚一些。”
餘安拍了拍他,“呆子,你還看不出來此刻主子心神已穩,自然是心裡有了決定,且得到了娘娘的支持,去哪兒,自然是像你說的,把那女人搶回來了。”
餘安一句話,不僅讓大隨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同時也讓樂正言明白。他與大隨早已經做好決定,不管樂正言這麼選擇,他們都會誓死追隨樂正言。
果然,餘安話一落,樂正言便道,“你們這般情義,我又該如何回報?”
大隨聽不明白,索性不問了,這兩人向來就是如此,都是自說自話,從不考慮他是不是聽得懂。
“主子何出此言的,我們的情義,早已經在多次生死之交中明瞭。”餘安笑着回答。
樂正言沒有說話,卻一手搭着一個走宮道上無所畏忌的走着。餘安與大隨也不拒絕,跟在樂正言身邊的。
三人在月光下印下倒影,即便三人中一人高貴如太子,但卻沒有任何的兄弟情義會因身份有任何的改變。
只幾人沒走幾步,餘安便被一塊突然而降的石頭狠狠的砸中了腦袋。
幾人同時擡頭,高高的宮牆上,一個神情冷峻的女子,在看着餘安,餘安摸着頭,有些不明所以。
大隨見此,正要說話,便被樂正言伸手堵住了嘴巴,而後,動作迅速的將大隨拉離此地。
……
金遼一邊境小城的一個小屋中,三個人被一羣人包圍。
“哥,這是爲什麼?”慕影不明白,紅着眼眶看着慕風。
慕風搖頭,“這是殿下的命令。”
一聽此話,雨兒卻笑了起來,“慕風,我問你,是不是我家小姐尋到了,可是小姐卻已經看清楚,慕寧初是什麼人了?”
慕風沉默了片刻,才道,“皇妃是尋到了。”
雨兒笑得越發的猖狂,伸手將魚兒護在身後,“果然,只你以後不要在張口閉口喚我小姐皇妃了,你捫心自問,你們可是配嗎?”
“雨兒,你莫說那麼多,殿下只是請你們走一趟,並未想過要傷害你們。”慕風心中有些無奈,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親自逼着自己的妹妹。
雨兒看了慕影一眼,而後才道,“慕風,看在慕影的份上,你是否可以放過我身後的這一個小姑娘?”
“自然。”慕風點頭,“你走吧。”慕風對魚兒道。
“雨兒姐姐,我……”
雨兒搖頭,對魚兒使了一個眼色,魚兒明瞭,快步跑了。
“謝了慕風。”雨兒說完,趁慕影不注意,抽出雲晞微曾經送慕影的短劍,快速的拔了劍套,便要狠狠的抹了自己的脖子。她決不允許自己成爲他人威脅小姐的武器。
卻不想,慕風像是早已料到一般,一股內力,便震落了雨兒手中的劍,而後使了輕功來到雨兒的身前,點了她的穴道。
“妹妹,走吧,雨兒自然是不會有事的,你也該明白殿下的脾氣。”慕風嘆了一聲,“若是你想要讓雨兒好好的活着。”
慕影沒有說話,扶着雨兒,跟慕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