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晞微聽到樂正言的玉佩落在門千總的帳篷中,也驚得坐了起來,這樣子的一個結果,分明就是有人爲之。
“雲晞微,我可以與你保證,我從未出現在那裡。”此時,樂正言沒有理會大隨,而是轉身同雲晞微解釋起來。
雲晞微一愣,樂正言這是……只不過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雲晞微心中格外的暖,隨即搖頭,“我相信你。”
大隨見兩人這般模樣,不由的嘆了一聲,這是現如今兩人該想事情麼?即便是心中懷疑什麼,自己的疑心也總比他人的陷害要安全得多。
“主子,如今三皇子已經在來東宮的路上了,且您如今不在獵場,卻在東宮,這怕是會讓有心人更加有理了。”大隨大聲道,看兩人這個模樣,倒是他比較着急。
“他可知道你來?”樂正言沉聲問。他不知道是何人陷害,只是能有他玉佩之人着實的少,且如今不知道是什麼玉佩,自己定然是不能先自亂陣腳。
“不知道。”大隨不知樂正言爲何這般問他。
“如此,你便悄聲離開,我自有辦法。”樂正言吩咐。
主子已經這般說,大隨還能如何,只能點頭應下,卻又極爲的不放心,這一步一回頭的樣子,讓樂正言感受到他無比的忠心。
“我們該如何?”雲晞微聽大隨走了,便趕緊問樂正言,這一切的禍端都是她惹出來的,她沒有辦法不擔心。
“你只要好好的配合我便好了。”樂正言運着內力甩手,整個寢殿的燭燈在頃刻間全都滅了。
樂正言是習武之人,即便是在黑暗中,習慣了之後,便可以視物,只他這一番動作,因着雲晞微的眼睛受傷,全然都看不到。
只見樂正言慢慢的走向雲晞微,坐到雲晞微身邊,“你可是願意配合我?”
雲晞微點點頭,“自然,這件事本來就是由我惹出來的。”雲晞微說着,心中極爲愧疚,大隨時常說自己是個禍害,實則極爲有道理,樂正言遇見自己之後,似乎損失了很多,而自己到如今,都沒有幫過他什麼。
“好。”樂正言說完,伸手將雲晞微輕輕一推,自己翻身在上,用兩手撐着,將雲晞微禁錮在自己的兩手之間。
“你……你要做什麼?”雲晞微被推在牀上,說話都不利索了,心中甚是緊張,她是答應配合,但是沒有答應要賣身呀。
“自然是做該做的事情。”樂正言雖是在上面,但卻與雲晞微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並未真的輕薄雲晞微,只是嘴上卻喜歡逗她,這樣難得的機會,他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
“樂正言,我們是朋友對不對。”雲晞微極爲慌亂,樂正言這是要做什麼呀,若是他真的做出了什麼,自己好不容易有的朋友,便又一去不復返了。
“自然是,你不想與我做比朋友更有情義之人麼?”樂正言開着玩笑,只這玩笑中,何嘗不是有幾分的真情呢,他自己明白,他多希望自己這般的一句玩笑話,可以得到自己一直期盼的答案,只他心中也明白希望是希望,卻是不可能的。
“我們生死之交不是麼?”雲晞微因爲緊張,都要着急着哭出聲,只又硬撐着,她明白,這是因爲她從不想失去樂正言這個朋友,至於原因,自然沒有多高尚,只因爲樂正言真心待她好。
但話又說回來,即便是真心待她好,她如今的心裡,對樂正言,只沒有到男女之情。
樂正言見雲晞微被自己逗得都快要哭出來了,湊近了一些,聲音溫柔,笑着道,“你在想些什麼,你該相信我,我不過是逗你罷了。”
樂正言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所希望的答案,但是此時他還是開心的,至少雲晞微下意識沒有推開他,這不就表示,他已經慢慢的走進她的世界了麼?
雲晞微聽到樂正言這般說,伸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你以後莫要嚇我了。”
樂正言笑得開心,“這是自然。”
“你剛剛說有辦法,你是什麼辦法呀?”雲晞微回過神來問樂正言。
樂正言躺到雲晞微的身邊,“自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恩?”雲晞微不明白。
“今日父皇纔將你賜給我了,我若是不在意你,自然是不會去求父皇,既然我在意你,這麼一個重要的日子,你不在獵場,我自然是得尋着法子回來找你了。”樂正言與雲晞微解釋。
雲晞微聽到,不由的點頭,這個法子雖然是極其的簡單,但是不管怎麼看都是合情合理的,至少有了理由,可以解釋樂正言爲何不在獵場,至於那塊玉佩,有了不在場的解釋,自然會有辦法找到是何人賊贓陷害。
“可是,若他們要帶我去審怎麼辦?”雲晞微又擔心起來,“若是我被帶走,這樣事情便是敗露了。”
樂正言笑,雲晞微不滿,“你笑什麼。”
樂正言側身對着雲晞微,“你想呀,若是真的有足夠的證據,怎麼只是讓三皇弟來,而大隨只是回稟了又玉佩掉在那裡,這樣說明,以現有的證據,父皇並不會相信三皇弟給的理由,若是我又圖謀不軌之心,我何須通過門千總。”
“所以,三皇子前來,是來談條件,而不是來問罪的?”
“正是如此。”即便是在黑暗中,樂正言的眼神卻依舊充滿了寵溺,是不是喜歡一個人,便不管她如何,都會覺得心生歡喜,“他既然是來談條件的,明知道你對我如此重要,何人又敢傷你分毫呢。”
樂正言不過是將心理的話說出來,卻不想,聽着的雲晞微卻格外的感動,她是何其的幸運遇到這樣的樂正言,只她如今卻不能給他任何的迴應,只因在她的心沒有完完全全的乾淨之前,她不會爲任何一個人打開,這不管是對誰都是不公平的。
雲晞微心中默唸,我知曉你的好,這一生,我定然會回報。
“太子殿下,三皇子求見。”此時,服侍樂正言的公公在寢殿外道。
雲晞微拉了拉樂正言,“他來了。”
“恩。”樂正言回答,卻一動不動。
“你不起來嗎?”
“你在身側,我自然是不起的。”樂正言有理有據。
雲晞微聽着這話,本想翻一個大白眼,卻因爲眼睛受傷受限,真是極爲不舒服。
“殿下,三皇子求見。已經在此等候了。”門外的公公見寢殿內沒有任何的動靜,又喚了一聲。
雲晞微見樂正言依舊不動,伸手又拉了拉,卻不想,這一拉,卻又被樂正言翻身壓着,生生的嚇着她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只這聲音在偌大的寢殿得到了迴響,一直傳到門外去。
門外的公公偷偷的擡眼看了三皇子,“殿下,這……”
三皇子一路來,本是有很多想法,在見到樂正言這般之後,心中不由的發笑,樂正言也不過是沉迷與美色之人,這般便是更加的好辦了。
“皇兄,皇弟有要事與您相商。”三皇子出聲道。
樂正言聽此,不耐煩道,“皇弟爲何這般不知情趣,不知道今日是什麼樣的日子麼?”
“皇兄,是皇弟的錯,只是此事關係到皇兄,只好打擾皇兄了。”
“何事,我不便出去,你便在門外說吧。”樂正言聲音冷傲,就是高高在上的王。
三皇子見樂正言這般對待自己,心中充滿了怒氣,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如今樂正言依舊是太子,他只能忍着自己的怒氣,直到將樂正言踩在腳下,才能解了今日他當自己不過是一個太監在門外回話的屈辱。
“門千總被殺,太子殿下可是知曉?”
“不知,皇弟就是爲了此事前來?”
“門千總的帳篷裡出出現太子殿下的玉佩,所以皇弟這纔來與皇兄問個清楚。”
“因爲一個門千總的帳篷裡出現我玉佩?皇弟竟大半夜來打攪我?皇弟這幾日真是好不威風呀。”
“太子殿下誤會了,只是父皇下令要徹查,皇弟這也是迫不得已。”
“皇弟認爲門千總是爲何而死?”
“門千總雖不起眼,但手中也有一些將士,又是在獵場中被殺,自然是有人想要對父皇不利。”
“皇弟在學堂時不好好學習,今日果真是吃了虧,作爲一個皇子,說出的話,竟毫無關聯,門千總的帳篷與父皇的主賬相隔千里,皇弟竟因爲門千總的死覺得有人要謀害父皇,那對於這樣額亂臣賊子,又何須擔心,畢竟不過是一個腦子壞掉的人。”
“皇兄,這畢竟是一條人命,皇弟也並未懷疑過皇兄,只這玉佩。”不過幾句對話下來,在場之人便知道何人輸了,只三皇子此時卻還不知道的收手,也不知道爲何一向寬厚待人的樂正言爲何要讓他在門口回話。
“不過一塊玉佩,沒有任何動機任何理由,皇弟卻敢來此質問,竟讓皇兄不得不想,這陷害之人是誰,而皇弟的目的又是什麼?”
“皇兄!”樂正言的話,讓三皇子驚醒,卻已經來不及。
只聽他話音落,便見二皇子樂正宇沉着一張臉走進來,“三皇弟好大的威風啊。”
“不過一塊玉佩便這般懷疑皇兄,不過一個門千總之死,便可以得出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是不是想要獵場的兩條人命來與父皇邀功,或者不過是掩蓋什麼?所以才讓三皇弟屈尊爲了一個門千總而來。”
“二皇兄不是也前來了嗎?”三皇子見樂正宇前來,便知曉自己今日是與樂正言談不成條件了。
“我自然是有理由的。”
門外兩人爭鋒相對,寢殿內的樂正言卻極爲的舒適,看着雲晞微躺在牀上,因爲外面兩個如同傻子一般笑得開心,他便格外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