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大膽的賤婢,居然敢在尚書府裡做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你是哪家的丫鬟?”雲夢站了出來,眼睛裡一片血紅,她辦的梅花宴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丟掉的面子可是大了。
“奴婢,奴婢是……”白虎擔心江夢雪的處境,眼神裡面不免帶着閃爍。
“這丫頭是江家的嫡女江夢欣的,我們來了這麼久都沒見到她的主子。”不知是誰在人羣裡說了一句,大家的目光立刻往自己的周圍看去,的確沒有見到江夢雪的影子。
原本一言不發的劉巧巧忽然站了出來,伸手便是給了白虎兩個耳光,然後怒道:“該死的賤婢,居然在這裡敗壞我們江府的名聲,我表姐呢?”
“我……奴婢不知道小姐在哪裡。”白虎咬牙,這個時候江夢雪還處在昏迷之中,若是被人找到並不是什麼好事。
“不知道?”劉巧巧眯起了眼睛,神色裡透着一絲焦躁的情緒,伸手又是兩個耳光,打得她的手都有些發紅。
“劉妹妹別動手了,這樣的粗活應該交給身邊的丫鬟纔對。”一旁看看熱鬧的人裡出來了一個女人,將劉巧巧往一邊拉,給劉巧巧身邊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
緊接着,噼裡啪啦的耳光聲便不間斷的傳來,躲在屋子後面的江夢雪也能清晰的聽見。
或許是凌玄靖的藥物起了效果,又或許是江夢雪雖然被鬼巫封印了身體裡的能力,但本身的體質原因漸漸消化了藥物的影響,江夢雪漸漸的清醒過來。
“哥,我要出去!”聽着外面的巴掌聲,江夢雪的眉心擰緊,捏緊了拳頭對着凌玄靖輕聲開口。
凌玄靖看着江夢雪,目光裡帶着擔憂,不得不問了一句“撐得住嗎?”
“放心吧。”江夢雪點了點頭,只是淡淡的一句話,渾身卻如同被人抽乾了力氣一般軟弱無力。
凌玄靖把江夢雪抱起,給暗處的侍衛發出了一個手勢信號,隨後外邊的院子便開始起了騷亂。
乘着這短暫的混亂,凌玄靖把江夢雪帶到了隔壁的院落,將她放了下來。
江夢雪深吸一口氣,雖然雙腳踩在雪地上,可是她卻頭重腳輕如同踩在雲朵一般虛浮無力。
輕輕推了推凌玄靖扶住自己的手,她要去救白虎,但凌玄靖是斷不能和自己同時出現的。
凌玄靖有怎麼會不知道江夢雪的想法,不管自己以什麼理由陪在她的身邊,都會被有心之人大肆宣揚一番,所以若是自己真的想要保護江夢雪,便只能在此刻放手。
江夢雪晃晃悠悠的往前面走,一雙眸子裡寫滿了堅定,手心起了一層汗水,讓她不得不抓緊了衣袖,讓自己的腳步不至於太過於虛浮。
一步一步跨出院子的門檻,原本只是二十幾米的距離,如今卻如同有二百米那麼困難,腳步如同給人綁上了千斤巨石,每一步都舉步維艱。
巴掌聲漸漸停了,江夢雪也走到
了門口,臉上儘量掩蓋自己的怒意,輕聲問道:“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表姐,你可來了!”劉巧巧聽見江夢雪的聲音,立刻來了精神,看見江夢雪端端正正的站在門口,人微微愣了一下。
喝了那麼多酒居然沒有半點醉意,加上那藥物這人是鐵做的不成?
江夢雪緩步上前,掃了一眼衆人的神色,雙眸帶着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亮光平靜說道:“究竟發生什麼事請了,你們怎麼都這麼看着我?”
“江小姐,雖然你這人沒讀過什麼書,但你也不能讓你的丫鬟褻瀆了我的梅園,你瞧瞧你的人弄了些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張雲夢雖然心裡恨不得把江夢雪給撕碎了,可卻礙着江夢雪是巡撫千金的身份強壓着怒氣開口。
江夢雪假裝不明所以的怔了怔,順着雲夢小姐的目光看去,心裡驟然一疼。
此時,雪地裡白虎躺在地上,臉已經被打得腫成了饅頭,地上居然還能看見兩顆白打掉的牙齒,這些人的手下得也忒狠了。
她緊捏着拳頭,面上卻表現出一副震驚的不知所措的模樣,爲的就是不讓人看出她早就知道,強忍着想把白虎扶起來的衝動說道:“這賤婢居然敢做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我會處置,今日讓張小姐的梅宴受了影響,我改日一定登門道歉。”
江夢雪很清楚,自己此刻是決不能給白虎說情的,白虎摟着這個陌生男子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而且白虎也親口承認自己和這個男人有關係,自己決不能在這時候說出任何同情的話,人言可畏此時劉巧巧巴不得自己多說一句,她便可以把自己給繞進去,給江夢雪一個巨大的陷阱。
“表姐,這丫頭是從三皇子殿下那裡帶來不久,怎麼就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想肯定是有人讓她背了黑鍋了。”劉巧巧見江夢雪居然一點都沒有幫助白虎的意思,心裡就焦躁了起來。
其實,從一進門拉出來發現裡面的人不是江夢雪而是這個丫鬟的時候開始,劉巧巧心裡就想着或許是有人在關鍵時刻和江夢雪偷樑換柱了。
雖然江夢雪想要極力掩蓋自己的身體虛弱,但是劉巧巧又怎麼會看不出江夢雪的異樣,一步一步的逼迫江夢雪往自己計劃好的方向前行。
江夢雪轉過身,眼中帶着一絲凌厲說道:“表妹你的意思是說這丫鬟是冤枉的了?”
“是啊,表姐想想,這丫鬟是三皇子殿下府上的丫鬟,前段時間纔來到了姐姐這裡照顧,殿下的管教一向是嚴厲怎麼可能會容忍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出現?我想一定是有人藉着這個丫鬟逃脫了,真正傷風敗俗的一定另有其人,姐姐可千萬別被表象給迷惑了。”劉巧巧一臉好心的樣子,讓江夢雪心裡卻有一種撕破她那張臉的衝動。
江夢雪冷着臉,讓人拿來了涼水潑在了白虎的臉上,讓已經昏死過去的白虎醒了過來。
涼水澆在白虎頭上的那一剎那,江夢雪
內心的弦緊繃着,這水雖然表面上看着是江夢雪對白虎的殘酷,可是這冰水的效果確是讓白虎被打得紅腫的臉頰可以陣痛消腫。
“小白,還認識我嗎?”江夢雪緩緩上前,她不能蹲下來只能居高臨下的望着白虎。
白虎受過死士訓練,身體自然比平常人要強壯,掙扎着爬起來說道:“小姐……”
“我問你,今日的事情是不是你在替別人背黑鍋?”江夢雪的聲音分明有些發顫,卻依舊要裝作冰冷。
白虎垂下頭,抓住了江夢雪的裙襬,輕聲說道:“小姐說什麼我不明白,但我和這位柳公子是真的相愛,求小姐成全。”說完白虎還在地上磕頭。
江夢雪閉上了眼睛,表面上是因爲聽這樣的話覺得不堪,其實心裡是強忍着內心的衝動。
“住口,你身爲我的貼身丫鬟,居然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還敢和我說什麼成全?”江夢雪從白虎的手裡扯出了自己的衣裙,轉過身面對着看熱鬧的人。
劉巧巧不甘心,立刻走到了白虎的面前說道:“小白,你受了這麼多委屈,如今表姐有心幫你伸冤你應該把真相說出來啊!”
白虎垂下眸子,然後繼續輕聲說道:“表小姐,奴婢沒有什麼冤屈,表小姐不必再問了。”
劉巧巧怒了,一個耳光打在了她臉上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你和這個男人有關係,那我問你他叫什麼,家住哪裡?是否娶親!”
江夢雪的眼睛一眯,眼底一抹精光滑過,讓她確定了一件事。
白虎咬了咬牙,滿嘴的疼痛讓她每一個字說出來都承受着痛苦,說道:“這位柳公子住在城西,是一位準備小考的書生,家中已經娶了一位夫人,他的母親是表小姐姑媽的陪嫁丫鬟,就是我們夫人身邊的柳婆子。”
這話一出,頓時就引來的大家的竊竊私語,頓時大家的臉上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看好戲的情景。
江夢雪嘴角滑過一絲冷笑,轉過身冷聲道:“白虎,你說什麼?”
白虎看着江夢雪的神情,忽然也意識到了,低頭說道:“小姐,我……”
她不需要說太多的話,只需要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似乎有滿肚子的委屈又不能說。
“賤婢,你胡說八道什麼!”劉巧巧剛擡起手,就被江夢雪抓住了手腕。
“表妹,你這是做什麼?我並沒有要你動手打她,小白剛纔不是已經把這個男人的家世給說出來了嗎,有什麼不妥!”江夢雪看着依舊還在昏迷之中的男子,心知哥哥的那一腳下的也太重了,不論這些人怎麼弄都沒讓他醒過來,看樣子還需要自己動手才行。
江夢雪剛鬆開劉巧巧的手,外面便傳來了一陣喧譁之聲,只見劉姨娘風風火火的來了,旁邊還跟着尚書夫人。
原來,就在江夢雪迷迷糊糊的這段時間,因爲找不到江夢雪他們便已經派人通知了劉姨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