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此生此事,爲你鍾情1
謝詡凰自然知道謝承顥此番找上門來是爲了什麼,於是道,“我跟你一同去見他。”
說罷,便欲起身下牀。
這讓燕北羽面色更是難看了,制止了她的動作,道,“朕去看看,他到底還想幹什麼?跖”
他來了也就罷了,她還要親自去見她拗。
他愛她是真的,對於她與謝承顥之間的糾纏也自是相信她的,可是一想到自己深愛的女人那兩年之中,卻是和另一個男人成了婚,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即便,那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他也心中不是滋味兒。
“先前,我與他達成約定,他要收沅沅爲義女,想必是爲這事兒來的。”謝詡凰坦言道。
她現在不說清楚,依他們兩個的脾氣,一會兒碰見了說起這事兒,還不知得鬧什麼樣子了,此事是她應下的,她也應該同他說清楚。
“不行。”燕北羽絕然拒絕。
他霸佔着他們已經兩年之久,這好不容易人回到她這裡了,北齊的廢后詔書也下了,他還想佔着他女兒當義父,簡直豈有此理。
謝詡凰就知道他是這樣的反應,無奈嘆了嘆氣,道,“此事我已應下了。”
“沅沅也是我女兒,你說讓他認義女就認?”燕北羽道。
“橫豎也只是一個名頭而已,又不會真將沅沅送到北齊去。”謝詡凰道。
這次營救沅沅,他也確實是出了力的,否則以他的稟性,還不趁着這個機會扳回一局來,可是他沒有那麼做,起碼衝在這一點,她是該感謝他的高擡貴手。
“就算只是個名頭也不可以。”燕北羽堅決反對道。
他的女兒,憑什麼還要去叫他乾爹。
早知道,一開始他就不該項應了他,就那麼放過他,以至於他現在這般得寸近尺。
謝詡凰疲憊地嘆了嘆氣,道,“這次能拖延到現在,也多虧他相助的,沅沅在北齊之時,他也確實一直照顧有加的,便是應了他又何妨。”
其實,謝承顥提出這樣的要求,同樣也就表示着,北齊和大楚以後應當不會太過敵對,起碼在他還在位的時間裡,應當是的。
燕北羽一想到,沅沅初回來之時,還吵着要找那個爹爹,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還要沅沅把他認義父,他怎麼想心裡都不是滋味兒。
“我想早點回去見沅沅。”謝詡凰朝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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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他若不答應,謝承顥勢必也會一直鬧下去,她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沅沅。
燕北羽看着她疲憊的樣子,不忍再拿此事糾纏下去,道,“你先休息,我出去會會他。”
他何嘗不想盡快回去見兩個孩子,這些天一直忙於營救沅沅的事,連璟兒他都沒有顧上照顧,現在好不容易一切塵埃落定,他也不想再與謝承顥多做糾纏。
謝詡凰笑了笑,看着他離開,卻無心休息,起身尋到了安置龍靖瀾的大帳中,幾位大夫剛剛爲她診過脈,留了人在帳中照顧,見她過來起身行了一禮。
龍靖瀾傷得不輕,此刻已然昏睡不醒,她向幾位大夫詢問過了傷勢狀況,便在牀邊坐了下來守着,她知道因着沅沅失蹤的事,龍靖瀾一直心有愧疚,認爲是自己的疏忽大意才釀成大禍,所以那般拼了命地想要幫忙救回沅沅。
她固然擔心難過,卻也沒有要怪她的意思,若是大哥看到她這樣,定也會爲之難過的。
另一邊,燕北羽出了軍營,便看謝承顥帶着人隊人馬在大營外,瞅着他出來,一人打馬上前問道。
“小詡凰呢?”
“北齊王還不走,還想留在我大楚長住不成?”燕北羽冷聲道。
“朕是來找她的,沒興趣跟你說話。”謝承顥瞥了他一眼,滿眼的鄙夷之色。
“不知北齊王要來找朕的皇后有何貴幹?”燕北羽針鋒相對道。
“婚都沒成,是不是你的皇后,誰說得準呢?”謝承顥冷哼道。
燕北羽眸光微沉,銳意頓現,“她現在不方便見你,有什麼事同朕說便是。”
他一忍再忍,不想浪費時間與他多做糾纏。
“有些話,還是跟本人說,與你說不太
方便。”謝承顥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哼道。
“既然沒什麼要說的,那北齊王請回吧。”燕北羽冷着臉下起了逐客令。
謝承顥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看來他今天是鐵了心不讓他去見到她了。
“你也夠了,再鬧下去,這是大楚的地盤,對你沒好處。”晏西低聲在謝承顥身邊提醒道。
事到如今,他到這裡來,還能爭出個什麼來,橫豎小謝是不會再跟着他回北齊的。
“朕和小詡凰說好了,朕要認沅沅做義女。”謝承顥道出前來的目的。
“可以。”燕北羽答應得很乾脆。
謝承顥愣了愣,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麼爽快,原以爲他會極力反對的。
“你真的答應?”
“當然。”燕北羽掃了他一眼,道,“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他要認就認唄,反正他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再兇到他女兒,沅沅也根本不會知道他這個義父的存在,所以爲此事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爭論下去。
“既然答應了,那就到燕京辦個祭祀大典,下道聯合詔書,昭告天下。”謝承顥道。
“你要認,朕答應,不過朕現在沒功夫陪你折騰這些兒無聊事。”燕北羽說罷,便欲甩手走人。
他要認沅沅做義女可以,他想兩國下聯合詔書,門兒都沒有。
“不上聯合詔書,那認了和沒認有什麼區別。”謝承顥當時便急了。
難怪他答應得這麼幹脆,原來只是想打發他而已,根本沒打算昭告天下,更沒有打算讓沅沅知道有他這個義父的存在。
“朕也沒說不讓你認,只不過朕現在國內政事繁忙,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給你辦什麼祭祀和下什麼聯合詔書,北齊王也離朝多日了,朝中就那麼清閒嗎?”燕北羽冷哼道。
“咱們說沅沅的事,不要顧左右而言其它。”謝承顥道。
對於北齊朝政之事,他從來不需要太過操心的,因爲平時他也都把事情扔給朝臣們去辦的,只有重大的決定纔會上報到他這裡,所以即便他數月不回去,朝政也不至於垮了的。
“此事朕也應了,現在皇后和龍靖瀾都重傷在身,朕得儘快帶他們回京醫治,至於你的事,容後再說吧。”燕北羽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們要儘快啓程回京的事,也確實是真的,一來是想早日一家用團聚,二來也是不想燕京那邊太擔心。
謝承顥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從他的話中可想而知,她的傷勢也不輕,只是姓燕的現在根本不會容他去見她一面。
“好,此事今日就這般說定了,若是明年今日還未有個結果,那麼朕就會親到燕京,這個聯合詔書,你不下,朕便來下。”
“隨便。”燕北羽說罷,負手走了。
反正眼下只要不用再看到這個人便好了,至於明年的事,還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去解決,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儘快帶他們回京。
謝承顥看着大步進了軍營的人,悵然地嘆了嘆氣,但願這個人她一心認定的人,真的就是她想要的歸宿。
他固然可以再去爭去搶,可是就算他再能把她的人帶回北齊,也永遠爭不過燕北羽在她心上的位置。
他在該爭的時候,該爭的地方忘了去爭,現在再做這些的無謂的爭奪,爲難了她,也爲難了自己。
“走吧。”晏西催促道。
謝承顥沒有說話,沉默地掉轉了馬頭,一路向北而去。
燕北羽回了大帳內,見牀榻上已經空無一人,便猜到了她的去處,果真在安置龍靖瀾的帳內找到了她,一擡手摒退了帳中的侍從,走近道,“不在帳內休息,來這裡幹什麼?”
“放心不下靖瀾師姐,過來看看。”謝詡凰低聲說道。
當她自己已經體會過痛所愛的痛苦,那一刻龍靖瀾遇險之時,她又如何再讓自己最親最愛的人去承受生死想隔的痛苦。
燕北羽默然站了一陣,伸手扶在她的肩頭,溫聲勸道,“你也回帳休息吧,明日咱們便啓程回燕京。”
她看起來太累了,且還有傷在身,再不休息,身體如何吃得消回燕京一路的長途跋涉。
謝詡凰也從大夫那裡得知龍靖瀾的傷勢狀況,確定了並沒有性命之憂,這才安心隨他離開,兩人並肩走出大帳,外面正是雲霞滿天的黃昏。
“我想去風雷原看看。”她側頭朝着身側的人說道。
燕北羽是不想這個人再出去的,可是看着她眼中的希冀,又不忍拒絕。
“只過去看看。”
謝詡凰點了點頭。
“我去拿鬥蓬。”燕北羽說着,快步回了王帳,給她取了禦寒的鬥蓬過來,方纔帶着她出了軍營。
由於從軍營到風雷原並不遠,於是兩人是走着過去的。
“大約,這也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來這裡了。”謝詡凰望着遠處的風雷原,幽幽說道。
以後,她會放下這些過去好好生活,這些傷痛的回憶,也都只會存放在她的記憶中,也許她連再翻出來細想的機會都少有了。
燕北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緊扣着她的手,他知道她是想起那段惡夢一樣的孤獨絕望的回憶,所以他沒有去打斷她。
“我第一次來這風雷原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雲霞滿天的傍晚,一轉眼竟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們也都走了那麼多年了。”謝詡凰一步一步走上那片熟悉的土地,一字一句幽然說道。
北疆,風雷原,沁染了霍家軍的鮮血,也承載了她一生最沉重絕望的一段記憶。
她也曾以爲,這段悲痛的記憶會伴隨她的一生,直到她生命的盡頭,十多年來過去了,她的身邊有了他,有了他們的孩子,還有大哥,還有一羣知心好友,遠沒有那時候自己所想的那般絕望無助。
以後的很多年,還有他們的相伴。
燕北羽沉默地與她並肩走着,緊緊握着她的手,似是害怕他又會在自己不經意溜走遠去,他不曾體會過親人的呵護,所以也永遠無法理解她對於霍家那份深刻的依戀之情,過去種種如何,他不想再去深究。
但起碼,她的未來,他會相伴到底。
兩人走了好久,謝詡後在小山丘上坐下,默默望着空曠荒涼的風雷原,沉默着沒有再說一句話。
燕北羽伸手攏了攏她的鬥蓬,無聲地擁着她的肩頭,讓她依靠在自己懷中,北疆是她記憶最沉重的地方,也是他們得以重逢的地方。
那些年,他們互爲敵手,鬥得你死我活,何曾想有昭一日,他們會這樣攜手踏上這片土地。
兩人默然坐着,直到夜幕降臨,四野沉寂。
“我們該回去了,明天還要起程回京。”燕北羽出聲提醒道。
謝詡凰沉默地點了點頭。
兩人回了軍營,燕北羽先送她回了帳中休息,自己方纔去見了營中幾位將軍,商談了近一個時辰纔回去,剛脫了外袍躺到牀上,睡在裡側的人便被驚醒了,順勢鑽入了他的懷中,仰頭便吻上了她的脣,極盡火熱。
燕北羽起先回應着她,漸漸覺察到氣氛愈發曖昧,以自己僅有的一絲理智,結束這個纏綿的親吻。
謝詡凰看着他,她想在這個大難過的時刻與他親近,奈何這一向對牀第之事熱衷的人,這時候卻不解風情到了極點。
燕北羽看着懷中的人,神色慵懶而嫵媚,天知道他渴望着這樣的親近渴望了多久,可是現下她還有傷在身,實在不是親熱的時候,他也不想只顧着自己,卻不顧她的安危。
“早點休息,明天要回去了。”
謝詡凰半晌不見他有反應,索性又吻了過去,一手探入他的衣內,熟稔地尋到足以讓他瘋狂的敏感之處。
燕北羽起先閉着眼睛裝睡,咬牙忍耐着她的折磨,可是得自己心愛的女人這般纏綿的戲弄能一直忍耐下去,尤其她的行爲愈發地過火,便是他想冷靜地面對,身體的本能反應出賣了他他的心思。
謝詡凰再想更進一步之時,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已經被壓在下方,一向溫和的眸子閃爍着精光,微微喘息地凝視着她,“你自己招的,明個兒走不了,別怨我。”
謝詡凰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做了回答,雙手圈上他的脖頸,主動親吻了過去,生怕他再反悔了。
然而,這個吻,很快便被燕北羽所主導,這樣的親吻,這樣的纏綿,他已經等待了太久,於是乎在這個關頭去招惹的她,
次日完全是被抱上馬車上路的。
本就有重傷在身,加之一夜放縱的後果,致使回京路上幾日都體力難支,對某個罪魁禍首埋怨了一路,燕北羽只是默在聽着,一句也沒有反駁。
玩火有風險,行動需謹慎。
他就怕會成這樣,所以一忍再忍,她卻來存心戲弄,對於這種事,挑起了興頭,豈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
雖然心疼她傷勢狀況,不過對於那番主動,他卻極爲歡喜的,以後自是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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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難的夫婦,秀恩愛模式要開啓了。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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