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場遇刺2

圍場遇刺2

因着上陽郡主驚了馬,大部分的人都趕着追過去救人了,這邊留着的人也早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刺殺嚇得失了容色。

晏西扶着她走了不幾步,看着她面色實在嚇人,緊張地道,“要不叫九哥過來吧。”

她正值休養期間不得妄動內力的,方纔與人交手動了真氣,又被傷了一刀,這就算是回去了,一般的大夫又哪裡治得了糌。

謝詡凰咬牙搖了搖頭,道,“快走吧,我還撐得住。楮”

晏九與他們明面上不能接觸太多,一旦有什麼異常的反應,很容易被人懷疑。

“可是……”晏西扶着她冰涼的手,忍不住心生害怕。

謝詡凰沒有說話,咬牙扶着她的手繼續朝圍場外的馬車走去,只想快點上了馬車回王府去。

不知怎的,這一刻竟有些心生悲涼。

此時此刻,她曾經青梅竹馬的男子和她如今的丈夫,兩個都說着要護着她的人,都正在救着一個叫霍宛莛的女人,可是那個人卻不是她。

晏西將人扶上了馬車,催促着侍衛趕車回府,緊張地伸手按在她捂着傷口的手上,“你再忍忍,我們很快就回去了。”

自己當時要是沒有走開,興許就不會出這樣的事兒了。

謝詡凰面色蒼白的靠着馬車,額頭的冷汗不住地冒,她卻始終一聲不吭。

“小謝,你是不是還傷別處了?”晏西緊張地檢查着她身上問道。

若只是這點外傷,也不至於將人疼成這個樣子。

謝詡凰抿着脣搖了搖頭,死死按着腹部的傷口,口中陣陣的腥甜往上涌。

晏西着急地催促着侍衛趕路,大燕這鬼地方真是邪性了,在北齊八年雖也受傷,可也沒有到這裡短短几個月遇的事兒多,她果真是跟這鬼地方犯衝的。

他們兩人剛剛趕回了城中,圍場另一邊霍宛莛纔剛剛被燕北羽和長孫晟聯手救了下來,只是人臉上被蹭傷了,手給摔得斷了骨。

晏九被人通知趕了過來,手法利落地給接了骨,診治了傷勢道,“還好,只是些皮肉傷,休養一段日子應該沒什麼大礙。”

“還是先回宮裡吧。”長孫晟走近,擔憂地道。

燕北羽面色沉凝,道,“我這就安排馬車,送你們先回宮。”

正說着,賀英和十公主策馬趕來了,下了馬車匆匆近前道,“王爺,王妃遇刺了。”

晏九正在給霍宛莛處理傷勢,聞言手上的銀針一顫,險些扎錯了地方。

“怎麼回事?”燕北羽眉眼一沉,頓生凜然殺氣。

“就在郡主驚了馬之後,有人混在了這些入選的人之中衝王妃下手了,屬下去遲了一步,好似人傷得不輕,晏西已經送她回王府了。”賀英如實稟報道。

燕北羽心下一沉,她內傷未愈,現在哪裡是能與人動手的時候,於是道,“你安排馬車護送郡主和太子他們回宮,我回府看看。”

“刺客之中,只留了一個活口,屬下已經讓人押送回王府了。”賀英衝着馬上的人道。

燕北羽一掉馬頭,也顧不上還有聖命在身,便已快馬揚塵而去。

鎮北王府,晏西和寧嬤嬤手忙腳亂地將人扶回了寢殿,還不及扶到牀上人就已經昏過去了。

“請得大夫呢,死哪去了,還不滾過來。”晏西扭頭衝着後面的管事叫道。

兩名大夫連忙小跑着到了牀邊診脈,晏西和寧嬤嬤正忙着處理傷口,突地看到褥子上緩緩蔓延的血跡一時愣在了那裡……

“王妃受了傷,又內息紊亂,腹中的胎兒怕是保不住了……”大夫在帳外診了脈,衝着帳內的人說道。

“哪來的孩子?”晏西愣愣地道。

她知道先前在沈園是因爲情勢所逼,她是跟燕北羽有過肌膚之親,可這已經數月之前的事了,他的真面目都被她們拆穿了,自然也就不會再被他所脅迫。

可是,這兩個月的孩子又是哪裡來的?

“王妃已有兩月的身孕了,不過現下胎息虛弱,已經保不住了。”大夫在帳外說道。

寧嬤嬤看着褥子上的血跡,道,“晏姑娘,王妃已經見紅了。”

晏西恨恨地咬了咬牙,一時有些慌了手腳,“那現在怎麼辦?”

這若是傷她能處理,這突然冒出個孩子來,她現在都還震得腦子發昏,哪知道怎麼辦?

寧嬤嬤在宮裡多年,這樣的事自是見習慣了的,一掀簾子朝着外面的人吩咐道,“快去準備熱水和蔘湯,越快越好。”

晏西瞅了瞅已經人事不醒的人,難怪她方纔執意要先離開圍場,不讓她去找九哥幫忙,怕是自己早就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前日她悄悄出府,怕也是爲了此事。

“晏姑娘,能給王妃拿一下換的衣服嗎?”寧嬤嬤道。

晏西掀簾下了牀,去衣櫃給她找了替換的睡袍,看到侍從從帳簾後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出來,她有些看不下去,索性出門站到了門外等着。

她一向謹慎冷靜,怎的這一次這般糊塗了,明明知道她們最後是要與燕北羽爲敵的,怎的還與他糾纏不清了。

若再這樣下去,到了北齊與燕北羽爲敵的時候,她又到底要幫着哪一邊?

她正暗自咒罵着罪魁禍首,便遠遠瞧見燕北羽急色匆匆地穿過走廊過來了,瞬間氣不打一處來,“燕大王爺,你可真是好樣的,你的王妃身懷有孕差點被人殺了你不管,倒是一門心思地去救你的舊情人。”

燕北羽腳步一頓,“你說什麼?”

晏西見他一臉訝然不知情的樣子,火氣更盛,“你別告訴我,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乾的好事?”

燕北羽也顧不上多問,快步進了寢房,可一進門看到寧嬤嬤端着一堆染血的帕子出來,一時間周身的血液都寸寸冰涼了下去。

“孩子沒了。”晏西站在他背後說道。

雖然她覺得這孩子沒了更好,可那也畢竟是小謝的骨肉,對於如今已經無親無故的人她來而言,總是不一般的存在。

只是,終究來不及來到這個世界,便就早早夭折了。

燕北羽沉默了良久,朝大夫詢問道,“王妃傷勢如何了?”

“王妃內息紊亂,加上剛剛小產身體虛弱,怕是晚上才得醒來了。”大夫稟報道。

燕北羽點了點頭,走近到牀邊坐了下來,管事叫上了大夫下去開方子,朝寧嬤嬤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帶着人離開。

這個時候,他們這些人不該再留在這裡了。

“晏姑娘,這裡先交給王爺照看,咱們先下去吧。”管事地朝晏西低聲道。

“她哪一回出事受傷不是因爲他,還交給他照看?”晏西沒好氣地哼道。

從小謝認識這個人,就沒安生過一天。

“那個抓回來的人還關在地牢裡呢,現在王妃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大礙,當務之急是儘快查清楚到底是什麼要對王妃下手要緊。”管事道。

晏西一想,眼中頓時殺氣凜冽,不待對方再催自己就出了門,她倒要去瞧瞧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敢來跟她們動手了。

一行人離開,寢房內瞬間就沉寂了下來,午後的的陽光照在牀邊,映得牀上的人臉色更是蒼白嚇人。

燕北羽伸手擦了擦她額頭的冷汗,自責地嘆了嘆氣,這幾日她就古古怪怪的,自己竟沒想到是因爲這件事,更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會來得這麼早,又走得這麼快。

或許,因爲她總是那樣獨立而堅強,連他也認爲沒什麼是能難得倒她的,便也忽略了她也是需要人去保護的。

在她遭遇危險的時候,他去救了另一個人,卻完全忽略了她的安全。

從午後到黃昏,短短的數個時辰,卻在這個房間裡顯得格外的沉寂而漫長。

他靜靜地看着牀榻上的人,不可否認,他第一次對她動了心思,只是因爲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絲鳳凰的影子。

那個時候,他想他大約這一生也不會再見到那個人,所以纔想將這樣一個有一絲像她的人緊緊抓在身邊。

可是,那個人又活着回來了,甚至於在聽到他回來的消息之時,他的心也都還是爲之悸動的,一如那許多年期待再見到她一樣的心情。

只是不知怎麼的,他也見到她了,卻沒有了見到她之前的那份心情了,割捨

不下的卻反而是這一個不是她的人了。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自己唸了那麼多年的人回來了,自己竟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喜歡了,反而如此輕易的將心轉移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了。

謝詡凰幽幽醒轉,掀起沉重的眼簾,看到坐在牀邊的人煩燥地皺了皺眉。

“你覺得怎麼樣,我讓大夫進來看看?”燕北羽見她皺眉,以爲是又難受了。

“不用了。”她輕輕搖了搖頭,不想再人來人往地吵着自己頭疼。

燕北羽自己把了她的脈搏,確定沒什麼大的問題,這才鄭重與她說起了正事,“兩個月的身孕,你自己當真一點不知?”

“知道。”她面目平靜地說道。

大約就是出雲回來前後那段日子,她也沒想到只是那兩次沒有用藥就釀出了這麼大的麻煩來。

“知道,你竟隻字不對我提,那也是我的骨肉。”燕北羽怒然道。

她存心瞞着不讓他知曉,只怕根本就是不想留着這個孩子。

“對我而言,它只是個麻煩。”謝詡凰面目冷然地說道。

燕北羽氣得呼吸微顫,咬牙道,“沒有今天的事,你也打算揹着我打掉這個孩子是不是?”

“是。”她平靜而淡然地說道。

她本就是這樣打算的,連落胎的藥都買回來了,只是一直沒有勇氣下手而已。

“好。”燕北羽起身,面色鐵青地道,“從今而後,本王不會再碰你一根手指頭,你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麻煩。”

他說罷,怒然掀開帷簾揚長而去。

謝詡凰疲憊地合上眼,往被子裡面蜷縮了幾分,一側頭眼角不禁滾落下淚珠,她咬了咬蒼白的脣,自語道,“這樣很好,這樣很好……”

他們之間,本就不是什麼良緣佳偶,不過是暫時利益相關的同路人罷了,太近的距離對誰都不會是好事。

或許,他說的對,她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了。

當自己青梅竹馬數十年的男子要殺了她,當她記憶中那樣相愛的父親和母親的感情也變得那樣不堪,當她從小信仰的善與義都被人無情踐踏摧毀,對於感情這東西她早已沒有了任何念頭。

真心這個東西,她不相信別人會有,也不相信自己還會有。

晏西從地牢裡逼供回來,見燕北羽沉着一張臉從寢房離開,想着她這會兒也該醒了,進去掀了簾子問道,“小謝?”

謝詡凰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溼潤的痕跡,轉過頭來問道,“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她不在這裡,自然是去查刺客的消息了。

“北齊邊境的桑彌人,謝承顥出兵佔了他們的地方,他們沒法在中都對他下手,就混來了燕京對你這個北齊公主下手,怕是想活捉你跟北齊談條件的,一羣蠢貨。”晏西咬牙恨恨罵道。

偏偏這時候小謝因爲出雲的戰事內傷未愈,這才被這些小毛賊給得了手。

“上陽郡主驚了馬,也是這些桑彌人動的手腳嗎?”謝詡凰道。

當時正好上陽郡主驚了馬,大多數的人都趕着去那邊救人了,這些人就出手行刺她了,一切安排得太過巧合。

“去查過了,那馬上被人刺了沾藥的毒針,所以纔會發了狂。”晏西道。

“她傷得怎麼樣?”謝詡凰問道。

晏西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上陽郡主,沒好氣地說道,“只是些皮肉傷,死不了。”

“那便好。”

晏西站在牀邊,幾番想開口問孩子的事兒,卻又想不出該如何開口。

“可以讓咱們安排的人去找南宮沐月了。”謝詡凰平靜地說道。

晏西愣了愣,方纔應了聲,“好,我明天就去安排,可是你……”

“我休養幾天就沒事了。”謝詡凰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晏西想了想,在牀邊坐下說道,“你對燕北羽是不是……”

她說着,欲言又止。

“是什麼?”謝詡凰淡笑反問。

“這個孩子總歸是你們的

骨肉……”一說到孩子,她心裡就忍不住一肚子火來。

“這個孩子是意外,以後不會再有。”謝詡凰平靜地說道

晏西抿脣沉默了一陣,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她嘴上說不在意,心裡又豈會是真的一點都不心疼了。

“九哥那裡,你要帶什麼話嗎,他沒進宮,一直在城裡等着消息。”

從圍場知道她遇刺,他又不能到府裡來看,可她忙着在逼供刺客的來路,剛剛出來才知道他一直在王府附近等消息。

“告訴他我很好,沒什麼大問題,不用擔心。”謝詡凰淺笑說道。

晏西嘆了嘆氣,道,“好吧,我出去跟他說。”

九哥要是知道這個孩子的事兒,只怕更是擔心了,可這宮裡都已經派人來問過了,瞞他也是瞞不過的。

晏西一走,房間又安靜了下來。

從來不會夜不歸宿的燕王爺,破天荒的頭一遭,一夜沒有回來就寢,連話也沒有讓人帶過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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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那二貨編輯坑慘了,上週通知我說是23號加更,今天一早了又說她記錯了,我是22加更。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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