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郡主霍宛莛

上陽郡主霍宛莛

晚膳過後,謝詡凰窩在暖閣的榻上看着書,燕北羽進了門將一盤紅豆糕放到了桌上。

“和解。”他說道。

謝詡凰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又擡眼望向站在面前的男人,淡淡道,“我晚上不吃甜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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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從沈園回來之後,他們之間除了晚上還睡在一張牀上,已經快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不過這時候找上她和解,倒是有些讓她意外的敦。

已經被拆穿的燕王爺在她面前,自然也沒了往日那般溫厚,“你到底想怎麼樣?”

“雖然前些天是有些冒犯了,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以後的盟友關係,所以王爺不用擔心……”謝詡凰低眉,手中的書翻了一頁。

“我不是說這個和解。”燕北羽皺着眉頭,打斷她的話。

“那是哪個?”

“就你和我的事,不關利益之爭。”燕北羽強調道。

他很不喜歡他們現在的相處方式,他在她眼皮底下完全被當作空氣一樣。

“你和我?”謝詡凰冷然失笑,擱下手中的書望着他道,“難不成是睡了幾回的事,不過算來也是你佔便宜了,我也沒追究,你還想怎麼樣?”

燕北羽被氣得陣陣牙癢,自己也真是瘋了,明明失了清白的是她,當初受了脅迫的是她,現在她一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倒是他心煩意亂了。

“我的提議,真的不作考慮?”

“燕王爺,你的紅顏知己還在爲你衝鋒陷陣呢,你這麼揹着她拈花惹草,合適嗎?”謝詡凰笑問道。

她沒興趣跟任何男人發展男女感情的糾葛,無論是謝承顥,還是眼前這一個。

大約男人覺得已經沾了的女人,就該是一門心思地圍着他轉的,偏偏她沒那個空閒在他身上費心思,他就坐不住了。

“沒有你想的紅顏知己。”燕北羽道。

謝詡凰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擡眼望着他問道,“燕王爺,你就那麼缺女人嗎?”

她有些懷疑,自己那天是不是下手太重,把他腦子哪裡給打壞了。

“女人不缺,缺你。”燕北羽直言說道。

他很肯定,這女人他要定了。

偏偏她又是個不一般的女人,容不得巧取豪奪的。

“燕王爺,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謝詡凰毫不留情面地說道。

燕北羽定定地望着她,追問道,“還是,你心裡有人了?”

謝詡凰嘲弄地笑了笑,垂頭繼續看着手裡的書卷,早在八年前的世界崩塌的時候,她就已經喪失了對感情悸動的能力,也不相信再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激起她的心潮。

“是誰?”燕北羽見她避開了目光,沉聲追問道。

“都死了。”謝詡凰淡淡道。

這世上,她所愛的,所在意的一切都已經死了,她的心早已是一片荒漠,再也開不出愛情的花來。

燕北羽久久地看着她,久久地沉默着,眼中不知不覺瀰漫起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憐惜與心疼。

謝詡凰不經意一擡眼撞上那盛滿柔情與心疼的眸子,略微怔了怔,按理說這樣一個人是不該輕易在一個人身上動心思的,這個人認識她又纔多久,老在她這裡費心思,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她自認,她身上沒什麼值得他圖謀的,若說是想要達到目的,他們已經是一條路上的人,並不必費這樣的心思來討好她。

半晌,她伸手拿了塊盤中的糕點,道,“和解我接受,別的就免談。”

“好。”燕北羽在榻邊坐了下來,想來要她心甘情願也不是一朝一夕,反正她也沒有那麼快回北齊,他還有的是時間。

“那咱們就說說正事,後面的事你有什麼打算。”謝詡凰合上書卷,認真地問道。

“這話,該是我問你纔對,最近頻繁與北齊暗中聯繫,你們又在算計着什麼。”燕北羽自己斟了杯茶,問道。

“因爲應承祖的事罷了,現在宮裡的人都盯着我,我還能做什麼。”謝詡凰面目平靜地說道,自己的真實目的,她自然是不能向這個人透露的。

“是嗎?”燕北羽

tang似笑非笑,顯然並不相信她的這番說辭。

“我倒是好奇了,長孫家似乎待王爺也不薄,高官厚祿,應有盡有了,王爺還這麼暗地裡跟大燕做對,到底是安了什麼心?”謝詡凰話鋒一轉,問出了一直盤桓心中的疑問。

“謝承顥能謀的,本王自然也謀得。”燕北羽傲然道。

謝詡凰深深地笑了笑,爲了達到目的,他下的本錢還真一點都不比北齊少,自己要一直跟這樣野心勃勃的人打交道,着實是鬧心的事兒。

“既是如此,這八年來又何必幫着大燕鎮守邊關,只要你和北齊聯手恐怕現在大燕也不是這番局面。”

“只怕到時候,死的是本王和長孫家的人,好處都讓你們北齊佔盡了。”燕北羽沉冷一笑,說道。

謝詡凰無奈一笑,謝承顥還就是有那樣打算的,只可惜一直沒有得逞罷了。

她不得不承認,這是個難纏又可敬的對手。

“現在的大燕朝廷,不是我想看到的承平天下,大燕皇帝也不是值得我所效忠的明君,既然這個皇帝他們不會做,這個天下他們不會治,不如交給我。”燕北羽說話間,眸光深邃而明亮。

謝詡凰微震,當初霍家輔助長孫家打下江山,父親也是想爲天下百姓謀一個承平盛世,誰知道……最終也不過落得如此下場。

這個鎮北王,不僅有野心,且有魄力和膽色。

“王爺就那麼自信,自己能做得比他們好?”

“你會有看到的那一天。”燕北羽決然道。

謝詡凰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道,“我很期待。”

“後天我得起程去各邊城巡防,大約需要半個月時間才能回京,你既不願去,我也不強求了。”燕北羽道。

“嗯。”她悻悻地應了聲,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燕北羽沉吟了半晌,將自己手上的扳指拿了下來,放到桌上道,“這是天機閣號令的信物,你收着。”

“給我?”謝詡凰有些受寵若驚。

天機閣是他手裡至關重要的,就這麼直接把信物給了她了,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我不在京的時候,若是有事可以拿着它到沈園找人。”燕北羽道。

她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不管他在不在燕京,她一定不會安安份份地過這半個月,可自己屆時不在京城,若真有了事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

“那就謝了。”謝詡凰爽快地收了起來。

第三天的夜裡,她也盡到了一個王妃的責任,幫着寧嬤嬤替他收拾了行裝,藉着晚膳給他餞了行。

誰知,剛一躺下就寢,一向規矩睡在外側的男人就貼了過來,她一時沒防住就被圈在懷中。

“燕王爺,可以把你的爪子收回去嗎?”謝詡凰冷冷地警告道。

燕北羽卻整個人貼在她的背後,在她耳邊低喃道,“一走半個月都見不着了,抱着睡一晚有那麼難?”

“我不喜歡這樣睡。”謝詡凰耐着性子拒絕道。

背後的人低笑,“難道你喜歡做點別的再睡?”

謝詡凰掙扎了幾下沒掙脫,索性便放棄了,只是被人整個人圈在懷裡,他的體溫和氣息將她整個人都包圍了,還讓人怎麼睡得安生。

“都到嘴邊了卻吃不着,真是折磨人。”燕北羽慨然嘆道,早已食髓知味,現在看得着,摸得着,卻動不得了。

謝詡凰咬牙,忍着想一腳將他踹下牀的衝動,閉着眼睛繼續假睡。

“或許我一開始手段並不光彩,但那時候真的想要你這個人,可現在我卻貪心地想要更多了。”燕北羽喃喃低語,似是在說給她聽,又似是在說給自己。

鳳凰是他心頭抹不去的遺憾,他不想這一個再成爲生命中的缺憾。

他想要這個女人完全屬於他,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全部。

謝詡凰靜靜地聽着,沒有出聲,沒有回答。

如果沒有經歷那一場浩劫,也許她真的會爲這樣的男人而心動,可她終究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霍宛莛。

這世間所有的事,也從來不是誰想,就能隨誰所願的

一夜相擁到天明,晨光照進房間,燕北羽醒來的時候,懷中的人還正睡得香甜,他以手撐着頭靜靜地打量半晌,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脣角。

謝詡凰,早晚你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牀,更衣穿戴踏上了離京的路,卻不想這轉身一去,她就將整個燕京攪了個天翻地覆。

謝詡凰起牀的時候,身後早已空無一人,伸手看了看套在手指上的扳指,這個時候他不在燕京,倒也省了許多麻煩。

晏西聽到屋裡有響動,直接就推門進來了。

“燕北羽走了?”謝詡凰一邊起牀更衣,一邊問道。

“嗯,走的時候看起來,心情還不錯,他是不是又佔你便宜了。”晏西問道。

“可能嗎?”謝詡凰理了理衣袖,問道,“十公主最近在忙什麼?”

“你猜得沒錯,她那傻妞又被南宮沐月哄得團團轉了。”晏西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將帶過來的書信遞給她道,“九哥給你的。”

謝詡凰接過拆開看了看,笑着說道,“他請我們去看戲。”

“去哪兒?”晏西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去了你就知道了。”謝詡凰說着,先行去洗漱了。

兩人在府裡用了早膳,方纔慢悠悠地出了門,在街上逛悠了一個多時辰才尋了處茶樓坐下,晏西不住地抱怨道,“什麼請我看戲,人呢。”

晏小九越來越不像話了,不僅現在寫信沒她的份兒了,連做事也越來越不像話了。

謝詡凰在茶樓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壺雀舌,饒有興致地觀察着下面的人羣,看到下面從店鋪裡出來一身便服,手挽着手的南宮沐月和十公主兩人,脣角緩緩勾起了冷冽的笑意。

“沐月姐,我們去前面那裡看看,然後找地方等太子哥哥來接咱們。”十公主拉着她道。

南宮沐月婉然而笑,“你啊,明知道他忙,還要這麼調皮,仔細一會兒又要被訓了。”

“我們走那邊……”十公主拉着南宮沐月,剛走了兩步瞧見人羣裡一道熟悉的背影,一時有些失了神。

“怎麼了?”南宮沐月側頭望了望身邊的人,問道。

十公主定定地望着人羣裡的那個黃衫女子,看着她側頭打量着街邊的鋪面,只是面上蓋着的面紗一時讓她看不起真容,可是那舉手投足的姿態卻又熟悉得讓她心顫。

她鬼使神差地尾隨着,想要一探究竟,眼看着那個人走過長街,最後走到了霍家的舊宅門前停了下來,久久地凝望着。

十公主站在她背後幾步開外,定定地望着那人的背影,緊張得連呼吸都有些顫抖了。

太像了,這個人……太像了。

“你……”她走近去,出聲想要詢問什麼。

那人聞聲轉頭,看到她眼中瞬間一陣欣喜,伸手拿下臉上的面紗,驚喜地喚道,“小十?”

長孫茜不可置信地愣在了那裡,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顫抖而哽咽的出聲,“宛莛姐姐……”

“臭丫頭,還能認出我來了。”那人含笑走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面上滿是重逢的欣喜。

長孫茜卻還是僵硬地站在那裡,怎麼也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明明父皇他們都說她和霍家的人都死在了北疆,爲什麼……爲什麼她現在又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了?

她不敢相信,眼中卻已經禁不住淚雨滂沱。

“十公主……”南宮沐月帶着兩名親隨一路追了過來,可是看到站在霍府舊宅門前的人,一瞬間周身的血液都寸寸冰涼了下去。

“沐月,你也在?”那人笑着衝她喚道。

南宮沐月驚恐地後退了兩步,藉着親隨的攙扶才站穩了腳跟,死死地望着朝自己走近的人,整個人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這個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爲什麼,爲什麼她竟和霍宛莛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跟她記憶裡可恨的樣子一模一樣。

十公主走近激動地抓着那人,淚流滿面地求證道,“你是宛莛姐姐對不對,你沒有死對不對,你是她對

不對……”

“嘖嘖嘖,都長這麼大了,還是愛哭鬼。”那人瞅着她的樣子,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長孫茜得到了確認,死死地抱着她嚎啕大哭起來,“既然沒有死,爲什麼到現在纔回來,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肯回來……”

“你一下問這麼多,要我從哪裡說。”那人無奈地嘆了嘆氣,伸手抹了抹長孫茜臉上的淚水。

正在此時,長孫晟騎馬一路尋了過來,遠遠便聽到十公主哭得聲音,快馬趕了過來一勒馬問道,“出什麼事了?”

可是,被十公主抱着的人聞聲轉過頭來時,他也驚得險些從馬上跌了下來。

“太子哥哥,是宛莛姐姐,她沒有死,她回來了。”十公主泣不成聲,又激動地衝着馬上還怔愣着的人大叫道。

這麼多年,若說最想這個人回來的人,只有太子哥哥了。

長孫晟怔怔地騎在馬上,似是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那個人卻笑意飛揚衝他喚道,“阿晟,我回來了。”

普天之下,除了她,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如此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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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五千,頸椎有點疼,我睡會兒,二更起來再寫。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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