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徐清桐公子是去年的魁首,出自雲陽徐家,雲陽徐家跟京城謝家、安陸沈家並稱書香三大家。徐公子從昨日上擂臺到如今,沒有輸過一場,真不愧是徐家才子。”那小廝敬業的解說道。
夏瀲點點頭,道:“徐清桐?跟徐清允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徐清桐公子是徐清允公子的堂弟,徐清允三年前考中狀元被稱爲金龍第一才子,而徐清桐已經連續兩年奪得魁首,今年會參加春闈,想來也不會差。”那小廝解釋道。
夏瀲點點頭笑道:“有他對比,徐清允似乎沒有那麼討厭了。”
“……”
“夫人說得有理,他哪能跟我哥相比啊!”少女清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夏瀲側頭去看,只見一名粉衣少女立在隔壁畫舫的船頭,俏生生似枝頭的一朵桃花。見夏瀲看過來,那少女意思意思行了個福禮,道:“小女子徐清月,一見夫人就覺得投緣,不知能不能進來坐坐!”
夏瀲上下打量了一遍,道:“你是徐清允的妹妹?”
“是啊,夫人認識我大哥?不過大哥如今人在京城,不然哪有徐清桐顯擺的分!”徐清月瞥向徐清桐,一臉不屑的說道。
“聽說徐家是書香世家,怎麼我瞧着姑娘不大重禮數呢!”夏瀲覺得徐清月蠻有意思,輕聲笑道。
“禮數那種東西,又不能吃,意思意思就夠了,哎呀,你許不許我進去啊,曬黑了你負責嗎?”徐清月嘟着嘴道。
“那你過來吧!不過這邊地方小,你別帶太多人啊!”夏瀲說道。
徐清月聞言,立刻歡快的蹦了過來,自來熟的坐在夏瀲面前,道:“我叫徐清月,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歐陽少謹鮮少跟女子接觸,不自在的咳嗽一聲,表示還有男子在,徐清月這才注意到一直被她忽略的兩大一小三個男子,轉了轉眼珠子,道:“非禮勿視不知道嗎?我與嫂子說話,你們不該回避嗎?”
歐陽少謹被徐清月一句話說得臉色微紅,道:“可是……”
蘇墨翻了個白眼,道:“罷了,我們去外面坐就是,小曦,你是留下陪你娘還是跟爹爹出去看風景?”
蘇曦看看爹爹又看看孃親,道:“我跟表舅出去,表舅,你給我說故事好不好?”
歐陽少謹呆呆的點點頭,夏瀲扯扯嘴角表示不能理解,歐陽少謹那麼呆板的故事,爲什麼自家兒子會喜歡?蘇曦看上去也不呆啊!
三個人出去,蘇曦小手拽着歐陽少謹,還聽到蘇墨教育歐陽少謹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道理。而坐在她面前的徐清月,對於蘇墨將她歸到小人一類沒有什麼意見,還纏着夏瀲問她的名字。
夏瀲本人話不多,倒是不討厭話多的人,而徐清月就是話多,又不招人討厭的人,因此兩人相處還算愉快。夏瀲也知道了徐清月雖然是書香門第的大小姐,但實在算不得知書達理,所謂的琴棋書畫,也就真的就只是略知一二。但畢竟是徐家小姐,雖說水平不怎麼樣,但鑑賞水平是不差的,之前也是聽到夏瀲的笛音,纔會湊過來的。
徐清月壓根就不知道客氣是是麼寒意,看見桌上碟子裡的點心,就自己伸手拿了吃,道:“果然很好吃啊!我早晨路過的時候就想買了,可顧媽媽非說那些不乾淨,吃了要鬧肚子。”
“……”夏瀲看了徐清月一眼,道:“這話倒是不錯,你從小嬌生慣養,弄不好還真要鬧肚子!”
徐清月的手頓住了,看着夏瀲拿着點心的手,道:“那你呢?”
“我嘛,小門小戶出生,什麼都吃過,自然不用擔心。”夏瀲笑道。
“不可能,小門小戶怎麼可能養出姐姐這樣的人來,不說姐姐長得美,單單姐姐的氣質,便是我姑姑都比不了!”徐清月道。
“是嗎?”夏瀲倒是沒有反駁,“那謝謝誇獎啊!”
兩人隨意的說着話,倒是分外的輕鬆自在,也沒大注意到,隔壁船上不知什麼時候吵起來了,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然而,兩人說話間,徐清月纏着夏瀲,叫她再吹一曲,抱着她胳膊撒嬌的時候,卻猛然有人衝過來,二話不說,就將徐清月扯了過去,掐着徐清月的脖子,向追過來的白衣男子嘶喊道:“你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
“啊——”徐清月哪裡受過這樣的苦,一聲慘叫,拿手去掰那女子的手指。那女子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模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應當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但此時看上去,似乎有些癲狂。
“陳紫衿你鬆手!你不要胡來!”那追過來的白衣男子不敢再往前,向那女子喊道。
“你不是要娶她嗎?我現在就殺了她!”陳紫衿手上越發用力,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模樣,卻掐得徐清月臉色漲紅。夏瀲難得看得順眼一個人,哪裡顧得上人家的恩怨情仇上前兩步將陳紫衿扯開,狠狠摔到地下,怒喝道:“你有病吧!”
徐清月扶着桌子喘了幾大口氣纔算緩過來一些,瞪着陳紫衿道:“你誰啊!莫名其妙發什麼瘋!”
這邊一鬧,周圍人都看了過來,蘇墨和歐陽少謹也帶着蘇曦過來,一見那兩人,蘇墨面色古怪,歐陽少謹卻皺眉道:“三皇兄,陳小姐,你們這是做什麼?”
被歐陽少謹成爲三皇兄的歐陽少奇見到歐陽少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卻很快收起了情緒,道:“六皇弟不是接昭陽公主回京嗎?怎麼會在這裡?”
歐陽少謹牽着蘇曦,看向夏瀲道:“這便是昭陽表妹,我們路過南陽,聽說正是流觴節,便來湊湊熱鬧。三皇兄怎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