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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個時辰過去了,衆女都將作品送去了王妃處,一水的澄心堂宣紙擺成厚厚一摞。王妃看了看在座的各府太太奶奶們,笑道:“我一人評判未免有些不公,在座還有誰願來做這個評判?”
衆人自然都忙謙虛,紛紛表示自己不行。
王妃見狀,索性便點了三人同她一起評判,一個是石樑先生的太太衛氏,一個是前兩年的“第一才女”,嚴首輔的嫡長孫女,如今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夏家夏大奶奶,還有一個則是靖國公府二少奶奶雙卿。
這三人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大家閨秀,與一些被吹捧起來的所謂才女不同,在場衆人自然也都心服口服。
詠菊詠秋是爛大街的題材,很難翻出什麼新花樣,這些閨秀們即便是提前作的詩,也都是用華麗的詞句拼湊起來,毫無新意,看來看去也只有那麼兩三首詩稱得上“情景交融,詞句平順”。
衛氏隨手將上一份放在一旁,拿起了下面一張紙,初看見便是精神一震,只爲那一筆傲骨嶙峋的正楷字,再細看詩作,又有些疑惑,這首詩的風格明顯同之前看過的徐姑娘詩作極爲相似,雖然閨閣中的詩詞大多都是傷春感秋無病呻吟,甚至愛用的一些詞語都是一樣的,但是徐芳卿的詩與旁人不同,雖然也不脫女子詩作的精緻秀氣,但卻給人一種無意消磨時光在內宅的志向高遠的感覺。用詞遣句也與衆不同,因此一眼就能認出。
衛氏去看下方署名,卻是“徐氏芳卿作,羅氏承安書”,不由大奇。王妃見狀便問道:“難道是有什麼絕好的詩詞出世?”
衛氏便將手中的紙遞過去,猶豫道:“詩倒是還好,只是這字……”而且作詩之人與書寫之人不同,這該如何評判?
王妃也是一眼便看出那字極爲不凡,先讚了一句好字,然後看到下面的署名。不由一笑。道:“這個有趣!羅氏承安?莫不是靖國公府的羅姑娘?”
阿林的大名便是羅承安。只是少有人知,沈夫人便笑着點了點頭,道:“正是小女。”
徐芳卿見狀心中一喜,先看了看外面。仍舊沒有阿林回來的影子,她不在場,待會兒就只能任由自己搓圓搓扁了。其實就算阿林在場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她不在更好就是了。
衆人四處張望,卻沒見正主站出來,都是疑惑不解,一時便有人笑道:“是什麼樣的大作引得王妃喜歡,不如念出來給大家聽一聽?”
王妃略一思忖,便點了點頭。將詩遞給身邊丫鬟。那丫鬟識文斷字,口齒清晰,便上前兩步朗聲將詩讀了一遍。
這邊話音剛落,下面就傳來數聲低呼,一人低聲道:“這不是徐姐姐寫的詩嗎?怎麼變成了羅姑娘的?”另一人也道:“是啊。這是半個月前徐姐姐寫的詩,咱們都念過的。”
一時堂上議論紛紛,徐芳卿交遊廣闊,除了那幾個徐芳卿的“忠實擁躉”,還有好幾個名門閨秀也看過這首詩,紛紛出言道:“王妃明鑑,這詩確是徐姑娘所作。”
有那刻薄的人說話便不好聽了,什麼“剽竊”“小賊”都罵了出來。堂上亂紛紛的,徐芳卿表情爲難,努力勸道:“這不關羅姑娘的事,你們聽我說……”聲音弱弱的,卻沒什麼說服力。
徐芳卿的幾個好友都勸道:“徐姐姐就別再替她說話了,明明就是她偷了你的詩!”
徐芳卿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嘴裡猶在說着模棱兩可的貌似在爲阿林分辨的話,卻更惹得衆人討伐阿林。
這一計本來只是備用的計劃二,計劃一是單珍珠的瀉藥。單珍珠能想起用宮內秘製的瀉藥對付阿林,也少不了徐芳卿的“點撥”,且這一計若成功,完全查不到徐芳卿身上,甚至就連單珍珠本人也絕想不到自己實際上是被徐芳卿一步步誘導過來的,她只會覺得是自己要整阿林,與徐芳卿無關,沒準她還會想起某些時候徐芳卿“勸阻”的話語。
可惜單珍珠成事不足,徐芳卿順勢而爲,弄出了這個計劃二。世事變化多端,徐芳卿的多方準備終於派上用場,那幾個“忠實擁躉”都是靠着徐芳卿從小郡主那裡求來的帖子才進得門來的,又因家中長輩倚仗徐侍郎頗多,所以對徐芳卿是忠貞不二,不消徐芳卿吩咐,自然會在任何時候挺身而出維護徐芳卿的利益。
算計人心是最爲險惡的招數,徐芳卿一邊落淚一邊做出極力爲阿林辯解的樣子,回過頭來自然可以向阿林負荊請罪,只說不知道那幾個人這般嘴快,一不小心竟然將實情說了出去云云。她素來擅長解釋,有信心可以打消阿林心中不滿,讓阿林以後仍舊信任於她。
花廳之內亂了一時,不過到底都是素質高的人,很快便安靜下來,齊齊望着王妃,意思不言自明,遇見這麼明顯的剽竊,希望王妃給出一個說法。
王妃呵呵一笑,眼睛都彎了起來,先往徐芳卿那裡看了一眼,頗有深意道:“徐姑娘不必生氣,也不用着急,羅姑娘爲人光明磊落,就如她的字一般,世間大丈夫也頗有不及之處。”便命丫鬟將那張紙送去各人傳閱,道:“羅姑娘早早就註明了詩作的主人是徐姑娘,只是還沒等我說,你們便炸了鍋。”
雙卿撲哧一笑,道:“我這小姑子最不會的就是作詩作詞了,倒是一手字寫得還算看得過眼,也會一些策論,只是在閨閣之中沒什麼用處罷了。”
徐芳卿也忙站起身回道:“那首詩確是方纔我告訴羅姑娘的,並非羅姑娘不告自取。”說罷嗔了方纔先開口的那兩人一眼。
衆人聞言羞愧,再一看那首詩,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好字,尤其又是女子書寫的,更爲難得了,便都沒口子的誇讚起來。有位心直口快的太太看過之後脫口而出道:“這詩本來不錯,不過跟這手字一比,卻顯得太小家子氣了。”話說出方纔覺得不對勁,忙又道:“這字原該襯那些金戈鐵馬大氣恢弘的詩詞纔是,卻與閨閣不同了。”
徐芳卿這回是真想哭了,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阿林竟會寫了兩個名字上去,這完全沒有必要,在場交了詩詞的姑娘們至少有一半是找了家中兄弟姐妹代筆的,原本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誰又會傻乎乎的說出實話?早知如此,初時將詩交上去時就該翻一翻阿林那一張,真是失策!
而此時的阿林還不知道,自己在短短半盞茶的功夫裡,突然變得聲名狼藉,接着名聲又由極差變成了極好,還險些逼瘋了一個人。她這會兒只顧着在假山裡尋找出去的路,轉來轉去時間久了,她也終於發現,是有人故意將她的標記拿去別處,故意誤導她迷了路。
評了半晌,阿林始終沒有出現,王妃問起,有丫鬟上前道:“羅姑娘是往上游去了,只帶了一個丫環。”
王妃便笑道:“羅姑娘還是稚兒心性,定是聽說了那假山好玩,要去見識見識。那時睿王每每來這府上,都要往那假山裡鑽上一兩個時辰方罷。也罷,如今這詩詞裡的一二三都評了出來,便送去男客那裡請諸位大儒過目。”
第一名不消說自然是徐芳卿,王玥嬛亦佔得一席,還有一位侯府小姐取了第三,阿林的字單列一席,亦送去了對岸。
半個時辰過去,阿林終於回了花廳。小郡主迎上來問道:“怎地逛到現在纔回來?”
阿林不動聲色道:“怪我貪玩,在假山裡面一時沒找到出口,鬧到現在纔出來。”
衆人聽了都笑道:“王妃神機妙算。”
一時詩詞被送了回來,丫鬟學話道:“邱大人和石樑先生他們都推羅姑娘的字爲頭等,言道男子多有不及。這幾首詩詞也都被人抄下,說要做成集子,刊版印刷呢!”
王妃笑着點頭道:“原該如此,原該如此。”這麼一來,今日的菊宴從某種程度上便隨着這幾首詩流傳千古,可謂是幸事一件。
徐芳卿幾人聽見也是喜動顏色,畢竟被追捧她們的書生傳揚是一回事,印刷成冊流傳大江南北又是另一回事了。
到了申時中,年紀大的太太們紛紛告辭,沈夫人怕雙卿累着,便也帶着靖國公府衆人告辭離去。
阿林在靖國公府二門前下了車就去尋雙卿,看左右沒有閒雜人等,便道:“二嫂,今日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我被人困在假山裡一個時辰,出來時大家都那樣看着我?”
“被人困在假山裡?你是怎麼發現的?”雙卿高度警惕起來,會是誰做出的事呢?
阿林道:“我同木瓜帶了東西進去做記號,本來打算原路返回來,也省得誤了時辰,誰知道再去看記號時,卻被人挪到別處了,繞來繞去繞了好大一個圈子纔出來,可惜作怪那人沒有被我逮到,不然的話非得揍他個臭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