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蓮是個行動派,氣沖沖回到陳家之後,便將她這幾日的遭遇跟她爹陳宏儒抱怨了一通。
陳宏儒膝下只有陳紅蓮這麼一個閨女,雖然他早就知道自己沒將女兒給養好,甚至還仗着他這個當爹的在平州身居高位,平日裡在百姓百前爲所欲爲,幹了不少缺德事。
但事情已經這樣了,而且他這女兒的真正身份又頗有來頭,所以陳宏儒當即下令,派人去錦繡客棧前去抓人。
這次,錦繡客棧天字二號房的房客倒是沒跑,當陳宏儒派去的官兵試圖將化名爲白玉的白洛箏以欺詐之罪帶進衙門時,她也沒有任何反抗。
只是,當身穿男裝,扮成翩翩公子模樣的白洛箏被那羣官兵帶到知州大人面前準備受審時,問題又來了。
“大膽,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爲何不跪?”
陳宏儒身爲知州,在當地的權利絕對是說一不二。別說眼前站的只是一介草民,就是當地有品級的官員,在他這個知州大人面前,也得乖乖跪着回話。
陳紅蓮聽說她爹居然將白玉給抓了起來,急不可耐的跑過來看熱鬧,她今天非得揭穿這白玉的老底兒不可。
本以爲白玉被抓,臉上至少會露出幾分驚慌模樣,可眼前那人卻氣定神閒的站在大堂之上,哪裡有半點前來受寵的畏懼之色。
白洛箏壓根沒理會陳家父女那威脅嘴臉,她優雅地環着雙臂,似笑非笑道:“陳宏儒,你讓我跪你,你怎麼也不問問,你究竟受不受得起我這一跪?”
“大膽!”
陳宏儒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不知禮數,之前聽紅蓮說,這白玉在京城不過就是一個倒賣玉石的商販,而且,這個身份很有可能還是他編造出來的。如果真是編的,那麼他有可能就是女扮男裝,真正的身份不過就是一個小山村裡的鄉野村婦。這種身份低下的人,居然敢在他知州大人面前耀武揚威,這簡直是對他尊嚴的挑釁,地位的宣戰。
只是他那句大膽剛喊出口,白洛
箏便不緊不慢回了他一句,“我就是大膽了,你又能耐我何?”
這下,陳宏儒算是徹底炸毛了。
他爲官數年,還從沒見過如此膽大包天之人,當下指着白洛箏的鼻子,對兩旁侍衛道:“來人,把這個大膽刁民給本官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陳紅蓮火上澆油道:“爹,別忘了打板子的時候,扒了他的褲子,讓他光着屁股在衆人面前受刑。”
她也好趁機看看,這白玉究竟是不是李翠花假扮的。
如果不是怎麼都好說,一旦被她發現白玉和李翠花是同一個人,她可以對天發誓,她一定會活活宰了李翠花,再將她剝皮拆骨,碎屍萬斷。
兩旁侍衛剛要圍上來對白洛箏用刑,就聽門外傳來一道低沉又略帶怒意的聲音,“本王倒是要看看,哪個活膩歪了的王八蛋,敢對本王的王妃執行杖刑?”
隨着這道話音落下,就見身穿黑色錦袍的攝政王趙璟,如鬼魅一般,出現在陳宏儒和陳紅蓮的面前。
此時的趙璟,早已換上之前被白洛箏強行套上的那件丟人現眼的粗布衣裳。
他身穿一襲黑色繡着暗金四爪金龍的官袍,頭上戴着一頂紫金盤龍冠。
身姿挺拔,五官俊美,雙眸如炬,讓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對其生出畏懼之意。
如果說幾年前帶着勝利大軍班師回朝的九王爺可以被世間老百姓稱之爲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一代戰神。那麼隨着時間的流逝,這個在朝堂上掀起過一場又一場腥風血雨的攝政王,早就被磨鍊得如煞神一般人人畏之如索命閻羅。
天底下誰不知道一個鐵錚錚的事實,你可以去得罪坐北朝南的年幼小皇帝,卻絕對不能得罪手握重兵權的攝政王趙璟。
這也是趙璟被白洛箏強行套上百姓衣裳之後,仍舊能讓陳紅蓮在芸芸衆生中發現他與衆不同的主要原因。
趙璟的氣勢,實在是太驚人了。
尤其是他身上穿的這套黑色繡暗金
龍紋的官袍,無形中在他的氣質之中又增加了幾許威嚴和霸氣。
趙璟的出現,嚇得陳家父女措手不及。
那人自稱本王?
這天底下還有資格自稱本王的,幾乎不用去想,兩人也在眨眼之間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攝政王?怎麼會是攝政王?
這位不是應該在京城輔佐小皇帝執政麼,爲什麼會出現在他們這小小的平州城?
還有他剛剛所說的王妃,難道,這個扮成男裝的白玉,就是當朝的攝政王妃?
陳紅蓮此時的震驚絕對不比她爹小上多少,她怎麼也沒想到,之前被她當成鄉下人來看待的那個趙大牛,真正的身份居然會是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攝政王。
攝政王啊,這代表着什麼?代表着權勢、地位,以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
她忍不住想,如果當時她第一次在客再來酒樓遇到趙璟時能夠表現得好一點,那麼,她跟趙璟之間的距離,是不是可以不必被拉得這麼遙遠?
聽說攝政王的後院除了攝政王妃之外,連個小妾都沒納,憑她陳紅蓮的姿色以及傲人的身材,就算不能被封個側妃,能在攝政王府混個侍妾那也是一樁美事。
誰都沒想到,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陳紅蓮滿心滿腦想的居然還是這點子男女之情。
如果被趙璟知道陳紅蓮居然敢妄想被他垂愛,順便再擡進王府做小妾,恐怕當時就會將上輩子的隔夜飯給嘔出來。
這陳紅蓮也不撒泡尿照照她那副德行,被千人騎,萬人上,還自以爲自己魅力無窮,甚至還敢肖想他趙璟的媳婦兒……
咳!雖然明知道之前的事情只是演戲,演戲的目的是爲了從陳紅蓮口中套出陳家背後的大靠山究竟是何許人也。
但趙璟這個人霸道慣了,這世上但凡哪個不長眼的人膽敢肖想他心愛的女人,不做他想,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其碎屍萬斷,就算那個肖想他媳婦兒的是女人也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