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自然是在地下,不過他們兩人可沒有什麼分金定位的本事。在花海中找了許久,依然找不到門路。
不過鳥語花香的地方哪怕多待幾日也讓人心曠神怡。戰其鏜也不急,找的累了就躺在地上休息一會兒,躺下又立馬跳起來,擔心壓花身下的花花草草。
“這些花長得太漂亮了,都沒有個能躺下的地方。”戰其鏜彎腰拾起一朵掉到地上的杜鵑花,又看看旁邊的丁香,實在覺得奇妙。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種花草聚在一起,光聽名字根本難以想象,感覺各種不搭邊。但真放在一起沒想到這麼每。連花香都沒什麼衝突。”
花草是一定要破壞的,他們一走一過難免不會破壞。況且這裡花草早已過盛,連多開一株多沒地方開花。
他採了幾株花做成一個漂亮的花環送給戰其鏜,聽戰其鏜感嘆這裡的花種繁多,也不禁點頭。
“這些花安排的十分巧妙,有香味的和無香味的相隔甚遠,淡雅的和清香的也隔離來。花色未免單調特意穿插排放,蘇旋樺居然有如此雅興。”
戰其鏜聽蘇政華誇蘇旋樺,心裡不滿道:“說不準是埋在這裡的那個人喜歡花草。她的後人才特意給種給他的呢。你看這些花的長勢,沒個幾十年怎麼可能根莖兒這麼粗?”
戰其鏜不懂花,可是她卻說對了。這些花的根莖兒較尋常粗不說,剛剛蘇政華想清理出一塊地方休息,發現根本就清理不出來,沒棵花的根莖兒都纏在一起,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只怕是動一棵,所有的花就都要挖出來。
如此的長勢必然需要日積月累,花草需要養分會將根莖兒往遠處延伸,久而久之就纏在一起了。
遠處山上開滿了薔薇,估計當時種植的人也沒有想到,花草爲了生命會如此努力,將枝丫生到那麼遠的地方。
戰其鏜實在沒地方靠,最後乾脆靠在蘇政華的身上,蘇政華給她戴上花環,替她整了下碎髮。在靈隱寺雖然苦了點,可總還是能夠洗個臉梳個頭,這幾日風餐露宿的,戰其鏜覺得身上都要長蝨子了。
“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奶孃的墓是不是在那個什麼捧月的山谷正中央?那咱們找找花海中央怎麼樣?”
戰其鏜說着坐起來,擡頭看了眼天色道:“還是快點回去吧,已經五六天了吧,再不回去估計咱們的墓地都選好了。”
她當心的不是沒有道理,程蝶衣等到第四天就坐不住了,親自帶隊在佘山附近找人。找不到又去了其他山頭。當時蘇政華他們走的時候,也沒說去哪,他只能憑直覺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找。
方弦之甚至都要以爲戰其鏜跟自己賭氣,帶着正南王遠走高飛了呢。
“花最開始應該是圍着墓穴建的,旋樺想要開墓穴一定會先把墓穴上面的花清除,就算他最後一次進墓穴有十年,那處的花開也一定會比其他地方的稀疏。”
花下面是墓穴的話,那麼土壤定然比其他地方少,儲存的水分也不如其他地方
的足,相比之下也就不那麼茂盛。
戰其鏜聽了蘇政華的話四處的找,但在她眼裡每處花都差不多。乾脆挨個拔根,就她的力氣想要把生長了不知道多久的花拔出來也是不容易的。山崖上的小樹都能掛住一個人,就是因爲年頭久遠,根莖兒太深。
所以當她一下子拔出一顆花的時候,激動的大喊道:“找到了,快來。”
蘇政華湊過去看了一眼,又狐疑的看了眼戰其鏜,深深的懷疑是不是這人天生神力,着急回去用了全力拔出來的。
戰其鏜很是無辜,她很有分寸,每次都只用兩分力最多。她拿着那顆花,把根莖兒露出來道:“是它太淺了,我沒用什麼力。”
蘇政華趴在地上仔細的扒拉了幾下土,挖了有一尺左右的功夫就觸碰到了一塊硬板,正因爲這個硬板,花的根莖兒穿不進去,無力抓土才讓戰其鏜如此輕鬆的把花拔下來。
見到東西就好辦,兩人沿着硬板開始挖掘,沒有工具就用拔下來的花代勞,挖到天黑才挖到一個類似盜洞的東西,兩人才鬆了口氣。
戰其鏜心疼的把蔫了的花放到一旁,碎碎叨叨的說道:“不好意思,你們擋住了我們的路,我才拔了你們的。”
蘇政華覺得好玩,笑着說道:“你什麼時候也喜歡花花草草了。”
“是他們太美了,你說是不是他們以屍體做養分所以纔開的這麼好啊?”戰其鏜一想到着就覺得毛骨悚然,連帶着花都美的恐怖了。
蘇政華把人撈過來抱着說道:“不會,屍體最多半年就腐爛只剩枯骨了,就算是想拿來做養分,也就半年,這片花海少說百年了。”
“看見那邊的兩座山做的捧月狀了嗎?”蘇政華指了指前面的山頭,此時正好月上柳梢頭,兩處山頭供着一輪明月,就好像在捧着月亮一般,月光灑下滿山花海,正是人間仙境般的美景。
戰其鏜看了眼粥味道:“風水寶地,果然名不虛傳啊。”
蘇政華也沒全然說真話,山谷氣候很重要,可花開好壞其他因素也很重要。想必種植這些花的主人,下了不少的功夫。花開越妙,背後的真相恐怕就越殘忍,是不是用屍體做花肥還是不要知道的要好。
戰其鏜爬到那個盜洞處往下看了看,抓了抓臉回頭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已經被人偷盜過了啊?”
蘇政華做好了火把,遞給戰其鏜道:“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有人替我們踩過點不是更好。”
戰其鏜接過火把,一個縱身跳了下去,沒想到那個山洞非常的深,要不是戰其鏜反應快,直接跳進去只怕是會摔個粉身碎骨。
幾個轉身,用手裡的火把卡住身形,緩解了一下下降的趨勢,然後用輕功左一下右一下的順利接觸到了地面。
她擡頭向上看,好像井底之蛙一般,只能看到個四角天空。
戰其鏜手做成喇叭的形狀,大聲的喊道:“這裡面很深,很深。”
話才喊完,就聽一聲一聲的回聲,全是墓裡
面返回來的。可見地下非常的寬廣。
“會不會把墓裡的什麼東西吵醒啊?”戰其鏜害怕的縮了縮脖子,衝着上面接着喊道:“喂,蘇政華,你倒是下來啊。”
蘇政華……政華……華……
下來啊……來啊……啊……
戰其鏜聽着回聲,就好像墓主人在叫她去陪葬一般,整個人都不好了。可偏偏蘇政華不知道在上面幹什麼呢,就是不下來。
她的火把在緩衝下降趨勢的時候早就滅了火,古墓下面黑漆漆的,上面一個小口倒是有點光亮,可光亮實在是有限,戰其鏜稍微走一步,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蘇政華,你個王八蛋,早知道應該讓你先下來的。”戰其鏜蹲在那一方小天地上不敢往前走一步,她怕黑,也不確定自己的武功能不能對付那些神神鬼鬼,萬一不能的話,被硬留下來陪那些個腐爛的屍體,想想就覺得惡寒。
“蘇政華,你是要扔下我不管了嗎?好歹我也嫁給你這麼久了,當初還是你非要娶我呢。看來我娘說的沒錯,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戰其鏜念念叨叨的,忽然肩頭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那一下不輕不重,定是傷不了她的。可她正好怕呢,以爲真是墓裡的什麼東西要她陪葬,嗷一嗓子便喊了出來。
“救命啊,有鬼抓我啊。”戰其鏜一陣拳打腳踢,眼看就要使出真力,她天生神力,要是真用出來,只怕墓穴非塌不可。
蘇政華眼疾手快的包住戰其鏜,笑着說道:“好了,棠之,是我。”
戰其鏜聽見蘇政華的聲音,手腳並用的回抱。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氣的伸出手想扇他一巴掌,被蘇政華一把抓住了。
“你剛纔幹什麼去了?我喊你那麼多聲,你都沒回應,到底幹什麼去了,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
蘇政華柔聲安慰道:“我不是聽你說下面很深,所以纔在上面用花做了藤條,這些花生長百年,根莖兒堅硬,纏在一起也耐用,一會兒我們上來也好有個搭手,往上爬不是。”
“我哪裡會不要你,直接跳下來陪你倒是容易,不過是怕你跟我被困在此。”蘇政華道歉道:“下次我先跳下來,你在上面綁藤蔓怎麼樣?”
戰其鏜聽了消了氣,拉了拉藤條確實結實。兩人輕功上乘,只要借一點力便能向上一段距離,藤條便足夠用了。
蘇政華摸了摸戰其鏜的小腦袋,微笑道:“好了,不怕了,我來陪你了。誰也不敢讓你留下來陪葬。”
戰其鏜也沒那麼怕了,有個人陪她,還是蘇政華,就好像妖魔鬼怪都怕了蘇政華一般,全都消失不見了。
蘇政華擡頭看了眼洞口,困惑到:“不應該,盜洞太深了。”
墓穴埋得深不足爲奇,可已經看見墓頂了,按理說沒人會把墓頂修太高,成本太高不說,也容易塌方。
最重要的是,下到洞底,往墓室走的甬道並不寬闊,撐死夠一個成年男子站立行走。跟他們跳下來的高度極爲不符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