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傾其實也沒透露什麼信息,說是來道歉,倒不如說就是過來打個招呼,我來京城辦點事,希望你們不要來打擾我。
什麼在商言商,不想跟官家人打交道,他已經再打交道了,就他那人脈,打不打交道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
最後蘇政華總結,先不去管他,如果蘇妙傾真的就像他說的沒打算在京城攪弄風雲,那不妨就當交了個朋友。
戰其鏜很喜歡上官婉兒,主要也跟她們兩人的性格非常像有關。兩人湊在一起就不知道再想什麼壞事,反正整日裡見不到人影,這讓被禁足的蘇政華非常的憂傷。
自家太子妃不着家陪自己,派夜風跟着保護,有時候還會被甩掉。夜風現在已經深深的懷疑自己能力是否有問題了。
蘇政華無奈把戰其鏜叫過來道:“棠之,一直以來我都沒怎麼要求過你,但是今天有個小請求可以嗎?”
戰其鏜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臉嚴肅認真的點點頭。
蘇政華指了指身後的夜風道:“不要再甩開他了好嗎?我會擔心你。”擾亂祭天的人還沒有抓到,有沒有離開京城也不一定,所以還是小心謹慎些比較好。
戰其鏜一拍腦袋道:“婉兒說有人跟蹤我們,我們才跑的,原來是夜風啊。”
夜風是暗衛,需要時刻隱藏自己,所以跟蹤的時候,輕功用不出全力,被甩掉很正常。他也經常能重新把戰其鏜找回來。
但是上官婉兒也是暗衛,最熟悉的就是隱藏和發現目標,兩人等於來了場博弈。
終於達成共識之後,戰其鏜又去找上官婉兒了,兩人只用了兩天就把京城逛了個遍。現下無聊的在街上來回走。
“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吧、”走着走着走到了煙花柳巷,戰其鏜想起了花妙柔,想着好久沒聽曲了,就想帶上官婉兒一起去聽一聽。
上官婉兒立馬點頭:“好啊,好啊,我們快走吧。”
兩人進了樂瑤坊就愣住了,這裡不再是絲竹悅耳,而是亂糟糟的一片。花妙柔此時正在臺上被一個男人拉着着。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沒什麼理由。戰其鏜首當其衝,直接跳到了臺上,一腳就把那個男人給踢下去了。
“你沒事吧,這怎麼?”戰其鏜皺眉問花妙柔。
花妙柔還沒回答,被踢下臺的那個男人倒是先怒了,指着戰其鏜破口大罵:“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也敢踢老子。”
戰其鏜被罵自然不會傻傻的愣在那裡,兩人四目相對,忽然都愣了。
好嘛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八貝子。
“怎麼又是你,之前不是說不讓你再來這裡找麻煩了嗎?”戰其鏜這個氣啊。
蘇旋樺更是生氣:“你一個女人家總來這裡纔是不合適吧。”
“蘇政華都沒管我,要你管?”戰其鏜下去扯着蘇旋樺的衣領道:“我來找妙柔,讓她在蘇政華生日上演奏一曲怎麼了。”
“皇……”蘇旋樺看了看周圍嘈雜的人,
低聲說道:“哥哥的生日請一個青樓女子好嗎?就算請,現在請是不是早了點?”
戰其鏜冷笑道:“青樓女子怎麼了,京城的樂師哪個能演奏的比妙柔好?再說了,我不是怕妙柔姑娘沒有時間,來提前跟她說一聲嘛。”
花妙柔聽了戰其鏜的話忙說道:“有時間,有時間,無論何時都有時間。”
一旁的老鴇也開口道:“對,沒時間也能擠出時間,求求你們不要打了好不好。”
老鴇也是心累,蘇旋樺相中花妙柔也不是一天倆天了,出手也大方。依着她的意思那就是把人打暈送上牀也行。可是這花妙柔就是不從,老鴇貪心覺得吊着人的胃口能賺的更多。
這不就把蘇旋樺的胃口給掉急了,直接把樂瑤坊給砸了。要不是戰其鏜突發起來來了這麼一趟,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上官婉兒從戰其鏜身後跳出來道:“棠姐姐,誰惹事,要不要打架我來幫忙。”
蘇旋樺瞬間被上官婉兒吸引了,擡手就要摸上官婉兒的臉,被上官婉兒一個反手差點把手腕給擰斷了。
“疼疼疼。”蘇旋樺打呼痛,“太……嫂子,快救我。”
“讓你手腳不乾淨,我妹妹你也敢鎖邊碰?”戰其鏜看了眼屋子裡亂糟糟砸東西的人,“還不讓你們的人滾。”
蘇旋樺立馬道:“鬆,鬆開,這就滾。”
上官婉兒這才鬆手,老鴇讓花妙柔招待戰其鏜,自己心疼的算損失了多少錢去了。
戰其鏜給上官婉兒講了花妙柔的事,上官婉兒感嘆道:“這樣啊,那我讓公子贖你出來吧。”
“對,這個辦法好,蘇妙傾人很好的,你不用擔心他會再把你賣掉或怎麼樣。”戰其鏜對蘇妙傾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花妙柔卻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那之後呢?我依然無處可去。”
上官婉兒立馬打包票道:“公子若是贖你出來,就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你可以去公子下面的商鋪工作,就是不能每天彈琴了,可是好歹離開了這個地方不是嗎?”
這樣的條件換做是誰都會同意的,當初戰其鏜想過要替花妙柔贖身,一來贖身的金額實在太高,二來也是無法讓花妙柔今後過的安穩。
太子府定然是不能留她,讓她一個女子流落在外,發生什麼事也都不奇怪。可是這次蘇妙傾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再猶豫可能就真的只能在樂瑤坊過一輩子了。
花妙柔猶豫了半晌之後居然還是搖頭道:“還是不用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爲好。可是我不想離開京城。”
“爲什麼?”戰其鏜要被氣死了,恨鐵不成鋼的問道:“這裡有什麼可留戀的。我向你也應該猜到了我們身份不一般,如果我能留你,你留在京城也沒什麼,可是……”
“我知道戰姑娘人好,我也從未想過要拖累誰。”花妙柔想了想還是說道:“我留下來是因爲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上官婉兒很是茫然,她實在不愛讀書:“什麼意思?”
戰其鏜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一巴掌推開湊過來的上官婉兒問道:“你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喜歡你嗎?爲什麼不幫你贖身呢?”
“大概他的身份也跟你一樣特殊吧。”花妙柔失落的說道:“我只要在這裡時常能見到他就知足了。”
“你怎麼那麼傻啊,我給你贖身,給你找間院子,你就住在京城好了。”戰其鏜憤憤道:“那個男人也真是,就算身份特殊,也不能讓你在這種地方生活,先安頓好不行嗎?”
花妙柔替人辯解道:“我在這京城也算是有名,如果出了樂瑤坊,媽媽不罩着我,半夜家裡進去什麼人都有可能的。”
這就是一個死循環,在樂瑤坊這種地方,名氣是最重要的,沒有名氣會被人欺負到死。可是有了名氣,想要抽身就不那麼容易了。花魁最好的辦法就是假做人妻,但一般也只能做個妾室而已。
戰其鏜嘆了口氣道:“那男人說什麼時候娶你了嗎?”
花妙柔點了點頭,“他說男人若不能建功立業不配成家,他會努力,到能保護我的時候,就來娶我。”
“這話就是放屁。”上官婉兒先怒了,“設麼交做能夠保護你的時候再來娶你,他要建功立業到什麼程度,什麼時候?萬一匡了你怎麼辦?”
“我願意等,願意相信他。”花妙柔淡淡笑道:“他真的很好,他也不在乎我的出身,甚至因爲我拒絕了娶妻。”
拒絕娶妻?戰其鏜總覺得這事怎麼特別耳熟。一樣是不一般的人,說不定自己還認識。戰其鏜這麼想着,決定回去調查一下,看看那男人怎麼樣,再來管這件事。
“好了好了,妙柔你想好就行。過幾天我再來看你,你若是改變主意還來得及。”戰其鏜說完就拉着上官婉兒往外走。
上官婉兒還想說點什麼,見戰其鏜着急只能大喊道:“我們家公子還能在京城待一段時間,想好了來迎客樓找我啊。”
兩人快速的往太子府走,上官婉兒還有些不高興,“棠姐姐,爲什麼我們就這麼走了啊,那姐姐明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
“他們這樣的身份見慣了太多男人,能夠愛上一個人不容易。何況這個人還不在乎她的出身呢。”戰其鏜也替花妙柔惋惜,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可是別人並不會相信,在這種地方說什麼清者自清,簡直就是扯淡。
上官婉兒出身不好卻被蘇妙傾救了,所以骨子裡幫助弱小的性子比戰其鏜還要厲害,心裡琢磨着還是要找花妙柔說清楚纔對。
兩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哪成想前面忽然竄出一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蘇旋樺笑嘻嘻的說道:“皇嫂,剛剛人太多了不好說話,我做東,醉仙樓一聚當做道歉怎麼樣?這位小姐也跟着一起去吧。”
上官婉兒對上那雙赤裸裸的眼睛,恨不得直接把蘇旋樺的眼珠子摳出來。
戰其鏜攔着上官婉兒,淡定的說道;“蘇政華有事叫我回去,想賠禮把醉仙樓的飯菜送到太子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