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閣,那還是聖祖爺最是寵愛的那芙蓉夫人所居住的地方,秦嘉辰也是聽着那些個史官還有那些個史書上記載的,如果剛剛不是方公公說起這芙蓉閣,秦嘉辰幾乎是要忘記了這樣一個傳聞。
傳聞之中,那芙蓉夫人有傾國之色,聖祖爺甚寶愛之,在宮中建立了一處閣樓,這閣樓建立在水塘上,水塘裡頭遍植芙蓉以博芙蓉夫人一笑。
芙蓉夫人色衰而愛未馳,死後,聖祖爺下令將芙蓉閣永遠關閉起來,不再開啓,直到現在的鳳血歌讓他的徒弟住了進來。
秦嘉辰倒是要看看這住進芙蓉閣的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這鳳血歌的徒弟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也總算是鳳血歌所賜,沒有將他禁閉在自己的寢殿裡面,他還能夠在宮殿裡頭走着,芙蓉閣的水塘之中,還有些芙蓉花沒有謝盡,因爲無雙城的氣候一年四季都算是溫暖,有些花卉自然是一年四季之中都會開着,這芙蓉花謝盡的時候自然也是要比那些個四季分明的厲害的國度要來的晚上許多。
在水色裡面,那芙蓉花開的是格外的嬌嫩,就連那葉邊微微的黃色也看上去也沒有那麼的焦黃,在宮門外,守着一個小宮女,站在檐廊處看着那下個不停的雨,有些自得其樂的樣子。
見到他來,那小宮女着實有些意外,她急忙行了一個禮,秦嘉辰想,這個小宮女肯定是剛被徵召進宮的,在宮裡面,有誰會向他這個有名無實的皇帝給行禮的。
秦嘉辰雖是這麼想着,但是這個丫頭行的這個禮,對他來說倒是有些受用的。他斂了斂神色,面容之中有了幾分帝王應該有的威儀,他看了一眼那小宮女,正色道:“朕聽說有個女子住在這裡,特地是來瞧瞧。”
那小宮女一聽,面色上倒是有些微微犯難了起來,她進宮的時日不算太長,也不過就是半年而已,這半年之中她是一直在這裡照顧着重傷未愈的小姐,平常的時候見的最多也就只有兩個人罷了,一個是御醫,一個是宛若神諦一般的國師,這還是她半年以來頭一次見到皇帝。
皇帝要見小姐,小宮女自然是不敢相攔的,但是一想到剛剛國師走的時候,說是不要讓旁人打擾了小姐的休息,這旁人,自然也是應該包括了皇帝的吧?!
想到這裡,小宮女清了清嗓子道:“陛下,小姐身子不好,眼下正在休息,國師吩咐奴婢讓小姐好好休息,還望陛下……”
秦嘉辰一聽到那國師如何,國師如何的話語,他心底裡頭就是有着一股子的火氣,這天下間只知一個鳳血歌,就連這皇宮之中也是知道一個鳳血歌了!
“大膽!”秦嘉辰有些惱怒地打斷小宮女的話,“朕是皇帝,難道要見一個人還得旁人準了不可,讓開,朕今日就非要見到這個女子了,朕倒是要看看,那鳳血歌是能夠拿朕如何的!你大可去稟報了鳳血歌,看他敢不敢殺了朕!”
小宮女還要說些什麼,卻不想這秦嘉辰直接一把推開了他,然後推開了門,明黃色的袍子一掀,他直接踏進了這個經過了百多年才又重新開啓的芙蓉閣,這細細看了看,倒是覺得不過就是建立在水塘之上的閣樓,除了這景緻別緻了一些,實際上這格局倒是和尋常的宮殿沒有什麼兩樣的。
秦嘉辰也不去理會什麼合不合時宜的問題,他大踏步地往着內閣而去,那一張牀榻,籠着層層的紗幔,若隱若現的,在那層層的紗幔之後的確是有一個人躺在牀榻上,那長長的頭髮散着,有些落在了紗幔之外,黑亮亮的。
屋子裡頭有淡淡的香味,似花非花,似麝非麝的,倒是叫人辨別不出到底是什麼香味。
秦嘉辰看着那散下來的長髮,又看一眼那牀榻,他伸出了手,想要撩開那紗幔去看一個究竟,他的手纔剛剛伸了出去,觸碰到那紗幔還沒等他掀開,之間那原本躺在牀榻上的人已經坐起了身來。
“吵吵吵的,還叫不叫人休息了!”不耐煩的話語從紗幔後頭傳出,她似乎是有些不大高興突然之間被人吵醒了的,秦嘉辰在聽到那清脆的聲音的時候倒是很想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兒,那一張臉是否如那聲音一般的漂亮。
“給我滾出去!”
一隻腳突然直直地踹了出來,秦嘉辰沒有想到她會是突然朝着自己踹了一腳,這一腳直踹中了他的心窩處,且還是用了好幾成的力氣,踹得秦嘉辰一下子飛了出去,撞倒了一處屏風,這才收住了自己,卻還是沒有半點帝王形象地倒在了地上,一張臉因爲痛楚而漲紅了臉。
那紗幔之中的人又是倒了下去,像是置氣一般裹上了厚實的棉被,將自己裹得就像是一處作繭的蠶蛹一般,秦嘉辰慢慢地起了身,好個凌厲的丫頭,還真的是沒有將他這個南嘉帝王放在眼中了,怎麼的,就是仗着自己是鳳血歌的徒兒就覺得是可以爲所欲爲了是不是?!
這樣想着,秦嘉辰越發的惱怒了起來,因爲憤怒,使得他剛剛被踹到的胸口位子有着悶悶的疼痛,原本那些個疼痛還不算太過明顯,眼下是疼的幾乎要讓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要死了一般。想那鳳血歌也不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是對着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來,這個女子居然敢對他這麼做,簡直要比鳳血歌還要來的蠻橫不講理。
“大膽!朕乃堂堂南嘉皇帝,你竟然敢對朕這樣做,朕要誅你十族才能消除自己的心頭只恨!”秦嘉辰惡聲道,“你這大膽賤婢,還不給朕滾出來!”
千江月原本就是因爲胸口處難受而不想搭理人,剛剛那闖進來的人委實太過不懂事了一些,師父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讓人來打擾她的,從他站在門口的時候那些個吵雜的聲音就吵得她的腦袋有些疼,卻不想那伺候的奴婢是這麼不頂事的,一下子就是叫這個人闖進了門來,這叫她能夠心情好,眼下還要在這裡逞着帝王的姿態,天下人誰不知道這天下雖是姓秦的,卻到底還是鳳某人的天下。
聽着這個搞不清楚現實的小皇帝在這裡吵吵嚷嚷的,千江月只覺得眼下不僅僅是心口疼極,就連這腦袋也是有些開始突突地疼了起來了,這吵得越發煩躁的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是操起了自己的瓷枕朝着那出聲的地方丟了過去。
那瓷枕一下子碎裂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一下子倒是叫少了許多的聲響,那吵吵鬧鬧的聲音也一下子少了。
秦嘉辰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是這樣傲慢不堪的,這不向他告罪也就算了,卻不想竟然還要拿了瓷枕來砸他,這剛剛如果不是他閃躲的快速的話,只怕這瓷枕就是要生生地砸在他的腦門上了。
“你……你……”秦嘉辰氣的臉色發白,整個人微微地抖着,他憤怒到了極點,“孽障!”這孽障兩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間擠出來的一般。
“什麼樣的人就是會教出什麼樣的徒弟來,也只有那孽畜一般的鳳血歌才能夠教出這樣孽障一般的徒兒來!”秦嘉辰憤聲道,他怎麼能夠容許這師徒兩個人全都是騎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撒野!
秦嘉辰還想再說出一些惡毒的話來,但是他到底還是一個帝王,不能像是大街上的那些個潑婦一樣隨意地辱罵着用哪像個骯髒不堪的字眼,他覺得這世間上即便是再骯髒不堪的字眼也是不能夠宣泄他心中的憤怒的,鳳血歌這個人又豈是那些個骯髒不堪的字眼能夠訴說得盡的。
千江月再也是睡不下去了,她一把掀起了紗幔,她冷冷地看着這個站在自己房內穿着一身明黃色龍袍的年輕男子,她的眉眼冷肅無比,她就像是鬼魅一樣,瞬間已經到了秦嘉辰的身畔,那一隻右手正有力地扣住了他的脖頸,擦着粉色單蔻的指甲嵌入了他的脖頸之中帶來了一些微微的疼楚。
“把你那剛剛說的話給我重新說一回!”千江月冷然地道。
秦嘉辰看着千江月,她身上穿着一身的紅衣,因爲睡過的關係而略顯得有些凌亂,一頭如墨一般的長髮未挽,她赤着腳站在地上無懼剛剛那瓷枕碎裂而迸發出的細小碎瓷會不會紮了自己的腳,她微微地抿着脣眼神之中有着肅殺的冷意,額間那半朵紅蓮因爲惱怒而越發的紅豔,越發的凌厲,就像是從額角活了盛放出來一樣,秦嘉辰的心中微微一抖,只覺得自己面對不像是一個人,倒是有些像是一個鬼魅,一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快的速度。
是了,是了,她絕對不會是什麼正常的人,同鳳血歌一起的人,他的徒弟又怎麼可能會是一個正常的人呢!秦嘉辰脣微微抖了抖,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怎麼,剛剛你神氣活現的姿態上了哪裡去了?怎麼一下子就成了縮頭烏龜了?”千江月冷哼了一聲惡狠狠地斥道,“你剛剛說只有孽畜一般的鳳血歌才能教出我這樣孽障一般的徒兒來,我真心說,你這話說的挺好的,大約也就只有你那荒淫無道的父皇才能夠教的出你這種隨意闖入女子閨房的淫賊來!怎麼的,當我千江月是你的嬪妃還是你的奴僕,是你想看就能看,想罵就能罵的?我這地兒也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她這一番話說的極其難聽,一來她是氣惱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竟然什麼日子不好挑,居然挑了這麼一個變天的日子來惹惱了她,原本她就是因爲身體不舒服的緣緣故而不爽,這個人非要來自己這邊討氣受,二來更叫她氣惱的是這個嫌命太長的人當着她的面辱罵她的師父,要嫌棄要說他的壞話那都是她的事情,但是這並不代表她願意瞧見他被別人來辱罵還能夠哈哈一笑,應和着說上兩句“你說的對極極了”這種話。
要嫌棄鳳血歌,這天底下也只能由她一人當着他的面嫌棄,旁人沒有這個資格!
“朕是……皇帝!”
秦嘉辰幾乎從嗓子眼裡面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他是皇帝,整個南嘉都是他的,難道他還不能說上那鳳血歌兩句不成?!
“哦?”千江月露出一個傾國傾城一般的笑容來,她靠近了幾分,聲音柔柔的,就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一般,那般的情意綿綿,“我掐死了你,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皇帝,南嘉國的皇帝不是一個笑話麼,虧他當這個笑話還能當的那麼的愉快,這骨子裡頭的奴性果真是叫人刮目相看,秦家出的都是這樣的人才,早該滅國了纔是。
秦嘉辰露出了恐懼,他是真的覺得有些害怕了,因爲眼前這個人就像是要應徵了她的話那般,手上收緊了,他能夠感受到指甲刺破皮膚,有溫熱的血液流下時候的那種粘膩感覺。只要她用一點力,再用一點力,他就會徹底地被掐斷了脖頸,半點掙扎都沒有地這樣死去了。
他有些絕望,早知道這女子是這樣的性子,他想自己說什麼都不會來這個地方的,他真的不是爲了送命而來的,他掙扎着,卻怎麼都逃脫不了那一隻手的掌控,明明她只是一個女子罷了,可她那手掌卻那麼的有力度,不管他怎麼掙扎,他都掙扎不開。
“我師父不殺你,不過就是看着你頂着一個皇帝的名兒在他的底下苟延殘喘的日子很是有趣罷了,我可不同我師父,那般的惡趣味我是沒有的,惹怒了我,殺了你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雖然沒有什麼樂趣性可言,但是隻要我高興。”千江月緩緩道,如果這個小皇帝今日只是衝撞了她,她自然不會同他怎麼樣的,頂多就是把他給打了出去,可偏偏這個人就是要在她的面前辱罵了她的師父,他,非死不可!
秦嘉辰閉上了眼睛,他想,這南嘉的嘉靖帝大約真的是要死在今日了。
“月兒,玩夠了麼?”
在秦嘉辰準備平靜地面對着死亡的時候,一道帶着笑意的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國師!
秦嘉辰就像是找到了最後一塊浮木一樣,他費勁了力氣,想要扭過了頭看向那個人,他想向那個人求救,其實他還是有利用價值的,真的。但是鳳血歌他會放過自己麼?秦嘉辰不知道,他不能確信鳳血歌會不會放過自己的,但是隻要有這麼一個機會,他想,自己還是要去努力爭取的。
鳳血歌走上了前來,他看向只剩下一口氣,整張臉憋得快成紫色的秦嘉辰,他的眸色之中只流露出一個信息——國師,放過我這一條賤命吧!
鳳血歌看了秦嘉辰一眼之後再也沒有落一點的餘光給他,只是將目光落到了千江月的身上,她微微皺着眉頭,面色之中帶了一點的病氣,“月兒,過來。”
千江月鬆開了手,在鳳血歌說出這一句話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不想殺了這個小皇帝。她恨恨地看了一眼那個不停地喘着氣,就怕下一秒就是又要被自己掐死的小皇帝,恨恨地剜了一眼。
“國師……”秦嘉辰沙啞地叫上了一聲。
“這個地方誰讓你來的?!”鳳血歌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一灘爛泥一般,“是嫌自己這個皇帝當的時間太長了?我能讓你登上帝位,自然也能讓你什麼都不是!”
他處理完了國事,正想來看看這人有沒有安分,卻是不想這個小皇帝竟然是到了芙蓉閣去騷擾了人,“你這般的膽大,是我將你太過放縱了一些吧,從今日開始,你就呆在自己的宮殿之中,半部都不準離開。”
秦嘉辰訕訕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知道鳳血歌說的是真的,自己這個帝位原本就是鳳血歌給他的,只要他不願意了或是不高興的時候,自然是可以讓他什麼都不是的,他的父皇如此,他的皇兄如此,他自然也是不可能例外的。
“我只是……我只是……”秦嘉辰完全沒有剛剛面對千江月的時候那種傲慢,那種帝王的尊榮,在面對鳳血歌的時候,他真的什麼都不是,只是一灘爛泥,很有可能他連爛泥都不是,徹底地消失在南嘉之中。朕,那是他自欺欺人的時候才能用的自稱,在鳳血歌的面前,他只是一個“我”,若是鳳血歌不樂意了,他連“我”都不是。
“滾出去!”鳳血歌冷聲道。
“是!”
秦嘉辰半點猶豫都沒有,甚至連委屈都不敢訴說一句,他灰溜溜地出去了,半點猶豫也沒有,就怕走遲了一步就會被鳳血歌丟了出去,一把丟出了皇宮去。呆在宮殿之中,至少他還是皇帝,即便是名義上的,他還是皇帝。
“我不喜歡他。”千江月定定地朝着鳳血歌說道,她像是要說明自己所言非虛一般,她加重了語氣,“我討厭他!當着師父你的面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窩囊廢一樣,當着我的面的時候,卻是想着要擺出一副帝王的臉孔來,真是可笑。”
“所以,月兒你想殺了他?!”鳳血歌看了一眼她那赤在地上的腳,微微皺了皺眉頭,“上牀去。”
千江月三步並作兩步,像是一隻歡脫的兔子一樣跳上了牀,將自己纏在了被褥之中,“我殺了他,師父你會很爲難吧。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想要殺他,所以我都沒有下了狠手來着,不然等到師父你來的時候,他早就被我一把掐死了,哪裡還能在這邊喘氣!”
這樣說着,神色之中,她倒是有了點自豪的意味。
“這麼說,爲師還要誇你兩句不成?!”鳳血歌低低地道,他坐在了牀鋪邊上,由着千江月將自己的大腿當做枕頭來用,“你爲何知道爲師不想殺他?!”
“其實很簡單的呀,”千江月伸出手,想要舉出手指來指出具體的觀點,卻是被鳳血歌抓住了手,塞回到了被褥裡頭,她也不再掙扎,只是揚高了頭,看着鳳血歌道,“若師父你想要殺了他,不等我動手,隨便找一個影衛隨便安插一個名目早就已經是能夠把這個人給解決了的,既然師父你留着他不死,自然是有你的用處,眼下朝中的雖然大半都是依附着師父你,可一旦這個南嘉國最後一個帝王死掉的時候,肯定是會有人弄出一些名目來鬧事,師父你不是怕那些個人與你爲敵,只是怕百姓好不容易有了這幾年的好生活,自然是不願意再起這些個波瀾的,其他三國,雖是同我們南嘉眼下和平共處的,但是誰知道骨子裡面怎麼想的,一旦這小皇帝死了,又是死在皇宮之中,就算不是師父你動的手,旁人也會將這個罪名安插到了你的頭上,難保邊疆戰事不起。”
千江月揚着頭,看着那一張不像是凡塵之中的人應該有的容貌的男人,她還是偷偷地伸出了手,勾着那一小束銀髮纏繞在指尖,打了一個卷又看着那銀髮從自己的手指上散開。
“我雖任性妄爲一些,但是到底還是懂得的,不會叫師父你爲難的,”千江月乖巧地說着,“他闖了進來,我身子不好的時候脾氣總是會差一點,所以我也只是想教訓他一下罷了,不是真的想要殺了他的,師父你可以放寬心。”
鳳血歌看着露出乖巧神色來的千江月,這樣同自己說這話的人,他突然地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靨來,“沒什麼的。”
“恩?!”
千江月有些不解地看着鳳血歌,
“你若真的殺了這個小皇帝也沒什麼的,到時候咱們師徒兩個人細軟收拾一下,便是跑了算了,誰還能抓住咱們不成!”鳳血歌漫不經心地說着,“到時候咱們師徒兩個人便是四海爲家浪跡天涯去吧!”
千江月笑了起來,“那可不成,我到時候可是要成婚的,到時候師父就要一個人孤零零地浪跡天涯四海爲家,什麼以天爲蓋地爲廬的了。”
鳳血歌的笑容也越發的盎然了一些,他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很是擲地有聲:“做夢!”
“我將你養成這樣,你就想平白被一個男人給勾了去?且月兒你這般的性子,要是嫁了人,保證夫家也是要吃不消的,等到你被夫家趕出了門之後,咱們師徒兩個人又可以一起浪跡天涯了。”鳳血歌說的極其認真,好像已經是預料到了後果一般。
“出去出去出去!”千江月神色一惱,拉過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我今天都不想要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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