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淚珠都快落下來了,顏良自然不能讓她先走,況且他現在也煩得很,索性開口道:“秦姑娘,本將送你。”
聽得這話,媚娘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嘴上的話卻是說的越發難聽:“勞駕好走不送,也勞駕你們日後莫再來髒了我的地盤!”
顏良這次卻是連話都沒有回她,只是回身便走了。
而秦宓寧在走時,還不着痕跡的回了回頭,衝着媚娘露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這個笑意,顏良沒有看到,媚娘卻是看的真真切切。
等到二人走了之後,一旁的小蓮頓時憤憤道:“小姐,您怎麼能縱容那個賤人這般耀武揚威呢!還有啊,顏將軍就是想等您一句軟話而已,您何苦這麼犟呢?”
媚娘捏緊了帕子角,咬牙道:“他愛如何便如何,我偏不如他的意!”只是心裡,到底是將顏良罵了個狗血淋頭。
接下來的這幾天,媚娘源源不斷的聽到顏良的消息,話題內都離不開秦宓寧。
“那秦宓寧日日上門糾纏顏將軍,恨不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小姐您真的不要去跟顏將軍服軟麼?”
媚娘冷冷一笑,將手中的茶盞拍在桌上,淡淡道:“由她去!”她又沒有做錯事兒,憑什麼讓她服軟,門都沒有!
......
“小姐,秦家派媒婆上門提親了,您也不管麼?”
媚娘手指微蜷,神情裡仍舊是一派冷然:“不隨,由他去!”
......
直到這日——
“小姐,顏將軍和秦小姐結伴遊湖去了!”
媚娘終於再也坐不住,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卻是眉眼一轉道:“小蓮,去把月滄瀾給我叫來。”
小蓮先是一喜,待得聽到她的話,又不解道:“小姐,您叫他幹嘛?”
媚娘脣角微勾,笑容越發的冷了下去:“做戲。”
......
春日的湖面上,微風襲來,水波不興。湖岸上停泊着兩艘船,而這預備上船的主人們,則在岸邊暗自抗衡着。
“原來是徐老闆,不知您身邊這位是何人?”
到底是顏良先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只是那聲音裡卻帶着幾
分的憤憤。他原以爲換一個策略就能引得媚娘前來。不想這丫頭來是來了,可身邊竟然帶着一個脣紅齒白的男人!
聞言,媚娘頓時挽住了月滄瀾的胳膊,笑眯眯道:“自然是跟顏將軍你一樣啊,滄瀾,咱們上船吧,我好熱呢。”
她本就生的嫵媚,這一笑更是勾魂攝魄。
只是她藏在袖子裡的手,卻是狠狠地捏了一把月滄瀾,也讓後者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月滄瀾吃痛,迫於淫威之下諂笑着開口道:“好,媚兒說的算,我扶你上船。”
二人的容貌都是上等,此時相攜上船的情形,更是看的格外和諧。
秦宓寧狀若看不懂三人之間的波濤暗涌,只是純真的笑道:“他們二人好般配呀,顏大哥,你說是不是?”
這幾日的相處,已經讓她對顏良的稱呼熟稔到了大哥的份上。
顏良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咬牙道:“哪裡般配了?分明一點都不般配!”
而後,顏良甩手上船,只是上的,卻是媚孃的船。
“本將喜歡這船上的歌姬,你們若是看不慣本將,那便換一條吧。”
聽得顏良這話,一旁的月滄瀾頓時繃不住笑出聲兒來。還是媚娘掐了他一把,他才恢復了正襟危坐的模樣。
反倒是媚娘冷笑道:“顏大將軍好大的官威啊,憑什麼要我換?該出去的是你纔對。”
“本將偏不出去。”顏良故意走到二人對面坐下,眼睛看似在看那歌姬,實則餘光瞄着媚娘和月滄瀾交握的手。
而那後來上船的秦宓寧,更是有些憤恨,她好不容易要來了這個機會,怎麼會演變成這個局面?
船很快便駛離了岸邊,店家拍手將歌姬叫到簾幕之後,又將好酒好菜擺在了桌案之上。
船艙之內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水光風景,混合着那歌姬柔婉的聲音,叫人彷彿置身世外桃源。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歌姬的聲音裡鉤織出江南美景,奈何眼前這幾個人波濤暗涌,誰都沒有心思聽曲兒。
最後還是月滄瀾先出來打圓場:“今日相見乃是緣分,要麼咱們喝一杯?”
媚娘頓時涼涼的給了他一個眼刀,
可看在對面顏良的眼裡,卻是曖昧無比。
他當下便沉聲道:“好哇,那就不醉不歸!”
聞言,媚娘霎時回眸,冷笑道:“誰慫就不是男人!”
這話一出,月滄瀾霎時汗如雨下,低聲道:“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喝酒,老子是男人!”
媚娘斜睨了他一眼,突然露出一抹妖嬈的笑意來,貼近月滄瀾道:“無妨,妾身替你喝。”
月滄瀾躲不開媚孃的話,只得悄無聲息的在她的酒杯裡扔了一顆藥丸。
唔,掐了他這麼多下,總該讓他看一場好戲做報酬的吧?
於是,在月滄瀾的有意躥撮之下,媚娘和顏良不負衆望的喝多了。
眼見得秦宓寧想要攙扶顏良,月滄瀾不着痕跡的將她擠到了一旁,將媚娘扔到了顏良的懷裡,淡淡道:“是男人,就把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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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媚娘是在頭疼欲裂和渾身痠疼的雙重作用下醒來的。
昨日種種歷歷在目,她恍惚記得自己喝多了,之後——
紅鸞帳內,顛鸞倒鳳,似乎是她主動在先的挑逗男人,又強上了人家?
媚娘猛地睜開了眼,就見顏良果然在內側睡得十分安穩。
她霎時想要給自己一巴掌,叫你丫多喝酒!她一面叫苦不迭,一面想要悄悄的溜之大吉。
不想,下一刻媚娘便被一隻長臂拽住,摁在了身下。
顏良的臉放大在眼前,而他的聲音裡更帶着幾分饜足:“睡了本將,這就想走?”
媚娘眨了眨眼,想起昨日種種,氣焰頓時足了起來,咬牙切齒道:“滾,找你的秦小姐去!”
然而,顏良卻並未如她預想中的生氣,只是邪肆一笑,咬了咬她的脣瓣道:“既然口是心非,本將就讓你身心合一。”
昨夜裡,她酒醉之後吐真言,顏良卻是清醒的很。
“媚娘,你不是誰的替代品。顏良之心,天地可鑑,佩兒之於我是過去,也是親人和記憶。如今吾愛,唯有你。”
情海沉淪之時,顏良的話傳到她的耳邊,讓她一雙眸子瞬間溼潤。
而後,她伸出藕臂,攀上了他的腰肢,呢喃道:“妾心,亦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