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忙的“哦”了一聲,有些倉促道:“那什麼,咱們現在過去吧?”只是若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的耳根處還有些可疑的紅色。
見他這模樣,蕭紅鳶的神情微微有些疑惑,可還未等她說話,就見耶律信腳步匆匆的朝着綠營走去,那樣子倒是比自己還要着急幾分。
念及此,蕭紅鳶微微撇了撇嘴,嘀咕道:“咦,他是吃錯藥了麼?”
耶律信自然沒有吃錯藥,不過是有些虛心罷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心虛。
還沒等到他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聽得有人帶着幾分驚喜的聲音響起:“逸王,您怎麼在這裡?”
耶律信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冷不防聽到有人叫他,當下便擡起頭來,待得看到來人的面孔之後,頓時喜悅道:“顏良,怎麼是你呀,你這是要做什麼去,輕綃呢?”
見他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顏良登時下馬笑道:“回王爺,屬下就是奉了將軍的命令去請您呢,不想倒是在這兒遇到了。”
“你說,輕綃請我?”耶律信先前的所有思緒都拋到了九霄雲外,臉上的笑容也愈發擴大起來。得到顏良肯定的回覆之後,耶律信霎時便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歡喜道:“我這就過去,不讓輕綃久等。”
眼見得他迅雷之速將自己的馬匹搶走,又利落的翻身上馬,一溜煙的跑了之後,顏良一時有些瞠目結舌道:“這也太着急了點吧?”
見他就這麼拋下自己走了,蕭紅鳶頓時便跳腳道:“好一個耶律信,你又言而無信!”
然而此時的耶律信已然跑了好遠,所以並沒有聽見。此刻的他,滿心滿腦裡都只有一個葉輕綃。
春日的天氣,和煦的暖陽夾雜着輕柔的微風,吹在人的身上,彷彿也帶出了最大的善意。
而這種善意在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綠營,見到葉輕綃之後,更加被放大到了最大化。
室內的桌案之後坐着一個女子,一襲
官衣有些寬大,卻遮不住她窈窕的身姿,一雙妙目正專注的看着手裡的書,她低下頭的時候,耳側的髮絲垂着,在臉上映襯出幾分的暗影來,更是挑撥的人心癢癢。
耶律信忽然便不敢再前行一步,生怕自己會破壞掉這美得如同畫作一般的氛圍。
倒是葉輕綃當先擡頭,勾起一抹淺笑,道:“你來啦?”她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卻是格外的好聽,叫人聽了便覺得渾身舒暢。
耶律信頓時撓頭一笑,道:“恩,輕綃你找我做什麼?”這會兒他過了最開始的興奮,反倒有幾分的侷促。畢竟以往的葉輕綃從不會主動找自己的,而古話講得好:事出反常即爲妖。雖說他不覺得葉輕綃會害自己,可是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還是讓耶律信有些不安。
見他這模樣,葉輕綃微微一笑,道:“唔,倒也沒什麼大事兒,只是之前忘記問你了,你爲何不隨使臣一同前來,反倒是自己偷跑來了?”
聽得葉輕綃詢問,耶律信頓時鬆了口氣,而後帶着幾分不滿道:“皇兄不准我前來,說我總是闖禍,可是我明明很安分守己!輕綃,你都不知道爲了能來到西楚,我這一路上吃了多少的苦,最慘的一次,我被小偷摸走了荷包,兩天兩夜都沒吃上東西呢。”說到這裡,他又疑惑的問道:“你怎麼想起關心這個了?”
聞言,葉輕綃彎脣笑道:“只是想起來了,或許你皇兄有自己的理由呢?是了,前兩日和親使臣催的格外急,莫不是你們漠北成親還要遵守什麼特殊的風俗或者節日麼?”
聽得她問起成親之事,耶律信頓時眉開眼笑道:“唔,風俗倒是有,漠北成婚不挑吉時,都是在黃昏進行。且不論皇室抑或平民,都要請薩滿來祈福。屆時燈火輝煌,人們載歌載舞,場面格外盛大。輕綃,你若是有興趣,可以隨着一起去漠北,保證讓你去了就不想回來呢。”
他說的格外歡喜,可葉輕綃卻又有些憂愁。說了這麼多,等於還是什麼都
沒問出來。
見狀,她略微嘆了口氣,繼續道:“若如此說來,那倒是格外盛大了。既然如此,那漠北皇帝爲何要這般着急成婚呢?我聽說他已然娶了不少后妃呀。”
耶律信只以爲她是好奇,因笑道:“你何時也這般八卦了?不過說起來,我也有些好奇,照理說和親之事一向繁瑣,可是皇兄卻似乎格外着急,臨行前還同使臣們吩咐務必要快呢。”
說到這裡,他又恍然大悟道:“輕綃,你是不是擔心若是將公主嫁過去,皇兄會對她不好啊?這個你放心,皇兄他一向待人寬厚,我那些個嫂嫂也都人品極好,況且公主又是和親而去,我那些嫂嫂定然會更加優待於她,所以她嫁過去一定不會受欺負的的。”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間傳來蕭紅鳶歡喜的聲音:“曲素姐姐,原來你在這裡呀,你嚇死我了!”
聽到這話,耶律信微微一愣,繼而便喜道:“公主找到了麼,太好了!”
他一面說,一面朝外望去,葉輕綃還來不及阻止,就見耶律信的臉色大變,寫滿了不可置信。
門外站着一雙璧人,雙手相攜,單憑背影就格外的美好。而那個女子雖然只能看到側臉,也能感受到她發自肺腑的喜悅。
下一刻,便聽得蕭紅鳶疑惑的聲音響起:“曲素姐姐,她是誰?”
而後,便聽得耶律信大步走出,帶着幾分怒氣道:“本王也想問,他是誰!”
身爲和親公主,即將要嫁給皇兄做妻子的人,竟然公然的牽着一個男人的手,這簡直就是在給皇兄戴綠帽子!
葉輕綃見耶律信快步出門的時候,便覺得有些不好,此時見他這般,連忙隨之跟上去,開口道:“行了,有什麼話來房間內說吧。”
眼見得衆人都進了房間,而耶律信更是腳下生風,臉上發紅。
倒是蕭紅鳶還未曾反應過來,只睨了他一眼道:“你這人好生奇怪,生什麼悶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