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象再臨
利益。
用一句話來概括,都是爲了自身的利益。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壤壤,皆爲利往。
面對如此誘人的利益,誰又能大方的與人共享呢?
進入秘境中的都是人,他們不是聖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包括林中殺人被丁皓瞧見的黑衣人也一樣,在面對足夠誘人的利益面前,他也選擇了遵從自己內心深處對能擁有改變命運的天大機緣的渴望,與很多人一起在林外守了三天三夜。
秘境風起雲涌,人人自危,原本就已經處在沸騰邊緣的秘境,在丁皓與青衣人搏殺時不經意間縱下的大火彷彿催化劑一般,推波助瀾,徹底被這把火給推到了沸騰的頂點。
秘境中的蒼梧門弟子驚愕的見證了林中大火的猛烈與熄滅,心中震撼,他們事先沒有這般的安排,吃驚的同時心中也是大感幸運,如此一來,不用他們刻意去宣傳引導人們秘境中即將有異寶出世的消息了,林中大火與大雨已經讓人們心中暗自猜想近日將有異寶現世。
雖然不知是何人所做,這也憑空打亂了蒼梧門弟子的計劃,但這樣一來,所引起的效果卻是遠比他們計劃中的效果要好,效果是他們的計劃遠趕不上的。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蒼梧門弟子心中都對這個在林中縱火的人生出一抹好感,感謝縱火者爲他們的計劃出了力,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秘境開啓十二日。
林中大火不絕,觀望的人卻是逐漸增加,爲了奪取腰牌而引起的殺戮也是變得比前一日多了,而作爲不知不覺間成了推手的丁皓卻在一處山洞中暗自神傷。
秘境開啓十三日。
林中大火依舊,觀望的人卻是少了,而拼命往大火處的人明顯增多了,他們眼神冰冷,目光犀利,渾身散發出的殺意令人感到冰冷刺骨。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有着相同的地方,腰間繫着九塊腰牌,血跡斑斑的破爛衣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經過激烈廝殺而留下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傷口,說明他們都是經歷過一陣廝殺的獲勝者,而作爲與他們爭鬥的失敗者,下場自然不用說,除了死亡也只有死亡,哪怕他們沒有痛下殺手,可失去腰牌的人們也只剩留在秘境中等死一條路,出不去跟死了又有何區別。
丁皓,依舊在山洞中神傷,懊惱。
秘境開啓十四日。
天降大雨,燃燒了三天三夜之久的大火終是在大雨傾盆中熄滅了,可這場大雨澆滅了林中大火,卻是在另一處點燃了更加濃烈的火勢。
這場大雨在秘境中的人們心頭點燃了熊熊烈火,進入秘境後的種種失落瞬間便被燃燒殆盡,希望的火焰在心中日夜不息的燃燒。異寶,機緣,都是能夠改變命運的東西,如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怎能不爲之動容,怎能不爲之瘋狂。
殺戮,儘可能的減少競爭對手,奪取異寶,獲得改變命運的機會。從這一刻開始,無數人心中便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丁皓,依舊在山洞中頹廢自我,對外面被他無心之舉而推波助瀾引起的各種紛爭是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秘境開啓十五日。
被利益矇蔽心智的衆人已經開始相互攻伐殺戮了,凡事有人的地方都已經不平靜了,喊殺聲,求饒聲,打鬥聲不絕於耳,幾乎沒有人能夠逃脫。
這一日,秘境中又有了異象顯現。在秘境西南方向,一束火紅的泛着火焰的光芒刺破天空,從天而降,在無數人震驚的目光中墜落地面。這還不算完,西南方向的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了變化,只見那光芒出現的地方先是異變,彷彿着火一般,接着迅速向四周的天空蔓延而去,方圓幾裡的雲層也如同着火一般在人們眼中劇烈的顫抖起來,火紅的一片。西南方向的天空在人們眼裡漸漸被赤化,最終紅透了半邊天,然後那光芒又慢慢朝中心縮去。
西南方向天空的異象足足持續了一刻鐘,最終消失不見,恢復了正常。
一刻鐘的時間不算太長,可也不算太短,但給衆人的衝擊與刺激卻是巨大的。
此次的異象相比幾日前的林中大火更加讓人震撼,天現異象,而且有光芒墜落地面,定是有異寶從天而降,尋了十多日的異寶,總算是有了真切的蹤跡了,不再像之前那般虛無縹緲,全靠心中對機緣的渴求而支撐信心。
瘋狂。
這一刻,整個秘境爲之瘋狂,無數的人心中懷着激動,欣喜,興奮開始了新一輪的移動。
目標,西南。
目的,天空中墜落的寶物。
...
張克儉用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的劃破一個手拿斷刀的人的咽喉,望着那人一臉委屈不甘的雙手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喉嚨,然後無力無助的倒在地上抽搐一下便沒了動靜。
張克儉才皺着眉頭從腰間掏出一塊手巾開始擦拭起自己的寶劍,直到將寶劍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張克儉右手執劍,左手拖着舉到眼前,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見寶劍上的確沒有了血跡,才滿意的將寶劍入了鞘。
張克儉然後瞟了一眼手上滿是血跡的手巾,滿眼的嫌棄,一揚手,將那手巾丟在了屍體身上,擡腳移步到了一處乾淨的地方,望着西南天空的變化,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張克儉前腳剛離開戰場,他的師弟後腳便入了屍體中間,弓着身子在屍體上來回一通翻找,最後從屍體身上摸出一塊腰牌,頭也不回的隨手便往旁邊一扔。然後繼續去旁邊的屍體身上繼續翻找,不一會兒,他便從地上的屍體身上翻出六塊腰牌,全都一股腦的扔給了許芸兒。
一旁,許芸兒顯然有心事,目光遊歷,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跟前的腰牌,也不在意西南方向天空中的異象。
除了張克儉與許芸兒,自然還有一個神霄派弟子,那弟子也沒有閒着,張克儉負責動手殺人,而他則負責收集腰牌。張克儉殺人的時候,他與許芸兒都在一旁看着,沒有輕易出手,除非張克儉被人圍攻處於下風時他與許芸兒纔會出手想幫,否則隨意出手會被張克儉當場訓斥。
張克儉做人愛乾淨,連劍上染了血跡都要仔仔細細的擦拭乾淨並再三確認沒有血跡過後纔將劍收入了劍鞘中。殺人過後,張克儉自然不願去觸碰那些屍體,而許芸兒作爲小師妹,自然是被她的兩個師兄照顧着的,連殺戮都儘可能的不讓許芸兒沾染,更何況是去屍體上翻找腰牌呢?這樣一來,許芸兒大部分的時間表示規整規整他們這一路上所收集到的腰牌,而在屍體身上翻找腰牌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到了那名許芸兒師兄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