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清晨的陽光在層疊的山巒上擴散,天邊的彩霞將羣山染上了一層朦朧的紫色。
不過吉爾可沒有什麼心思去欣賞,她已經遲到了,如果能夠快點到達的話,也許還能趕上會議。
想着,吉爾不知不覺得將油門踩到了底,吉普車的引擎馬上以撕破喉嚨般的怒吼迴應,瞬間,她的肩膀似乎被110哩的時速狠狠地推着靠向身後的椅背。
吉普頓時咆哮起來,在高速公路上留下一道魅影。
眼前的道路相當空曠,幾乎沒有同行的車輛,這也是吉爾敢加速的原因。
這附近有一個被森林環繞着的華麗歐式別墅,邊上還有一個墓地,平時幾乎沒有什麼人來往。
而且最近發生的殺人案件,有半數以上是發生在這個地段,雖然警察局長說明了這是保護傘的產業,是不會有兇手出沒的。
但是人心惶惶,人們有意無意的都避開了這個地段,只是吉爾沒有想那麼多,不僅是爲了趕時間,同樣的,她也暗地裡渴望着那個兇手出現,她可以直接擊斃他,爲孩子們報仇。
車子開素前進着,放在手邊有關被害人的文件在微微地隨風擺動,最上面的一個文件被風吹起,宛如那被害的人們的靈魂,恐怕就是貝琪與普利西亞姐妹的夥伴。
前方是一個急速大轉彎,吉爾奮力的轉動着方向盤,控制着吉普車。
一個女子的身影在車子前面突然出現!!!
天哪——
吉爾反射性的馬上拉了手煞車並且同時拼命地踩着腳煞車,並且猛力地將方向盤一轉。
吉普車發出了尖利刺耳的聲音,隨即失去了控制朝路旁的樹林沖去——在衝上路崖後,車傾斜着停了下來
。
“老天,這會讓人神經崩潰的..........”
車子裡吉爾抹了把腦袋上的冷汗,喃喃自語着。
鬆了口氣之後,她把注意力放回剛剛看到的那位小姐身上,很顯然地,在剛剛千鈞一髮之際,她大概因爲驚嚇而虛脫了,現在正躺在離車子十尺之遙的路上。
吉爾打開車門向她跑了過去,但當她走近的時候,卻突然感到不寒而慄,因爲她的身上竟然滿是撕裂傷的痕跡!
又是變態殺人案件?
吉爾迅速來到她身邊,這個女人的傷口深可見骨,而鮮血就像是噴泉一樣地從被撕裂的傷口中飛濺出來。
強忍住急欲作嘔的感覺,吉爾在她身旁跪了下來,女人虛弱地擡起一隻手,她趕忙握住它。
“我的天哪!小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她的嘴形看起來是要說這個字,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她的喉嚨被割斷了。
吉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檢視起她被撕裂的身體,她的下半身簡直是慘不忍睹,那慘狀嚇的她幾乎透不過氣來,大半個胃都被從撕裂的身體里拉了出來--就像是她的腹部才被大白鯊啃噬過一樣--而她的內臟則全都迸了出來流到路上。
混蛋,就是這種手法,是那個變態殺人狂又出手了!
吉爾的手和手臂現在都沾滿了濃稠溼滑的鮮血,空氣中充滿了迸出體外的內臟所散發出來的惡臭,使得她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但是她現在心裡滿是怒火,就在她打算呼叫警署時,卻聽見一陣劃破寂靜夜空的駭人慘叫聲。
兇手還在?
吉爾迅速轉身向發出叫聲的方向跑去,發現一臺最新款的敞篷車正頭上腳下地翻覆在五十尺外。
車子前面,兩個掙扎着的人影正交錯在一起,一股惡臭傳入了她的鼻孔
。
皺着眉頭,吉爾握緊了自己的貝雷塔手槍,繞過了車子,她迅速的將槍指向了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吼了出來。
“警察,舉起手來,不然——”
吉爾的話被噎在了喉嚨裡,眼前的一幕是在難以置信。
看起來是駕駛員的男人被半截身體壓在下面,而一個只有半截身體的人趴在他的胸口,一陣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傳了出來。
是的,半截身體,這個穿着髒兮兮衣服的男人下半身被拋在車子大概五六米開外的地方。
被壓迫着的男人不停尖叫着,一邊揮舞着雙手,希望能夠趕走眼前的怪物,突然,一切又復歸於寧靜。
然後,吉爾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臟們的一緊,一時間似乎停止了跳動,因爲眼前的那只有半截身體的人轉過了頭。
他的襯衫上染滿了鮮血,手上也帶有血跡,如同紅寶石一樣鮮紅的嘴脣上滴下了粘液,毫無血色的臉已經腐爛。
他似乎看到了吉爾,像是飢餓的動物一樣呻吟着伸出了蒼白的手,拖着殘缺的身體爬了過來。
從鼻子裡流出的黑色液體像是蟲子一樣朝脣邊蠕動,嗓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吉爾終於明白這股惡臭是從哪裡來的了。
“好!站在那裡!不要動!”
吉爾我這槍的受有些顫抖,她感到了恐懼,可內心中的理性思維卻一直都想要對眼前的這種情況做出一個合理的說明,甚至認爲自己看到的東西應該不是行走的死人。
男子再次發出呻吟,對瞄準自己胸口的手槍彷彿視而不見,繼續爬了過來。
“不許動!”吉爾再次大喊道,可是自己卻由於恐懼退後了一步。
這到底什麼鬼東西?????
這時,不知道什麼東西抓住了吉爾的腳。
“住手
!”她大叫着將槍口對準了腳下,卻被看到的東西嚇了一跳。
映入眼簾的是剛纔那具女屍沾滿了鮮血的手,那隻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腳踝,然後將身體拼命地朝她的方向拖拽。接着像是喘息一樣發出了飢渴的叫聲,她好像很想吃吉爾的腳,混雜着血液的唾液從被削掉的下顎滴落在皮靴上。
“砰——”
吉爾朝着她的上半身開槍了。
從這麼近的距離開火一定能夠將她的心臟轟爛,果然,腳上的受鬆了,女人的身體不停地痙攣着趴在了地上……
但是剛一轉過身吉爾就發現那個男人距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了,於是她急忙朝對方再次扣動扳機。
子彈在他的胸膛上綻放出紅色的花朵,鮮血從彈孔中噴出。
但這個男子並沒有因爲中彈而退縮,他蹣跚的腳步僅僅停了一瞬間,隨即就張開滿是鮮血的嘴巴發出夾雜着微弱喘息的哀嚎聲,雙手像是要尋求幫助一樣再次伸出。
爲什麼還能動?這種距離開的槍.......
吉爾一邊後退一邊不停地開槍,當彈夾發出“咔嗒咔嗒”聲時就換上一個新的,然後繼續開火。雖然子彈呼嘯着撕開這個傢伙散發着惡臭的肉體,可是對方卻一直在前進。
而且在吉爾驚愕的眼神中,那個之前被咬死了的駕駛員居然一翻身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那個被她轟爆了心臟的女人也緊隨着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着她走了過來。
是喪屍。
這是孩提時代在篝火旁經常談論到的怪物,吉爾在腦海中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並不是傻子。
但是則怎麼可能?那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嗎?
這就像是一場噩夢,或者是一場惡趣味的電影,總之不是現實——但是,如果相信這些的話,今天自己必死無疑,吉爾十分清楚這一點。最後會被這幫傢伙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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