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了一個月,秋華和夏華商量了一下,一大早便去了華瑞堂問容大奶奶討腰牌,準備帶着丫鬟婆子去了鎮國將軍府。
“你們祖母是這樣的身子,夏華母親回了杭州,我又不方便跟着你們去鎮國將軍府,自己可要仔細些,別說我們容家出來的小姐不懂禮儀。”容大奶奶再三叮囑了幾句纔給了夏華一塊腰牌:“你這做姐姐的可要帶好妹妹纔是。”
夏華伸手將腰牌接了過來,朝容大奶奶細聲細氣道:“大伯孃,你不相信我,可卻不能不相信秋華。以前大姐姐在的時候,我向來是跟着她走的,現兒大姐姐不在,我只能跟着秋華走了!”
容大奶奶微微一笑,伸手擰了擰夏華的耳朵:“你索性是準備和你母親一般做尊菩薩了?四平八穩的,怎麼也不會做錯了去!”
夏華笑嘻嘻的一點頭,拉了秋華便走:“大伯孃若是這般說夏華,那夏華可要忘記大伯孃叫我捎給大姐姐的東西了!”
一屋子的管事媽媽都笑了起來:“這二小姐也知道拿捏人了不是?”
金枝一陣風般走上去,將容大奶奶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就往夏華手裡塞:“二小姐,你可別見怪!我們家奶奶可是在贊你呢!菩薩那哪是人人能做的?”回頭望了望容大奶奶,壓低聲音道:“我們家奶奶,便是想做菩薩都沒那個福氣!”
秋華“噗嗤”一笑,伸手接過金枝手裡的東西,挽了夏華便朝外邊走:“你去罷,二姐姐這菩薩算是做定了。”
兩姐妹乘着家裡的馬車到了鎮國將軍府,先去主院大堂拜見了許老夫人,正好許大夫人也在,見夏華和秋華姐妹說想大姐姐了,特地過來拜府,笑着對身邊的丫鬟道:“帶着容二小姐和容四小姐去香蘭院。”
見着兩姐妹的背影,又看了看桌子上堆着的東西,許老夫人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長寧侯府的女兒個個好,只可惜老二老三都已經定好了親事,剩下的那幾個年紀又不大合適,否則還真想再去長寧侯府求娶呢!”
許大夫人笑着道:“可不是這樣?”心裡卻在想着,京城裡頭誰家府上是兄弟倆娶姐妹倆的?誰都不想將算盤打得太死,這關係不能太疏鬆,可也不能太密切。
跟着丫鬟彎彎曲曲的走了不少時間纔到了香蘭院,一路上樓閣亭臺雕樑畫棟看得秋華眼睛都有些不夠用,心裡感嘆着畢竟是王府的規格,長寧侯府與這裡比起來,真真是小巫見大巫。
走進香蘭院,裡邊有丫鬟得了信兒迎了出來,卻是陪嫁過來的銀枝和銀花,見了夏華和秋華行了一禮:“二小姐安好,四小姐安好!”
秋華朝她們笑了笑:“我大姐姐可在院子裡頭?今日特地來看看她,大伯孃還讓我們捎了些東西給她。”
銀枝慌忙點頭:“我們家姑娘已經起來了,只是今日身子似乎有些不大舒服,只喝了些稀粥又全吐了,喬媽媽說該是有了身子,姑爺聽了心裡頭高興,親自到府外去請大夫了!”
領着夏華秋華來香蘭院的丫鬟聽了這話,眼睛睜得溜圓:“果真?大少奶奶有了身子?我得去主院給老夫人大夫人報喜信兒去!”
銀花慌忙一把拉住她道:“是喬媽媽說八成是有了身子,可這也說不準,還得看大少爺請了大夫回來把脈才知道呢!”
那丫鬟高興的點了點頭:“那我便在這裡等着,若大夫來了說有了身子我再去報告老夫人和大夫人。”
銀花拉了她的手便往裡邊走:“還不知道你是想要得報喜的賞錢?”那丫鬟有幾分得意的翹了翹嘴脣:“那是自然,若是大少奶奶有了身子,那可是咱們老夫人第一個曾孫,金貴無比,我這賞錢自然會豐厚!”
秋華聽着銀花她們在前邊嘀嘀咕咕說話,不由得想着方纔來的路上見着的幾個女子,身後都帶着幾個丫鬟婆子,原以爲她們是哪房的夫人,不料聽着帶路的丫鬟喊她們“姨娘”,這才恍然醒悟到鎮國將軍府不比自己家,姨娘是一個合理的存在。春華若是不盡快生個孩子,雖說許允褘在容夫人面前起誓說他不會納妾,可指不定許老夫人和許大夫人會往這香蘭院裡塞人呢。
走進內室,見着春華正斜靠在椅子上,一個丫鬟站在身邊,手裡端了個碗在喂東西給她吃。帶秋華她們過來的丫鬟的目光落在那個碗上,神色有些緊張,大步走了過去喊了一聲:“碗裡頭是什麼東西?”
“我早膳吐得差不多了,叫廚房裡給我再熬了碗桂圓蓮子粥。”春華睜大眼睛看了看那個丫鬟,不由得有些奇怪:“這個有什麼問題不成?”
“大少奶奶,這婦人有了身子便不能亂吃東西,我就是見着那調羹裡似乎有桂圓這才問的。”那丫鬟將碗拿了過來:“奴婢聽說桂圓容易助火,若是吃多了些便對肚子裡頭的孩子不利呢,大少奶奶的貼身媽媽竟是連這個都不知道?”
春華臉上有些訕訕之色:“喬媽媽不在府中,她跟着大少爺出去請大夫了。”
“難怪如此。”那丫鬟朝春華行了一禮:“以後大少奶奶想吃什麼,都先問問貼身媽媽,或者等會讓大夫寫個單子,哪些東西是忌用的,以後心裡頭便有數了。”
“紅衣,真是多謝你了。銀枝,快去取一兩銀子來打賞她。”春華吩咐了一聲纔對站在門口的夏華秋華笑了笑:“夏華,秋華,今日倒讓你們瞧了笑話去了。”
秋華走了過來拉住了春華的手,上下打量了春華一番,只覺得她氣色還算不錯,臉似乎比在家的時候稍微圓了些:“大姐姐,這哪是什麼笑話?咱們誰又知道這些?還多虧了這位丫鬟姐姐提醒呢!”
“可不是?”春華坐直了身子站了起來:“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
夏華嬌憨的朝春華一笑:“你也會說場面話兒了!什麼叫得空過來?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家裡的日子都很閒!”
春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夏華,怎麼你去了杭州以後便變得這般伶牙俐齒了,現兒我倒說你不過了!咱們姐妹三人到前院裡散會步,順便等着大夫來給我診脈。”
秋華答應了一聲,與夏華一左一右挽住了春華的胳膊便踏了出去,外邊的日色已經十分明亮,照着前院裡一地碎花,晃晃的花了人的眼睛。秋華將容大奶奶託付的話兒向春華說了一遍,正色道:“祖父和大伯孃考慮得甚是周到,大姐姐,你可得好生規勸着姐夫纔是。”
春華皺了皺眉頭,長長的嘆了口氣:“我何嘗不想勸他!嫁進許家也有兩個月了,我見着祖母和婆婆都對你姐夫十分寵溺,只要他一發渾,便什麼都依着他。只不過你姐夫還算好,並未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對我也好。”春華低下頭去,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來:“他已經答應我不僅不納妾,便是通房也不要。”
“這樣可真好,既然大姐姐你說的話他這麼聽,那你便好生規勸着他,相信姐夫不是個愚笨的,自然聽得進去。”秋華點了點頭,心裡也替春華歡喜,又有幾家大戶人家裡的公子哥兒沒有通房或者房裡人的?許允褘能做出這樣的承諾來,已經算是個不錯的男兒了。
正在想着,就聽外邊腳步聲橐橐,一個老媽媽領了個老大夫走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年輕公子,一個正是許允褘,一個卻是那日在宮牆門口見着的少年郎陸景行。夏華和秋華趕緊朝許允褘笑了笑:“姐夫。”
“夏華與秋華過來了?”許允褘眼前一亮,回頭望了望陸景行:“景行,這是我的兩位姨妹,容二小姐和容四小姐。”
陸景行走了過來朝夏華和秋華點了點頭:“有幸得見。”說完話便向許允褘拱了拱手:“既然家裡來了女眷,景行不便打擾,咱們改日再較量罷。”
許允褘一把拖住了他:“景行,你慌什麼!老大夫把脈又用不了多長時間,知道了結果以後我便同你去我們府裡的演武場,咱們倆好好較量一番!你是不是怯場想借機溜走?”
陸景行的眼睛從夏華和秋華身上掠過,神色有些不自然,站在一旁低聲嘟囔:“誰怯場?雖然比你小了兩歲,但我不一定打不過你!”
這時那位老大夫已經替春華把了脈,擡起頭來笑容可掬道:“恭喜許大公子,尊夫人有滑脈之象,只是因着時間不太長,所以不是特別明顯,但依老朽所見,該是有了身孕無疑,這段時間需得特別注意着些,過十日我再來給少夫人把脈。”
聽着老大夫肯定了這個喜訊,許允褘心裡頭高興,興沖沖的向那老大夫道:“還請老神醫開幾張將養的方子!”
秋華聽着許允褘口裡將那老大夫忽然提升成了“神醫”,心裡止不住覺得好笑,夏華也有同感,扯了扯秋華的衣袖,微微笑得有些閉不住嘴。這邊陸景行擡頭看着她們姐妹倆笑得開心,只覺眼前陽光燦爛一片,容家姐妹的笑比牆邊的花朵更是明媚。
老大夫將方子開了交給了銀枝,紅衣幫他收拾着藥箱道:“大夫,你跟着我去見我們家老夫人和大夫人,她們定然要詳細問你話呢!”一手拿了箱子,一邊領着老大夫走了出去。
許允褘拿着老大夫開的方子看了看,交到銀枝手裡:“你去收好,叮囑廚房裡照着這些膳食買材料做了來給你們家奶奶吃!”轉臉望向春華,高興得繞着她轉了兩個圈,低頭看着她的小腹:“裡邊真有我的兒子了!”
春華見還有外男在場,也有些羞怯,伸手推了推許允褘:“你快些帶陸公子去演武場罷,別耽擱了人家的時間!”
許允褘這才彷彿記起他還帶了個人回來,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景行,咱們走!”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悠閒,嘮叨下關於新文名字的小笑話。
某煙(激動狀):我新文名字想好了,《骨裡紅》,怎麼樣?
基友1號(星星眼望):是玄幻咩,是咩是咩?不是?PIA飛你!這名字好古怪!
基友2號(熱血沸騰狀):是武俠嗎?啥?穿越女主自立自強?看着名字以爲是武俠!我肯定會點叉,同情你取名的辛苦,就不刷負分了,不用謝我!
某煙(無限委屈):我還有別的文名,準備了文藝版的《暗香盈袖》,還有*絲版的《鄭氏XX傳》!
基友3號(拍案而起):真是取名廢柴,你已經是不吸引收藏點擊留言天生沉貼體質星人,還用這等*絲名字,怎麼會能讓別人收藏你?我幫你想了一個絕世好書名,《穿越農女大戰地主老漢》,保準吸引人的眼球!
某煙(癱倒):先用《骨裡紅》,效果不好換《暗香盈袖》,再不行,《鄭氏XX傳》,如果一切都挽救
不了我的收藏點擊——(沉重臉)翠花,上《穿越農女大戰地主老漢》!
嗚嗚嗚,痛哭流涕,某煙果然是取名廢柴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