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擺擺手:“這個問題,現在不能對你透露。等我們粉碎了德軍的進攻,再向你解釋吧。”朱可夫一揮手,手下的士兵押走了別齊科夫。
再說德軍第六軍團司令鮑里斯眼看冬季來臨,估計斯大林格勒城內已經一片混亂,人們沒有食物,也沒有取暖用的煤,這個時刻發動攻擊,定會如摧枯拉朽,攻下斯大林格勒。鮑里斯將進攻日子定在11月20日。然而19日凌晨5點,德軍陣地上突然落下一發發炮彈。原來是蘇軍發起反擊了。霎那間,大地震動,萬炮齊落,德軍的炮兵陣地被密集的蘇軍炮火覆蓋,根本沒有還擊的能力。停在機場上的飛機也被炮火炸得四五分裂。步兵陣地同樣遭到地毯式轟炸。鮑羅斯指揮部隊進行抵抗。然而激戰三天,33萬德軍落入蘇軍的全面包圍之中。
鮑羅斯急忙發電報向希特勒求救,卻被命令死戰到底。鮑羅斯一下子癱瘓在地。
德軍第六軍團負隅頑抗了一個多月,最終土崩瓦解,包括司令官鮑羅斯在內的九萬多官兵做了蘇軍俘虜。
被困的斯大林格勒不僅保住了,而且還反敗爲勝。鮑羅斯也想不通,斯大林格勒被圍困了整整六個月,爲何就沒有被圍垮呢?那些人員必需的物資是從哪裡來的?直到三月份,朱可夫特地把別齊科夫和鮑羅斯從戰俘營裡帶到伏爾加河邊,朱可夫親自給他們講解其中的奧妙。此時的伏爾加河上的浮橋已經修復。而河面上的冰已經在融化,按照冰面的力度,已經不可以行車了。朱可夫親自駕了一輛裝載貨物的卡車,讓別齊科夫和鮑羅斯乘着,從某個位置開上了河面。卡車的輪胎輾過冰面,雖然下面發出卡卡的碎裂聲,卻並沒有陷落,穩穩地開到了對岸。
“朱可夫將軍,這是怎麼回事?”鮑羅斯問道。
朱可夫指着冰面上車轍,微微一笑說:“其實,在這層冰的下面,有兩排平行的樁子,樁子上面鋪着一層鐵板。”
別齊科夫和鮑羅斯一聽,如夢方醒。原來這是一座暗橋。樁子打在河底,並不露出水面,鐵板架在木樁上,這條暗橋的橋面在水下一尺處,上面一旦結冰,就等於下面的橋面託着上面的冰,再薄也不會陷落。由於伏爾加河的水是渾黃的,德軍飛行員在空中也看不出來。這條暗橋就這樣騙過了德軍的偵察飛機,也騙過了間諜別齊科夫的眼睛。
別齊科夫和鮑羅斯正在感嘆,忽見兩名蘇軍士兵又押着一人過來。他們一看,是工兵師師長葛裡金斯基。鮑羅斯大驚道:“你也露餡了?”朱可夫哈哈一笑說:“這位我們的工兵師長,跟別齊科夫將軍一樣,也早早叛國投敵了。那條浮橋就是他帶領工兵造的。其實,那是我故意派他造浮橋。在他一心一意造浮橋時,我另派人在南邊悄悄造暗橋,纔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葛裡金斯和別齊科夫都低下腦袋。只有鮑羅斯感慨道:“朱可夫將軍,蘇軍有您這樣足智多謀的指揮官,我們當然鬥不過你們。”
“好了,外國故事講完一個了。你覺得怎麼樣?”我問榕榕。
“相當不錯,用智慧戰勝敵人的典型戰例。”榕榕總結道。
“是啊,打仗嘛就叫兵不厭詐。”我說到這裡,心裡一動,心想老子現在不就這樣嗎,就因爲兵不厭詐,所以才一直跟榕榕在這兒扯那沒完沒了的故事,而這些故事扯着也是正事兒,不是真的在無聊地打發時間。
榕榕當然不會理解我的想法,她又問我,這樣的故事還有嗎?不妨多說幾個,反正說外國故事更有想象空間。
我說當然有哇,只是有一個有關日本的故事相對較長,以後有時間再說了,今天嘛先說個短的吧,也是有關戰鬥的,不過不是火戰而是暗戰,還是當代的呢。
榕榕驚了,“當代的暗戰?是諜戰還是黑戰?”
所謂黑戰就是指黑社會式的暗戰吧。
“瘋狂基因戰。”
“基因戰?聽起來好像是科幻吧?”
“我一說你就知道了。”
“好,那你說一說吧。”
我就講起這個基因戰來……
餘璐根本沒料到,她的好友林紅會突然自殺。
那天,餘璐去看望林紅時,發現林紅目光呆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餘璐忙問:“你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林紅定定地望着餘璐,用低沉的聲音問:“要是有一天,我突然莫名其妙死了,你會爲我悲傷嗎?”
“天哪,你怎麼說這種話,是不是發燒了?”餘璐驚得瞪大眼睛,急忙伸手摸林紅的額頭。
林紅把餘璐的手拿下來,仍舊一副古怪模樣,“說呀,回答我。”
餘璐有點急了,“你受什麼刺激了?憑白無故,爲什麼要胡言亂語起來?再這樣胡說八道,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林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我不胡說八道了行嗎?其實看你這態度,我已經有答案了。你的反應沒出乎我意外,一聽我會死就急了。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但餘璐還是有點不放心,問道:“告訴我,爲什麼突然要這樣問我?到底什麼意思?”
“哎呀,我是開玩笑的,就是爲了試探一下你對我怎麼樣。你瞧你,都急白臉了,我總算沒有白交你這個朋友。”林紅說着抱緊餘璐。
她們這對閨蜜平時難得見面,因爲工作地相距比較遠,加上平時兩人都會加班加點,累得要死,一到休息日就睡懶覺,所以基本要一個月才見一回。今天,餘璐是帶着一份得意來的,準備告訴林紅,她即將有男朋友了。不過看到林紅這神態,餘璐又不敢開口了,決定不說自己的事,只一個勁地問林紅,工作順利嗎?有沒有跟人吵架?心情是不是平靜?夜裡有沒有失眠?等等。林紅總是微笑着說:“挺好挺好,就像平時一樣,波瀾不驚。”但餘璐看出來,林紅是裝出來的輕鬆,明顯有什麼心事。
此刻餘璐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她倆見的最後一面了。一個星期以後的一天,餘璐決定再去看望一下林紅,當她進了林紅租住的小區,突然發現15幢樓前聚集着很多人,都在看什麼熱鬧,特別是樓前圍了不少警察,讓她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詢問旁人,才得知15幢601的租住女孩昨夜跳樓自殺了。
餘璐大叫一聲,向着樓前的空地上衝過去。一個警察試圖阻止她,餘璐不知哪來的勁,一把推開警察,嘴裡發瘋般地叫着林紅,拼命往前衝,直到另一個人把她攔住,她纔不得不停下來。
攔住她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即將成爲她男朋友的楊益,刑警隊的中隊長。楊益一看餘璐像瘋子一樣闖進警察的封鎖之地,連忙催道:“別進來,這裡是禁區。”
“林紅,我要看林紅。是她嗎,真的是她嗎……”餘璐試圖擺脫楊益的拉扯。楊益哪敢鬆手,緊緊地拉着她,最後不得不將她攔腰抱起,放到封鎖線外。
“林紅已經死了。你一定要冷靜。千萬別妨礙公務啊……”楊益扔下一句,匆匆返回現場去。
餘璐心力交瘁,懷疑自己正在做一個惡夢。然而現實殘酷地擺在面前。她透過警察的人縫望見那邊躺着的屍體,衣着正是她熟悉的咖啡色吊帶衫,這還是她倆一起上街時林紅新買的。毫無疑問跳樓的人的確是林紅。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餘璐不知在那邊發了多久的呆。有兩個警察朝她走近。一個是楊益,另一箇中年人,她也認得,是刑警大隊長賀立中,常在電視新聞裡出現。
“你是餘璐吧。剛剛楊益把你的情況介紹給我了。你是林紅最好的朋友,對吧?”賀立中和顏悅色地問。
餘璐點點頭,神態僵硬,她已經對外界反應遲鈍,心中只有刀割般的疼痛。
“很不幸,我們接到報警趕到時,林紅已經死了,根本沒有搶救的機會。你此刻的心情我們理解,希望你節哀,能向我們提供點有關林紅的情況。”
餘璐呆呆地問:“我能去看看她嗎?”
楊益勸道:“你還是別看了,會受不了的。我相信林紅要是有知,也不希望你看到她的慘相。”
其實餘璐也不敢抵近去看,怕自己一下子昏倒。林紅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簡直如同天塌地陷。她現在連哭都哭不出。
賀立中提議餘璐去警車裡坐坐。餘璐好不容易控制好情緒,能夠接受賀隊長他們的問話了。
“最近一段時間,你們見過面嗎?”賀立中問。
“見過。”
“什麼時候?”
“就在一個星期前。”
“當時,林紅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緒表現?”
“有,”餘璐的聲音一下子大了,“她說什麼,假如她莫名其妙死了,問我是不是傷心……”
賀立中和楊益對望一眼。
“你說詳細點,她說這話時的口氣,還有表情。”
餘璐把那天見面時的情形細述一遍。
楊益驚道:“這麼說來,早在一個星期前,她就有了自殺的計劃。看來不是臨時起意,一閃念跳樓的。”
賀立中點點頭:“是啊,這樣看起來她早有心了,只是從來沒給別人透露,包括最親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