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瑟縮的希望今天能留下一條命來,連翹眯眯眼,最看不起的人就是這種人了。
“錢財在哪兒?”
商榷眼力靈便,一看連翹就知道她不耐煩了。
“錢……錢在倉庫裡,本…我帶你們過去。”
縣令依舊陪着笑,連翹不可置否,錢嗎,誰不想要?
縣令帶着連翹等人出來,一眼看過自己院子裡的一堆正在各種瓜分財物的悄無聲息的人,差點沒有一行熱淚問蒼天。
然後一扭頭,縣令就看到了一臉尷尬的符翼……
縣令:“……”
我不過就是貪了點錢財,不至於連大將軍都要過來抓我吧?何德何能啊我?
正好對上縣令一雙眼的符翼:“……”
次奧,當土匪太久忘記了我是大將軍,所以這些官員……大約是認識我的……早知道就不過來了,這都什麼事啊!
縣令一臉灰敗的跟着商榷走了,符翼看着,一言不發。
“你是故意的!”
縣令剛走,符翼就忍不住想要向連翹討個公道。
連翹勾勾嘴。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不然我怎麼能把你這位金月國第一大將綁在我這條小船上呢?”
符翼:“……”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反正都是要被發現的,早發現總比晚發現要好,你說呢?”
“……”
特麼我還能說什麼呢?
“不要緊,先從縣令開始習慣,這樣的話等到了面對皇帝的時候,你就不會再有什麼不該有的情感了。”
“……”
我謝謝你爲我考慮的這麼長遠啊!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從縣令開始習慣的意思是?
“你好像有什麼打算?”
符翼試探的問道。
“嗯?我沒告訴你嗎?今晚這一票幹完以後,我們就要往更大一點的地方去了,畢竟我們不是真的過來當土匪的,總要把計劃推動一下。”
符翼:“……”
這消息來的猝不及防,我接受無能啊!
“可能到時候還需要你出馬去策反一些你的舊友,所以你最好好好做些準備工作。”
連翹幽幽的撂下這句話,然後走了……走了……
霍槺走上前來拍了拍符翼的肩膀。
“沒事,我們也都是剛剛纔知道,大當家一直都是這樣的,你要習慣。”
符翼:“……”
我現在只想哭一場,誰都別管我!
霍槺實在是不忍再看符翼那一臉的生無可戀,憋下笑,默默地走開去追隨自己的大當家去了。
縣令帶着人七拐八拐,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黑不溜秋的房子面前。
“各位大人,就是這兒了。”
商榷看着眼前灰不溜秋的房子,咧了咧嘴。
“看不出來啊,你這呆頭縣令居然也有幾分心機。”
這誇獎……可以不接嗎?
“還愣着幹什麼?開門啊。”
商榷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看到裡面的財寶了。
縣令眯起眼鏡正打算走過去的時候,忽然被攔住。
縣令看着眼前閃着寒光的劍,不由得顫了顫。
“縣令大人好心機啊,這房子裡裝的是什麼且不論,大人能不能先給我解釋一下,你書房裡的那些暗閣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好東西?”
縣令微低着頭,猛然擡起頭來。須臾便是身如閃電般竄到了連翹身邊,奪了連翹手裡的劍。
“你們這夥山匪倒是有點腦子,不像之前的那些人,都被我葬在了這後面的山崖裡。”
縣令沒有連翹高,所以只能半倚着連翹把劍架在脖子上。
符翼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麼一副景象,本來是非常嚴肅的場景,但是不知怎的,符翼就是覺得非常好笑,尤其是看到連翹面無表情的臉,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符翼將軍,你身爲我金月的護國將軍,不協同剿匪倒也罷了,怎麼還能和鼠輩狼狽爲奸?!”
這一句話喊的中氣十足,宛如正義之士的宣言。
符翼忽然就冷淡了表情。
“那依你看,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符翼冷淡着聲音問。
“當然是拿起你的劍殺了這些人,然後回帝都請罪!”
符翼怒極反笑,笑聲清越,透着絲絲悲涼。
“我爲什麼要回帝都請罪?”
“你和山匪沆瀣一氣,難道不該請罪?!”
縣令依舊義正言辭,這回不僅是符翼,就連霍槺也覺得有些憤怒。
“你當他還是你們金月國的將軍吶?知道他在我們山頭到底呆了多久了麼?早就是我們大當家的人了。”
符翼:“……”
雖然你說的都是事實,但是爲什麼我總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
即使被挾持也依舊淡雅如風的大當家:“……”
不要說的我有很多人似的,就連寨子裡的那個壓寨夫人都是假的啊!這鍋我不背!
“你身爲金月將軍,居然墮落落草!簡直該死!”
縣令依然怒吼。
“你是皇帝?”
連翹忽然發話。
縣令立刻閉了嘴。
空氣忽然安靜……符翼忍不住想要撫額了,安橋真是好本事啊,自己還在人家手裡頭,一句話能把人噎的說不出話。
這本事……望塵莫及。
連翹伸出自己纖細的手挪開前面的劍,轉過身來,面朝縣令。而另一隻手,赫然是放在一把匕首,那匕首,插入了縣令的胸膛。
“我不知道你哪兒來的膽子,居然敢對我下手,不過你也不算白活了一回。”
連翹慢慢鬆開手裡的匕首,看着那閃着寒光的匕首,霍槺忽然一抖,他猛然想起來,安弋……也是極其喜愛使匕首的。
果然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哦對了,順便告訴你,你的那些小妾和財寶,我都暫時先替你收着了,本來呢是想要點保管費的,但是誰讓我忠厚老實呢。所以,你不用特地感謝我。”
連翹很少說這麼長的話,但是……一旦說了,那效果……
符翼目瞪口呆的看着剛剛還在痛斥他呢縣令,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居然……被氣死了麼?!
符翼默默走過去探了探縣令的鼻息,然後轉過頭來。
“估計是沒多少時間了。”
看戲不嫌事兒大的一衆漢子們:“……”
還能說什麼?大當家威武啊!古往今來,誰特麼有這本事把一個縣令給活活氣死?
那可是活活氣死啊!!
符翼收回手,眼神複雜難辨的看向連翹。
“我以後,能和你動手,絕對不和你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