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亞默離去,挽衣心裡不知是喜是悲,喜,是喜終是探到了完顏烈口的法寶;悲,是悲在這一戰不知又要損失多少兵力,那也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挽衣正欲嘆息,便見亞默又探頭進來,說了句:“放心,那個火藥的前幾箱,他們是點不着的,但後面的就不好說了,只能拖延一點時間。”
“啊?什麼意思?”挽衣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說得糊塗,亞默卻又不見了。挽衣追過去幾步,掀開窗簾,哪還有亞默的身影。
“死亞默,到底在說什麼?”挽衣一臉惱意,想着他說這句話的深意,不由得又覺得但凡亞默的話絕非兒戲,可又想到這幾日來亞默有所變化,不禁有些迷茫了。
蔣中帶隊四處查看,終於發現了金國的援軍,經觀測也有五萬大軍,不過,也是情理之中,這道關口一開,金人便可長驅直入,直達京城,那時便真的再難將他們打回去了。
韓良臣聽到蔣中的探報,不禁凝眉,看着地圖陷入沉思之中。
“潑五,有什麼計劃?”蔣中不免着急,眼看着黑壓壓的援軍就要到了,攻城之日迫在眉睫,若是不阻斷這些援軍,這個城也難守。
“有城牆,即便是金軍再多五萬兵力,也未必能輕易攻下,只是,我不懂爲何戰書如此自信?”韓良臣只覺完顏烈絕不是個義氣用事的人,心思縝密,
狡猾多變,是這幾次與他交手的最深的體會,因此,韓良臣也就不相信,完顏烈只是等五萬援軍就這般自信,可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我帶人去埋伏。”蔣中仍是急着阻斷援軍。
“不,埋伏的兵力需求大,若是出了城,恐怕不如在城裡安全,又削弱了駐守的實力,萬萬不可因小失大。”韓良臣分析的沒錯,完顏烈根本不怕韓良臣知道他有援軍到,即便是有,完顏烈也料定韓良臣不會輕易出城埋伏,這個時候,他守住這座城纔是當務之急。
韓良臣與完顏烈用兵技法不相上下,卻也真是英雄對英雄,一較高下,鹿死誰手撲朔迷離。如此一來,還真是一場驚天大戰。
“那怎麼辦?”蔣中仍是着急。
“加固城防。”韓良臣下令道。
城頭之上,到處是巡防的兵卒,韓良臣再次站在上面遠眺,英眉緊鎖,完顏烈這一次到底是想怎麼進攻?還有,他心愛的挽衣還好嗎?一想到挽衣可能被別的男人欺凌,他大大的手掌緊握住腰上的佩刀,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漸漸那緊繃的肌肉漫延到了臉上,若不是率領着幾萬精兵,若不是他是一軍之帥,他怎麼會這樣輕易丟下自己的女人而不顧。
每每想到這裡,他都忍不住心中的憤怒,恨自己,恨自己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
“我是不是很
沒用?”韓良臣終是低聲問了出來。身邊的孫校看看他,知他心意,擡手拍拍他的肩膀,“這是軍人的天職。”
兄弟之間就是一個懂字,韓良臣有孫校這樣懂他,不禁十分感激地回視他一眼,兩個男人便又陷入沉默,齊齊望向遠方。
“潑五,你看那裡!”孫校驀地指着遠處,有個人正騎着馬向城裡跑,後面似有追兵。
“怎麼回事?那些追兵好像是金兵。”孫校向前一步,拿過旁邊觀察筒,“的確是金兵,那前面的人是誰?看起來有幾分相識之感。”韓良臣聞言也仔細看去,但實在太遠,並看不真切。
“甩掉了。”孫校驀地高喊,“那些金兵怕是追不上這個了,可,他從敵營過來,讓他進城嗎?”
“你親自下去看看。”韓良臣覺得事有蹊蹺,便讓孫校親自出城一探究竟。
孫校領命飛奔下城樓,牽過自己的馬,翻身上馬,便向城外奔去,迎着來人的方向。
“亞默?”孫校見那人漸行漸近,雖看不清人臉,可那身姿,如此熟悉,不是亞默還會是誰?“亞默?”他不禁大喊。
亞默看到孫校的時候,一臉欣慰,這些金兵可要比宋兵狠得多,發現他跑出來竟然調動幾百個追捕,雖然亞默武功高強,可也架不住人多勢重,何況他們都身帶飛鏢,鏢法又奇準,他也不能全都躲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