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夜瑾瑜微微起脣:“我不管他是不是死而復生,但是,你已經答應我了,就不可以反悔。”
沈洛棲掙脫他環住她的手臂,轉過身,有些埋怨的看着他,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她就是想想而已,每次看見千機,心裡總會有那麼一點不捨。
夜瑾瑜擡手輕捏她的鼻子,道:“你已經有爺了,就不許再想其他男人。”
沈洛棲無奈的白他一眼:“先管好你自己吧。”
就他這個臭名遠揚的德行,還指不定誰朝三暮四呢。
夜瑾瑜有些心虛,卻也解釋道:“我怎麼了,我那是以前,現在你什麼時候見我惦記過別的女人了?”
沈洛棲白他一眼,不想接話,只是坐到桌前,道:“你先呆這兒吧,等天色晚一點再出去。”
夜瑾瑜挑眉,瞄了一眼牀的方向,徑直走過去,一屁股坐在牀上,然後舒了口氣,道:“這麼幹坐着怪無聊的,要不,我們找點事兒做?”
沈洛棲放下手中的茶杯,轉眸看向牀上姿勢銷魂的夜瑾瑜,忍不住嗤笑出聲:“幹嘛?”
聞言,夜瑾瑜朝她招了招手,拍了拍面前的位置,示意她過去。
沈洛棲有些猶豫,可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夜瑾瑜斜躺在牀上,沈洛棲坐下,這個位置正好讓她整個人都縮在他的懷裡,她擡頭差幾毫米,就正好可以吻到他的脣。
還是頭一次見她如此乖順,夜瑾瑜湊過去想吻她,卻被沈洛棲一把捂住他的嘴。
沈洛棲道:“叔,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別的?”
夜瑾瑜淺笑,拉開她的手,道:“不能。”
“油膩。”沈洛棲白他一眼,將他推開,然後站起身來,重新坐回到桌子前。
晌午之後,太陽暖洋洋的,曬得讓人昏昏欲睡,這個時候,守衛是最鬆懈了,夜瑾瑜也趁着這個時候偷偷溜出了驛館。
等到黃昏時分,侍女送來飯菜,沈洛棲藉着身體不舒服的緣由,閉門不見任何人。
入夜,她換上夜行衣,小心翼翼的避開守衛從窗子翻了出去,離開了驛館,直接朝着夜知行的府邸去了。
站在遠處,沈洛棲暗中觀察了許久,這裡的守衛明顯被增派了,想要進去,想來得先摸清楚這些人換班的規律。
她在暗中觀察了將近兩個時辰,總算是摸清楚了規律。
一炷香一換班,每換班一次,站崗人的位置都不一樣,不得不說,這夜景川還真是聰明,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敢輕易打夜知行的主意了。
雖然是摸清楚了規律,但是沈洛棲卻暫時想不到辦法進去,看守很嚴謹。
明明有風,四周的樹卻出奇的平靜,看樣子,暗處應該是還有暗衛的。
正愁着,此時,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動靜,她忙向後退了退,下一刻就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不多時,馬車上走下來一位身穿錦袍的男人,正是夜景川。
“這些日子,五弟可還好?”下了馬車,夜景川轉眸,看向出來迎接的管家,問道:“可有按時服藥?”
那管家連忙點頭哈腰:“有有有,殿下您放心,藥奴才都按時給五殿下熬着呢。”
聞言,夜景川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道:“如此便好。五弟自幼體弱,如今又受了風寒,這藥自然是不能停的。”
管家迎合着笑笑,點了點頭,然後就將人迎進了王府。
這夜知行染了風寒?
不至於吧,這大熱天的,還染風寒?
想着,沈洛棲覺着,這倒是個進去的機會,趁着門口的守衛都朝着夜景川行禮的空檔,她迅速閃身,藏到了牆角,然後幾個借力,翻過了高高的院牆。
落在院子裡,沈洛棲找了個藏身的地兒,等着夜景川進來。
這麼晚了,他來這裡絕不可能就是來找管家嘮嗑的,他肯定是來找夜知行的。
沈洛棲沒來過這裡,原先還以爲要靠自己摸索着才能找到夜知行的房間,現在可好,有人帶路了。
沈洛棲跟在暗處,小心翼翼的避開暗處的暗衛,又不能背巡邏隊以及夜景川一行人發現了。
於是,她必須加倍小心。
不多時,管家領着他就走到了一處房門外。
夜景川笑得溫文儒雅,他衝着管家點了點頭,然後道:“楊伯,您去忙我,我去看看知行就行。”
喚作楊伯的管家微微頷首就退了出去,目送管家走遠,夜景川這才推門進去。
沈洛棲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只得到屋頂,找了個暗衛和守衛的視線盲區,小心翼翼的揭開一片瓦,留出一個小洞,像下面看去。
寢殿裡,點着微弱的燭光,輕紗屏風後面的大牀上,似乎躺着一個人,這個人應該就是夜知行了。
不多時,夜景川就進入他的視線。
“五弟今日覺得身體如何?”夜景川隔着隨風輕擺的屏風,問道:“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聽着這語氣和說辭,倒是真的很像一個稱職的好哥哥,可是牀上的人不知是沒醒來還是怎麼的,就是沒有回答夜景川。
沈洛棲正疑惑着,夜景川手一揮,遮擋的屏風瞬間被束在了兩旁,牀上的人被五花大綁在牀上,嘴裡還塞了一坨布,他當然不可能回答他了。
沈洛棲一驚,下面夜景川就道:“嘖嘖嘖嘖,你瞧瞧,被子都弄亂了。”
說着,他上前,親自將夜知行掙扎弄掉的被子從地上撿起來,然後給他蓋上,像是哥哥哄弟弟一般的語氣道:“你啊,自小身體就不怎麼好,如今又染了風寒,還這麼愛踢被子,你叫兄長我如何能夠放心呢?”
多麼溫馨的話,可看着眼前的場景,沈洛棲卻實在很難將這句話和眼前的場景聯繫起來,這個夜景川還真是……變態。
想着,沈洛棲透過縫隙,就見夜景川坐到牀榻前,看了看牀上面孔猙獰的夜知行,他笑道:“知行真是個好孩子,聽楊伯說,你有好好吃飯,有好好喝藥呢。本來今天皇兄想獎勵一下你的,可你這是什麼眼神啊?我看了很不喜歡。”
說着,夜景川伸手,取下了他嘴裡塞着的布。
嘴裡的布終於被拿開了,夜知行也可以照常說話了,他拼命的掙扎喘息,嘴裡咆哮着:“夜景川你個瘋子!你難道就不怕我告訴父王嗎!!”
夜景川笑笑,眼底竟然滿是溫柔的笑意,卻不禁讓沈洛棲有些毛骨悚然。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用最溫柔的表情做最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