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鬼似的,猛地睜開眼睛。
矇矇黑的四周,我摸着被子,還在我的牀上。
我側身面對着裡面睡覺。背後紮紮實實貼着堅實的人體,體溫融融,緩緩的呼吸在我的頭頂,觸手可摸的,真真實實的,真實得有點忍不住抽眼淚。聽着噗通噗通的心跳聲,柔柔的暖意,淡淡的體香,我愣是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好像一場旖旎的夢,若然我稍微一動,營造出來的這種和諧假象就完全破滅。
假象始終都是假象。
可我偏偏稀罕這種假象。
可惜的是南宮澈不稀罕,他在我的心口上劃了狠狠的一刀。那一刀又狠又快,我一時間就忘記了痛卻倒在血泊裡。我能不能不要恨他,我能不能要寬恕,然後堂堂正正伸手抱住這種假象,把它變成最真實的依戀……我摸着他的手臂,爬到他的手腕上,拉出他的手指,然後放在嘴脣邊,就好像情人間的親吻,忽然狠狠咬了下去。
南宮澈痛得抽搐了一下。
我更加用力。
咬死他,咬出絲絲血腥味。
“小透,醒一醒,是我,不是肉,不能吃……”南宮澈以爲我在做夢磨牙。他的手摸着我的下巴,輕輕一掰,我的牙齒就鬆開了。我滿口都是酸酸的,還沒有說話,南宮澈的手臂就擠到我的身下,直接把我圈入他的懷裡。他抱着我的腰背,很舒服地舒了一口氣,**辣的呼吸噴到我的脖子上:“幾天不能回來,想你想死人了……”
他喃喃自語地說什麼?
我被他這樣面對面抱着,手腳都失去抵抗。
我推了他幾下,他又翻着身,壓着我的腦袋靠到他的胸膛。
我顧不得自己這臉通紅:“南宮澈放手,不放手,我咬死你!”牙齒合着他的肩膀,透着薄薄的單衣,用力咬着。
“小透,小透,你睡覺怎麼就喜歡咬人呢……”他手指摸着我的臉頰,順着到耳邊,完全無視我的撕咬,笑着說:“嗯,真好,終於回來了,幾天幾夜都沒有合上眼睛。還是自己的家裡最舒服,還是抱着小透最舒服……”
我被他騷得癢癢的。
南宮澈皮粗肉厚,咬他就如同咬着一塊破牛皮。
南宮澈聲音都疲憊着,帶着懶懶的笑意:“可惜,這腰不夠豐腴。”
這死色狼,他的手還不安分守紀。
我擰着他的手,吼出一句:“不要碰我!”
“小透……”
南宮澈死皮賴臉的,叫得我心裡軟乎乎的一片。
我胡亂抓着他,在他的胸前不停撓着,擰着他的衣襟,恨不得一拳就打清醒他。只是拳頭打到他的臉上,我的力氣就泄了——終究還是不捨得吧。都是因爲他,因爲他這樣無賴,我把自己都恨透了:“南宮澈,你這個衰人,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叫南宮透!”
南宮澈靜靜的,他彷彿很疲憊,躺着,就沒有說話。
我揪他起來:“南宮澈,我要扁你。”
他手掌就握住我的手,揚起臉,彷彿一幅請隨便的樣子:“嗯,你喜歡怎樣就怎樣。”
“我說真的,起來,決鬥!”
“決鬥?”
“對!”
“好吧,捨命相陪。”南宮澈說着就撲了上來,壓着我身上:“用什麼決鬥?我們在這裡決鬥嗎?從這裡開始?小透,不是說決鬥嗎,好好地,怎麼就哭了……”他含住我的嘴巴,慢慢的,柔柔的,融化着我的怒火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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