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溪勸說不了俞子歸,心底更是難受了幾分。
可是她不想放棄,於是,她便從俞子歸那裡搬回去許多醫書,想要從中參悟一些東西。
可是兩天下來,她看的只想昏昏欲睡,完全看不進去
草藥這類的東西,可以加入食材中的她還有些敏感度,但是對於毒物,細細研究下來,倒是越發覺得其中的繁複,雜亂,並不是她一時半刻就能參透的東西。
林鳳溪看着手中的醫書,又找來牧曜,牧曜對於藥物的敏感度十分了得,可是因爲初初接觸,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探的其中的奧妙。
可是林鳳溪連姜月中的是何種毒都不清楚,又該如何去救治姜月呢?
思來想去,林鳳溪決定以身涉險,親自嘗試一番姜月所中之毒,再去研究解毒的方法。
醫學理論上不是有嘗百草的先例嗎,若是她可以體會到姜月中毒的感受,便能更好的找尋解決方法。
於是,林鳳溪決定冒險,在這之前,她找到了慕容懿。
兩人相約城郊的莫西湖,湖邊有酒,有景,林鳳溪的心情卻融不進着美好裡。
“慕容懿,我想親自替月兒解毒。”
“爲何突然有此想法?”慕容懿有些不解,杯中有酒,他一飲而盡,看着林鳳溪,眸底盡是疑惑。
林鳳溪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下,給自己壯了壯膽,“師父不願出手,但我不能看着月兒就這樣意外離世。”
算起來,姜月是她來到這世間第一個朋友,又是個如此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她不能無動於衷,不能什麼都不做……
“師父,是那位俞先生?”慕容懿自然也知道俞子歸入京的事情,但從未想過要去找俞子歸出手想助。
畢竟,姜月中的毒,可不是隨意便能解掉的,若不能找到閻王怒,怕是沒人能解得了。
“沒錯,師父在師孃死前發誓再不醫人,所以不願出手,但是我相信,以師父的醫術,一定可以救月兒。”林鳳溪有強烈的直覺,俞子歸絕不是普通人。
“可是先生不願出手,我們也無法強求呀!”
“所以我打算以身試毒,只有我嘗試了那種毒,我才能知道,到底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毒,我也可以去找師父,讓他教我解毒的方法,有牧曜幫我,一定可以研製出解藥的。”
“什麼?”聽了林鳳溪的話,慕容懿的大驚,驚愕完便是陡然變了臉色,眸底有着堅決的反對,“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一身返現,這事可不是隨口說說的,若是你中了毒,俞先生不願出手,那你豈不是白白喪命,我絕對不同意。”
林鳳溪就知道慕容懿肯定會堅決反對,原本她有了決定的時候就想要瞞着慕容懿的,可是她身邊都是慕容懿的人,而她也想尊重慕容懿,所以最後纔會決定要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慕容懿,到時候萬一有什麼意外,還有慕容懿在身邊護衛着。
但,慕容懿如此激烈的反對情緒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比彆着急,聽我說完。”
“無論你怎麼說,我都說不過你,但是我絕對不答應。”慕容懿伸手,一把拉過林鳳溪,將她代入自己的懷抱間,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雙手立刻牢牢圈住她,不讓她亂動。
林鳳溪被慕容懿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攪得思緒混亂,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安撫她的情緒,“慕容懿,你聽我說,我不會有事的,真的,我保證。”說罷,她豎起幾根手指,遞到慕容懿面前,語氣堅定的說着。
然,慕容懿此刻心跳的厲害,有一種害怕的情緒在心底蔓延,他突然就想到了前幾日她被抓的場景,想到可能會失去她,他就覺得心底悶痛的厲害。
“別說了。”慕容懿趴在她肩頭,聲音低啞,呼吸落在她的耳畔,引得她一陣顫慄。
“慕容懿,你怎麼了?”林鳳溪這才察覺到慕容懿情緒不對勁,推了推他,卻沒有反應,因爲看不見他的臉,林鳳溪也無法判斷慕容懿到底怎麼了。
慕容懿不動,只是圈住她,也不讓她動。
許久之後,慕容懿情緒終於穩定了,才說道:“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的聲音,雖然語調平緩,但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堅決。
林鳳溪擡眸看着慕容懿,卻發現他的眼眶一片猩紅,那神情,有着讓人憐惜的痛,她微微蹙眉,手指不自覺撫摸他的臉,輕聲問他,“你是……被我嚇到了嗎?”
“是。”慕容懿很乾脆的承認,“我不允許你出任何意外,哪怕只是受到一丁點輕微的傷害也不行,你知道你對我而言有多重要嗎?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你去試毒,看着你去受苦受罪,我不能承受任何失去你的風險,我不能失去你。溪兒,請你,也爲我考慮考慮,好嗎?”
他知道林鳳溪心軟,可是,他又何嘗能夠忍受失去她的那種痛呢?
林鳳溪看着他如此堅決的眼神,沉默了許久,才終於點頭答應:“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想清楚的。”
慕容懿沒再說什麼,也不逼迫她,只是輕輕摟着她,兩人就這樣靜默的坐着,誰都沒再開口。
夜,悄然落幕。
林鳳溪回到玲瓏會館,慕容懿送她回來便離去了,臨走時還再三交代,她一定不能以身犯險。
林鳳溪雖嘴上答應,但心底還是保持這個想法的。
她覺得,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夜,無眠,讓人難耐。
林鳳溪睡不着,晚飯也沒吃多少,便去了訓練房。
柳無瑕在訓練房裡,這些天的鍛鍊已經初見成效,至少,她不會再覺得異常飢餓,她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