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有了好的開始,盧憶霜很是開心。又連着走訪了十餘家,倒有一半人家,答應送孩子來上學。
盧憶霜也拜託他們繼續向其他人家宣傳一下,才轉身往家裡走去。
木槿扶着盧憶霜,心疼地道:“小姐,你這是何苦呢?”。
“沒事,”盧憶霜笑着道:“反正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做,時間也過得快一些。”。
霍香正站在院裡,冷笑着道:“真是吃飽了撐得!”。
盧憶霜笑着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說了你也不懂!話說,你還打算住到什麼時候?”。
“哼,我師兄的家,我愛住多久就多久!”霍香冷哼着說道。
“我倒無所謂了!”盧憶霜揉了揉痠痛的腿,“只要你不怕名聲不好聽,隨便你了!”。
“呵呵,你這整日跟男人們出出進進的,都不怕名聲不好,我怕什麼?”霍香不屑地道。
“咱們不一樣!”盧憶霜故意氣她道:“我結婚了,只要韓修齊不嫌棄,我無所謂的。你能跟我比?”。
“你怎麼知道他不嫌棄?”霍香嗤之以鼻。
“嫌棄也無所謂!”盧憶霜笑着道:“我有錢,有得力的孃家,我自己也能過得很好!他敢嫌棄我,我就休了他!”。
“癩蛤蟆吞天,好大的口氣!”霍香都氣笑了。
“我還以爲你一身武功,堪稱一代女俠。可惜啊,自己把自己裝進一個賢良淑德的套子裡,真是白白浪費了一身功夫。”盧憶霜搖頭嘆道。
“早知這樣,何必習武呢!去學針織女紅不是更符合你的目標?”盧憶霜哈哈一笑,“你要是覺得光憑這個,就能讓韓修齊對你另眼相看,你就錯了。”。
“京城裡任何一個閨秀,在這方面都比你強一百倍!”盧憶霜對着她挑一挑眉毛。
“以己之短,對敵之長!你的武功兵法,真是白學了!”。
“你!”霍香柳眉倒豎,怒聲喝道。想要出手,卻硬是轉了回來,一掌擊在院中的石碾上。
“轟”地一聲,塵煙四濺。
盧憶霜等人趕忙後撤,避開塵土。等塵土散去,霍香已經不見蹤影。
“看!”木槿驚叫道。
幾人湊近一看,見那青石磨盤,居然崩壞了一角。
“好厲害!”趙五肅然而驚,“這修爲了不起啊!果然不愧爲天下第一的女兒。”。
“空有一身絕技,滿腦袋的三從四德,也沒什麼了不起!”盧憶霜撇嘴道。
霍香聽了心裡大惱,忍不住想衝出來跟盧憶霜爭辯一番。
不過聯想到多次鬥嘴都一敗塗地,終於按捺下來。
冷哼道:“哼,懶得理你!”。
經過幾天的宣傳,已經決定在明天開始開課。
盧憶霜提前去周將軍劃撥的學堂去看了看。這裡是從前的軍需倉庫,地方很大,便是坐上百來人,也沒什麼問題。
盧憶霜先前就已經拜託木匠做了一個大黑板,用黑漆塗過,現在已經幹了。
拿石灰做的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幾個字,雖然不大順手,但起碼清晰可見。
盧憶霜笑着道:“我的字實在是太難看了!林世兄,你來試試!”。
林浩博早就躍躍欲試了,聽到盧憶霜叫他,趕忙笑呵呵地走了上來。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別說,雖然林浩博是第一次用粉筆寫字,寫出來就是比盧憶霜好看多了。
幾個找來的教書先生看了也很是心動,也拿過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幾個字。
林浩博拿過用氈子做的板擦,把字擦去。
“不錯不錯!這可比用紙省多了!”幾個教書先生交口稱讚。
“縣主果然蕙質蘭心,能人所不能啊!”其中一位姓甘的秀才笑着說道。
“哈哈!”盧憶霜大笑起來,“那首先讓我的字好看起來吧!”。
幾人都笑了起來。
盧憶霜笑了一會,對幾人說道:“咱們現在明確一下。這次開辦學堂,其實真正的任務,不是爲了讓這些孩子參加科舉。最大的目的,就是讓他們識字,會算術。當然,若是這裡真有不世出的天才,我們自然會把他送往真正的學院,也不妨礙他們的前程。”
“明白!這些林詩君已經跟我們交代清楚了!”甘秀才幾人都笑着答道。
“那就拜託各位了!”盧憶霜輕輕行了一禮。
衆人慌忙回禮。
霍香在外面撇嘴冷笑。一個縣主,居然給這些酸秀才行禮,真是掉價。一甩頭髮,扭身走了。
“這幾日報名的人還不足五十人,咱們也就不用分班了!就全部坐在這裡教吧!”盧憶霜看了看下面擺放整齊的矮桌,輕聲說道。
“這樣,咱們一共是八個老師,那就分開班次。一天四位,上午兩位,下午兩位。”
“每半個時辰,休息半刻鐘,讓學生們去活動活動腿腳,上個茅廁什麼的!”盧憶霜道:“對了,我還讓人縫了些毽子,沙包等玩具,回頭發給他們玩耍。”。
“呵呵,縣主想的太周到了!”甘秀才笑着說道。
“勞逸結合嘛!”盧憶霜一一看過學堂裡的設施,滿意的點點頭。
看來周老將軍對這事很用心,幾乎把她說過的都做到了。
牆上都貼了幾張勸學圖,就是這幾位秀才畫的。
“讀書不覺已春深,一寸光陰一寸金。不是道人來引笑,周情孔思正追尋。”盧憶霜隨口吟誦。
林浩博趕忙記下來。幾位秀才也暗自點頭。
聽林詩君說這位臨川縣主的才華蓋世,遠在他之上。這隨便一語,便是名句。
“一寸光陰一寸金!好,好啊!”甘秀才連連鼓掌喝彩。
“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盧憶霜心道反正是剽竊了,那就繼續吧!
“寫下來,寫下來!”甘秀才趕忙叫道。
林浩博已經唰唰的錄在黑板上。跟着把前面一首也寫在上面。
“不擦了!就留在上面,明天正好給新學生們講講。”林浩博讀了一遍,笑着說道。
“極是極是!”甘秀才大笑着道:“我以爲,明天這第一課,該由縣主來開講纔是。”。
“我?”盧憶霜驚訝不已,“不行不行,我可講不了!”她趕忙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