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是要在韓修齊面前唰存在感了?盧憶霜只一想便知道了張清婉的意圖。
若是木槿在,肯定又要讓盧憶霜小心提防。
不過盧憶霜纔不在乎。是你的,別人也撬不走。真要被撬走了,那說明就不是自己的,那便成全她們就是了。
看着盧憶霜臉上淡淡的往家裡走去,張清婉摸不着她的想法。
奇怪哦,若是以前,盧憶霜早就把自己批的一無是處。今天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因爲表哥在旁邊,她要表現自己的風度?
應該是這樣!她暗自心道。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多久?一定要讓表哥看到你的真面目。
她在心裡暗自發狠道。
一進小院,木槿便把那錢還給張清婉。張清婉心裡盤算了一下,便笑着對韓修齊道:“表哥,我想以後每隔幾天,就給孩子們送些饅頭過去,你說好不好啊?”。
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啊!韓修齊心道。眼睛便看向盧憶霜。
盧憶霜含笑說道:“表妹有這個心意,自然是好的。可是我不贊成經常送!”。
霍香立刻道:“你看,又不是要你送,這麼小氣?還是張姐姐心地善良。”。
張清婉拉了一把霍香,輕笑一聲,“縣主肯定不是這個意思,我們誤會她了!”。
“哼,誤會?”霍香不屑地道:“她就是小氣!而且啊,還怕別人搶了她的風頭去。”。
盧憶霜氣的笑了起來。木槿待要還嘴,被盧憶霜拉着走開了。
趙武無聲的跟着盧憶霜,低聲道:“張小姐也是好意,縣主爲什麼會不贊成?”。
盧憶霜笑着搖了搖頭,“咱們先不說張表妹有多少銀子?能抗的住送幾日?有句老話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孩子們吃慣了白麪饅頭,以後她走了,沒人送了,這生活又回到從前,他們能習慣嗎?”。
“再說了,升米恩鬥米仇!偶爾一次兩次,自然會感激你。可一旦養成了習慣,哪天突然不送了,可能就會被怨恨!”盧憶霜不禁嘆息。
“你就這麼看待那些孩子們的?”韓修齊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來,皺着眉頭問道。
“我不是說這些孩子們不好?”盧憶霜站定腳步,沉聲說道:“我說的是人性!只要是人,大多數都有這個想法。”。
“我覺得沒你說的那麼嚴重!”韓修齊卻依然堅持道:“這些孩子的父親,都是個打個的英雄好漢。我相信他們都是好孩子。”。
“這跟這個好不好沒關係!”盧憶霜心道這人怎麼這麼犟,補充道:“我不是說他們不好,只是說這樣做將來會有這樣的隱患。”。
“不還是說他們不好嘛!”韓修齊道:“你的意思,就是他們會變成白眼狼,吃了你的,還會對你呲牙!”。
盧憶霜翻了個白眼,不高興地道:“隨你怎麼想吧!懶得跟你說了!”說罷,帶着木槿往自己的屋裡走去。
不遠處跟着的霍香對張清婉笑着道:“看,吵架了吧!張姐姐你真行!”。
張清婉自得的一笑,心道這饅頭看來還的送啊!
盧憶霜因爲生氣,到了中午,依然對韓修齊不理不睬的。
韓修齊倒是想打破沉默,可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忽然門上有人來傳話,說將軍府請縣主跟將軍過去一趟。
韓修齊立馬跳了起來,“好的,馬上就到!”。回頭看着盧憶霜道:“走吧!估計周老將軍是有急事找咱們吧!”。
“那就去看看吧!”盧憶霜站起身來。
“那姑爺,小姐就交給你了!”木槿掩口笑着說道。
看周恆來的急,兩人便策馬向着將軍府而去。
“也不知道周老將軍有想到什麼了?”盧憶霜低聲道:“他那土焦場,也做的差不多了吧!”。
韓修齊只是笑笑,卻什麼也沒說。其實土焦已經煉製成了,甚至都已經應用到鍊鐵作坊裡。
作坊的那些匠師都高興地道:這焦煤確實比木炭好多了,火力強了何止一倍。往常需要兩個時辰煉化的鐵礦石,現在只要一半時間就可以了。
不過這其中關係甚大,周正奇將軍一再強調,不許外傳。否則,軍法處置。
所以,即使是盧憶霜面前,他也不能說。
進了將軍府,周正奇已經在庭前候着了。他身旁還有一個五十餘歲的老者,盧憶霜一眼就看出,是她當日在街頭還與之辯論的那人。
韓修齊一見大驚,正要說話。耳朵裡傳來一絲蚊吶般的細響,“別暴露我的身份!”。
韓修齊微微一愣,就把見師禮變成了尋常的拱手禮。
周正奇也得了他的吩咐,只是對盧憶霜道:“來來來,縣主,見過大先生!”。
盧憶霜有些奇怪,這大先生是什麼人?看起來周老將軍對他也很是看重啊。
便上前見禮,霍天都笑着道:“縣主不必多禮!上次承蒙縣主見教,我特意跑了一趟京師,帶回來一樣物事。今日請縣主來,就是請縣主幫着看看,是否能達到縣主說的要求?”。
盧憶霜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遂笑着說道:“大先生客氣了!我也不過是隨便一說。至於到底是什麼樣的,我也沒見過。只能慢慢研究了!”。
“縣主還是這麼謙虛!”霍天都笑着道。伸手在前面引路,“縣主這邊來!”。
在將軍府的側院廂房裡,已經放置了一臺經過精調的紡車。另有一個看着已經年紀不小的女子站在一旁,地上堆着成堆的羊毛。
“我們已經試着紡過,但效果總是不盡如人意!”霍天都搖了搖頭道。
“這位許大嫂,是鬆州有名的紡織能手!我們特意從南方請她過來。”。
“先生,夫人安好!”許氏上前請安。
盧憶霜點點頭,笑着道:“許大嫂想來應該是紡棉的高手。只是這棉花跟羊毛還是有區別的。”。
她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羊毛肖,品質相當不錯。不過還是缺幾個關鍵的步驟,才導致這紡線不能盡如人意。
“這羊毛,一開始要脫油才行!”盧憶霜丟下手裡的羊毛,拍了拍手,站起身來說道:“要用熱水泡洗,然後烘乾。還要精梳,梳的差不離了,才能進行紡織。”。
霍天都點頭,把她說的都記在心裡。
許氏也笑着說道:“其實棉花,也要這樣處理呢!”。
霍天都精神一震,笑着說道:“看看,有時候一句話,就能解決大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