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解只是一個無名無姓,連臉面都無存的人,沒有人知道他長的什麼樣子,可能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可是他卻能夠爲他的女人做到這樣的地步。
北宮鵠卻想到自己藉着民族大義將夙璃推到一個外族人手上。他長嘆了一口氣說:“我不能夠再借着不斷的積攢超越皇族的軍事力量,來掩蓋我自身的懦弱。”
夙璃只是搖頭,激憤之下,北宮鵠衝口而出:“是不是在牀上他比我好?”夙璃只是哭着不說話。
北宮鵠一把將夙璃推入帳中,在被下了迷藥昏睡過去的王子身邊,就在婚牀上做了夙璃,黎明前夕才離開,臨行前一把燒了軍營裡的軍糧,並趁亂逃走。
北宮鵠留下夙璃一個人躺在牀上不斷流淚,她覺得北宮鵠進來的越來越深了,她好想他一直留在裡面。
而在亂世流離中的無奈與爭取,北宮鵠卻一門心思的想要把夙璃帶走,遠遠的離開這一切。
北宮鵠甚至想連他自身的功名利祿和長生派,他都不要了,並且這一次無論夙璃答不答應,他都會這樣做,哪怕是直接綁架。
夙璃在北宮鵠逃走之後,一個人愣愣的坐在牀上,牀上還有着北宮鵠和自己歡愛時留下的溫度。
而牀邊的一次還躺着昏昏沉沉的王子,連營帳外軍中北宮鵠放火引發的騷亂,都沒有驚醒他。
即使夙璃爲了使王子放下戒心,不得不與他同牀,可是與王子的婚牀上並沒有落下血跡。
然而寅族人有個傳統,就是要在入洞房之前,專門由婆婆在婚牀上鋪上一條布單。
在第二天一早,由婢女交到夙璃的婆婆,也就是公主手裡。
可是夙璃畢竟人生地不熟,公主也抹不下面子,來事先告訴她。
公主只是想到本族人生性保守,夙璃又是尚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就理所當然的認定夙璃會是第一次。
從而沒有人告訴夙璃這一點,夙璃又因爲北宮鵠而心神恍惚。
婢女收拾牀鋪時,夙璃只是自己一個人呆呆的坐在一旁,根本沒有留意到旁人的去留。
公主見到自己派往王子營帳中的婢女回來過後,交給自己的布單上並沒有血跡。
公主先是深感憤怒,隨後卻又還是不得不前思後想一番。
若是在本族,自當有國法家規處置。可是於今畢竟身在外族,公主和夙璃兩人皆是身不由己。
目前兩國局勢緊張,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便會橫生枝節,況且夙璃此行目的如何,又是敵是友,於今尚未得知。
於是公主決定一個人將此事掩蓋下來。公主讓隨身侍女去查證送布單的婢女,看是否是隻有她一人看到了這個布單。
經過確認過後,公主便着人毒啞了那位婢女。寅族女人通常不識字,公主隨即就將啞婢賣給了奴隸販子,以絕後患。
隨後公主用了一點鴿子血,滴在布單上,交給已起身向首領回稟問安的王子,由王子呈到寅族首領手裡過目。
這使得夙璃在新婚之夜勉強過關,正式坐上了世子妃的位置。
可是從寅族朝廷之上退下過後,公主不得不聯想到夙璃和那場兵營縱火之亂之間是否有關聯。
況且爲什麼縱火會發生在王子新婚第一天,剛開始公主以爲是寅族人內部對王子的不滿造成的。
可是當公主得知被燒掉的是軍營的草料房時,便斷了這個念頭。
寅族人中間,目前無論保皇派還是主戰派,都不足以對自己族人下這樣的狠手。
而據軍中人回稟當日情形,王子當時睡得死死的,並沒有參與事後平亂。這一點使得公主不由得心生狐疑。
公主爲了能夠在這異邦之族,使母子兩人均能立穩腳跟,可是從一開始就下了一番苦工。
公主在兒子還小的時候,就讓王子和寅族第一武士習武,勤加練習騎射打獵,還專門請隨自己和親的本族大臣教其軍事技能。
王子即使再享受新婚的魚水之歡,也不可能在軍營起火的時候毫無警覺。
公主隱隱覺得自己招來的這個媳婦可能並不簡單。若能夠將縱火案與夙璃之間的瓜葛理清楚,說不定也就弄明白了夙璃嫁給王子的目的。
當今之際,戴綠帽事小,保命事大。尤其是有一次,公主不小心撞見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夙璃借晉見首領退下之後,偷偷溜到首領的御書房中,描摹擺在桌面上的布兵圖。
上次夙璃交給北宮鵠的描摹內容,在經歷了一段時間之後,兵力部署上又有了新的變動。
公主慌不迭地從旁退下,不敢讓夙璃察覺,然而她此刻雖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心中着實慌亂。
公主卻還是基於本族人的利益,躲在一旁的帳帷之中,替夙璃偷偷把風。
直到夙璃全身而退,也才隨後回到自己的公主府中。
直到回到她自己的房間裡,公主整個人才放鬆下來,卻就快陷入虛脫。
此時的公主徹底陷入了家國之間,這一直以來,都是令她心力交瘁的思慮。
王子卻還對這暗中發生的一切,都矇在鼓裡。
此時再說郡王府中,夙翎最終的到來使司馬雋喜出望外,他將夙翎讓進了內室,並遣散了房間中的丫鬟們。
當司馬雋身邊再無一人,他更是放下了全部的架子,鞍前馬後的替夙翎端茶捏腳。
夙翎卻既不喝茶,也不說話,只是死板着個臉,司馬雋手腳卻漸漸不安分起來。
夙翎畢竟對司馬雋有情,再加上她已經答應了三皇子,要來刺探郡君王府內的叛亂情況。
夙翎就開始對司馬雋半推半就,畢竟是沒有任何經驗的閨女,她只會紅着臉不說話。
然而夙翎自己心裡也明白,即使明明知道司馬雋是虛情假意,她還是動了情。
司馬雋對夙翎於今的殷勤,恐怕跟三皇子的目的是一樣的,也只是出於想要通過她,來刺探三皇子那邊的動態。
而且這個主意有可能就是夙翎自己的二妹夙玉向司馬雋出的。
可是當司馬雋正對夙翎上下其手的時候,夙玉也悄然出現在了房間中,夙翎而是爲自己莫名的感到悲哀。
對此時的夙翎來說,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都使她絕望。
哪怕三皇子的那一點所謂的癡心,也不過使夙翎再一次成爲利益角逐中的犧牲品。
於是夙翎她在夙玉與司馬雋的合力勸說下,終於忍不住放棄了掙扎,放任自己陷入了慾望洪流。
在此之後,夙翎決定讓自己對司馬雋這一小段無望的情感,付諸流水。
在三人之間的糾纏之中,如同一副絹畫上的春宮白描,寫意寫意,也就罷了。
而夙翎出於對司馬雋的愛慕,還保留着的最後一點羞恥之心,也到此徹底泯滅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謀朝篡位
由於圍着皇帝團團亂轉,護國府已沉寂多時,連護國公都對自己的府邸開始覺得有些陌生。
這一日傍晚,護國公終於從宮中忙完政務,連日以來,第一次打道回府。
在空空蕩蕩的護國府中,自己的三個女兒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護國公頓時心生一陣淒涼。
尤其是此時,護國公再次想到自己又無男嗣,更是不由得長吁短嘆。
前幾日也纔回府的三夫人素玉在一旁看到眼裡,便起身上前,欲待安慰,卻被護國公一巴掌扇在地上。
“你這個賤婢,當年我看你有幾分姿色,又曲意奉承,才把你立爲夫人。”護國公咬牙恨道。
“你卻恩將仇報,將一個假貨來冒充我的兒子。”護國公對還匍匐在地上的素玉,擡腳就想踹下去。
護國公此時卻又因連日操勞,身體虛了,受了些風寒,忍不住一陣咳嗽,就又坐了回去,喝了口茶。
素玉見狀連忙站起身來,退在一邊,同時還犟着嘴爭辯道:“夙璃並不比兒子差,你以往還不是把她捧在手心上。”
護國公以往常常當面誇讚夙璃,並且當時,只要是稍微有點身家門戶的小姐都想嫁給夙璃。
夙璃在民間比三位皇子的人氣還要高。“那她現在人在哪裡呢?!”護國公恨道。
護國公自從知道,夙璃的女兒身之後,對她的態度突變,護國公堅決認爲女生外嚮,不可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