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元這個時候也開始害怕了,暗恨自己怎麼如此大意,原以爲是個年輕的莽夫,誰知道給自己來這麼一手,虧得自己以爲,那天的晚宴已經把人家的底細摸清楚了,現在後悔也晚了。
“是,國公爺,下官相信,國公爺一定會秉公辦理,還下官一個清白的。”馬大元肥肉亂抖,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比哭好看不到哪去兒。
馬大元現在所有的希望就是自己的東西藏得足夠隱秘,只要查不到實據,光靠着許明朗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就算是你是靖國公,也不能無憑無據的就定自己的罪吧,馬大元還把希望寄託在了自己的師爺身上,希望他機靈點兒,不要讓人抓住把柄。
相比於馬大元的忐忑不安,許明朗看着更加義無反顧,他的家沒有了,娘沒有了,妻子沒有了,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又怎麼會在乎自己的生死呢。
何況,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身後站着的是整個小柳河縣的百姓,即使他死了,也會有人記住他的,這就夠了。
“你不用跪着了,站着說吧,這場官司長着呢。”衛珣看着穿着發白的衣袍的許明朗。
“多謝國公爺,學生替小柳河縣的百姓謝國公爺願意給我這個說話的機會。”許明朗深深地衝上鞠了一躬。
外面的百姓也是奔走相告,不到一刻鐘,縣衙外面就站滿了前來圍觀的百姓,大家的眼中都存着希望,希望這位靖國公能給爲他們主持公道,還他們一片青天白日。
“國公爺,可要爲我們小柳河縣的百姓做主啊,誰能知道我們的苦啊。”……諸如此類的言語,從人羣中不斷的鑽進衛珣的耳朵。
馬大元微微眯着尖刻的眼睛,掃視着外面說話的人,好像要把這些人記住一般,百姓們見到馬大元看了過來,紛紛後退,不再敢說話了,看來這個馬大元積威甚重啊。
衛二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在衛珣身邊耳語了幾句就下去了,下去的時候,看着馬大元的眼光就像是看着一具死屍。
這樣一個眼神兒嚇了馬大元一挑,這個衛二他是見過的,不是在衛珣身邊就是在李雁回身邊,看來是心腹了,這個眼神什麼意思,難道真的被抓住把柄了?馬大元現在心裡也開始打鼓。
“許明朗。”衛珣看着安靜了下來,叫了許明朗一聲。
“學生在。”許明朗躬身施禮。
“把你的訴求說一遍,有什麼證人需要傳喚,或者是證物都可以呈上來,本國公給你做主。”衛珣淡淡地開口,要說上陣殺敵他從小兒就熟悉,要說審案還真是第一次。
“是,國公爺。”許明朗定了定心,開始了陳述,從馬大元的兒子如何逼自己的未婚妻爲妾,到老母親上門討說法如何被打死。
自己如何被打五十大板,丟在街頭,這一樁樁一件件充滿了血淚,聞着傷心,聽着流淚。
“國公爺,不單單是我一家,馬大元及其子侄,欺男霸女,橫行無忌,已經十年之久,百姓積怨甚深,奈何馬大元在小柳河縣一手遮天,百姓求告無門啊,國公爺。”許明朗此時已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