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歸的臉紅紅的,看起來格外秀色可餐。
燕君行終於忍不住親了上去。
等到他氣喘吁吁地把她放開,扶着她的腰身的雙手滾燙,卻還是不打算鬆口:“橫豎不過幾日的功夫了,齊國人在京城,我不放心你。你還是在山上再呆一陣子。我已經派人把守好山下關口,你在這裡,纔是最安全的。”
棋歸有點惱,一下從他身上站了起來,也不顧他似乎悵然若失的神情,道:“我想回家。”
燕君行一怔。
棋歸看着他,認真地道:“將軍,我想回家,想和你還有孩子們在一起。我真的不想再呆在山裡了。”
“你……”燕君行頓時就有些頭疼,並後悔自己爲什麼這麼沉不住氣,什麼都不管就跑上山來了!
棋歸的眼睛紅紅的,道:“將軍,你讓我和你在一起。”
她怕,怕燕君行一不小心真的就登基稱王了。她必須要時時都在他身邊。
李宛說過,若他是一把鋒利的寶劍,那麼棋歸便可做他的劍鞘。
“不行。”雖說美人計的誘惑實在是大,可是燕君行還是不打算鬆口。
棋歸道:“那我就自己偷偷溜回去。”
“趙棋歸!”
棋歸立刻又坐了回去,摟着他的腰身,輕聲道:“你別惱,無論如何,我是一定要回去的。而且,你不想我麼?”
燕君行剛剛下去的邪火又蹭的一下冒了上來,棋歸何時這麼大膽過!
“你……”燕君行想把她扶起來。
棋歸的頭埋在他頸窩裡,已經偏過臉,親了親他的喉結。
燕君行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
棋歸低聲道:“你真的就不想我?”
想,怎麼會不想,簡直是日思夜想!
燕君行摟着她,鼻尖抵在她的額頭上:“棋歸,你要聽話……現在不是說兒女情長的時候。”
“兒女情長在你眼裡算得了什麼,你什麼時候又在乎過。”棋歸冷笑了一聲。
她站起來要走,突然又被燕君行拉了回去。
“棋歸,我在不在乎,你真的不知道嗎?”
燕君行打橫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禪牀上,附身就想親下去。
棋歸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嘴脣:“你真的想我嗎?想我就帶我回去。”
燕君行按住她的手,粗聲粗氣地道:“別胡鬧!”
說着,就吻了下去,徹底堵住了她的話頭。
棋歸推了他兩下沒推開,頓時心裡哇涼哇涼的,心想難道這次真的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燕君行昨晚一個通宵沒睡,體力還非常好,任棋歸把他渾身的盔甲都脫了下來,摟着棋歸直折騰到太陽下山。
棋歸從一開始的享受到後來的不耐,漸漸就變成是折磨了。身下被反覆進入的那個地方几乎已經麻痹,她想到目的未達還被弄得那麼慘,頓時心中鬱結。
小聲哭求了幾句,燕君行纔算是放過了她,摟着她睡下了。
當天夜裡,燕君行就留在菩提庵過夜。他纔不管什麼合不合規矩。
此時棋歸已經是萬分後悔把他招惹了來,沐浴過後,穿着寢袍就站在門口探頭探腦,不肯進去。
燕君行看得暗笑,只輕咳了一聲,翻了一下手中的公文,道:“進來吧,幫我研墨。”
棋歸不情不願地蹭了進去,一邊幫他研墨,一邊嘟囔道:“將軍,這裡是個尼姑庵,您在這兒過夜,怕毀了各位師太的清譽……”
他還帶着這麼一大羣大老爺們兒。
燕君行漫不經心的道:“出家人,這麼在乎那些俗世清名幹什麼?”
棋歸頓覺他站着說話不腰疼。伸長脖子一看,發現他看的是西山大營的將領編制。
“您是打算……”
“將西山大營的事務儘早整理好,移交給老十三。”他放下手中的冊子,淡淡地道。
棋歸頓時郝然。夫妻一場,他原來早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枉費她還……這回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還把臉丟到姥姥家了!
燕君行看她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一聲,把她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懷裡,低聲道:“你的美人計,我很喜歡。”
棋歸的臉頓時又紅透了。
等燕君行想把她往牀上抱,棋歸頓時慌了:“燕君行!”
“怎麼?”
“下午不是才……”
燕君行笑道:“我想你啊,想得實在是厲害。怎麼,咱們分開這麼久,你不會以爲下午那麼一下就把我打發了吧?何況我下午睡多了,正好精神好呢。”
你那哪是“一下”?!
棋歸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都怪她下午不停的問燕君行想不想她,現在好了,倒被倒打一耙了!
等棋歸再被燕君行按在身下的時候,她是真的後悔了!
迷迷糊糊地想起以前和他下棋的情景。這小子久經沙場,雖平時看着明朗,其實心思九曲十八彎,什麼陣法計謀都是手到擒來。棋歸絞盡腦汁也被殺的片甲不留。
現在她想到的是,《孫子兵法》他恐怕可以倒過來豎過來隨便背了,她怎麼會蠢到用兵書上看到的法子去對付他!
感覺她在分神,燕君行不滿地掰過她的臉,一口咬上她圓潤的肩頭,低喘着道:“看着我。”
棋歸擡起頭,頓時陷入了那雙幽不見底的眼眸中,一時失神。
近乎麻木的地方卻突然竄起一種滅頂的快感,來得意外又突然,棋歸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尖叫出聲,死死地摟着他纏着他的脖子,彷彿在巨浪之中抱着救命的依託。
燕君行喘着氣抱着她,替她拂開了臉上被汗水黏上的頭髮,兩個人滾在一處,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都還沒亮,棋歸感覺屋子裡的燭火亮了起來,似乎有人在低聲說些什麼。
“嗯?”她睜開眼,爬了起來。
燕君行關上門,回過頭道:“起身,要走了。”
棋歸嘟囔了一聲,道:“不送了。”
她想起昨天的事情,還有些生氣。那就是典型的引狼入室!
燕君行道:“我帶你回去,趕緊的,我還要趕回西山大營。”
“!”棋歸蹭的一下就爬了起來,差點從牀上滾下去也顧不得許多了,連滾帶爬地爬向燕君行,“真的?”
“你再不起來,就變成假的了。”燕君行嘟囔了一聲,都什麼點了,還當是說夢話呢!
棋歸連忙站起來,也不用等人來伺候,隨便收拾了一下換了身衣服,然後跑到燕君行面前踮着腳用力親了他一下,道:“我來服侍您洗漱吧。”
燕君行似笑非笑。
棋歸坦白道:“我打算回武侯爵府睡個回籠覺,現在不用怎麼收拾。”
“……”
這樣一來,速度就快了,燕君行梳洗也不過是不到半刻的功夫。後續就等着八部騎兵的女孩子們收拾,燕君行帶着棋歸和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睡眼惺忪的果果,離開了菩提庵。
下了山之後便是騎馬,一路策馬狂奔,回到城中,月亮還是又大又圓。此時也不過是寅時中的功夫。
棋歸在馬上大聲道:“將軍!”
“嗯?不舒服?”
畢竟昨天……現在又騎馬,怕是她難免會有些不舒服了。
“籲……”燕君行勒住馬,小心地抱着她換成了側坐。
棋歸本來還覺得沒什麼,結果看到身邊跟着的如意一臉極力忍着笑的表情,又看看不遠處的幾個士兵皆是這個表情!頓時老臉臊得通紅!
燕君行摟緊了她,道:“坐穩了。”
說完,繼續放馬狂奔!
棋歸連忙摟着他的腰,這個姿勢並不比原來舒服了多少,反而讓她覺得屁股顛顛地疼,簡直難以忍受。但是好歹又好了那麼一點點。
燕君行在趕時間。他要趕回西山大營。
棋歸有些慚愧,她幾乎從來沒有起的這麼早過。可就是平和的時候,燕君行早起上朝,也是這個時辰,最近肯定要更早,更忙,更累。先王還在的時候他還能耍個脾氣不去上朝,現在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雖然難受,她也沒再出聲。
奔回武侯爵府,燕君行讓人叫開大門,然後把棋歸從馬上抱了下來。
“你先回去,今天夜裡我會回來。如意陪着你。就說你身體不適,誰來也不見,更不要出門,尤其不能進宮!”匆匆交代了兩句,燕君行翻身又上了馬。
“將軍!”棋歸腳下不自覺地追了兩步。
“嗯?”
月漸落,晨光微曦,燕君行掉過頭在馬上看着她。
棋歸愣了一下,然後道:“將軍別忘了用早飯。”
最早的時候,燕君行的胃就不太好,都是在軍中經常忘記吃飯,留下的毛病。後來棋歸貪吃,他看着有趣,對吃食之事也上心了很多,才漸漸好了起來。
燕君行點了點頭,道:“你放心,等我回來。”
她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一直沒搞清楚狀況的果果已經上來拉住了她的手,道:“娘……”
棋歸深吸了一口氣,退了回去。
燕君行走了,棋歸就回到了武侯爵府。她也沒來得及和果果解釋什麼,衝回臥室去先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孩子,結果把沉魚和奶孃嚇得要死。
沉魚披着外袍,也有些張口結舌,道:“公,公主,您怎麼回來了?”
棋歸走之前,讓她在耿嬤嬤的幫助下暫領內務。兩個孩子本來是由耿嬤嬤照顧。可是沉魚瞧着不放心,夜裡會親自睡過來。
看見她在這裡陪着孩子睡,棋歸放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