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被逗笑了,道:“難道燕國除了你,還真就沒別人了?”
“別的不敢說,當代,沒有比我更適合打仗的人了”,燕君行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想了想,道,“棋歸,我不是自大。可是你要知道,跟着我,士兵活命和建立功勳的機會,也要大一些。”
他的想法和大多數將領不一樣。他無法把自己手下的士兵,當成是自己建立功勳的踏腳石。他自信自己有那個才能,能帶着士兵建立功勳,榮耀歸家。而跟着他,士兵活命的機會,也確實大一些。
“今天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你不是聽說我要謀朝篡位吧?”
棋歸回過神,笑道:“那怎麼能?您要是要謀朝篡位,妾身肯定第一個擋在您跟前兒,除非您拿劍來劈,不然妾身也絕不退開。”
“劈一下,然後你就跑了麼?”燕君行揶揄地笑了起來。
棋歸忍不住也笑,道:“纔不會,我是大義凜然,大義滅親……嗯。”
燕君行低頭把她吻住了。
經過昨晚,棋歸終於能確定,雖然自己胖了這麼多,但是燕君行,好像還是挺喜歡她的,也沒看出來他的態度有什麼變化。
一樣的熱情……一樣的,不要臉。
這段時間她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在京城裡一直流傳着,武侯愛細腰的說法。雖然燕君行自己沒有表過態,可是他平時確實是很喜歡摸她那“曾經”也不盈一握的小腰。所以這陣子,棋歸胖了起來,她就覺得燕君行可能要嫌她了。而且她老聽說外頭有人要塞細腰美人給燕君行。雖然燕君行一個也沒帶回來,八部騎兵帶回來的消息,他又潔身自好。可是棋歸還是有些坐立不安。
其實,說句實話,她有點太高估燕君行了。
燕君行一向喜歡的就是豐乳肥臀的類型,如果讓他來挑,他對女人的印象也還定格在少年時期那些士兵的討論上,這麼些年也沒一點進步。足見他的審美之低。再說了,他刀下亡魂無數,砍人砍得多了,對人的外貌,真的也就麻木了。所以燕君行的眼裡,人差不多就是長得一個模樣。
就是棋歸,他也沒覺得長得多出衆,就是覺得看着非常舒服。而他選了棋歸做妻子,那麼這個人是美是醜是胖是瘦,其實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影響。他根本無所謂,只要人沒錯就行了。
可惜的是棋歸對燕君行的方方面面都很瞭解了,唯獨就是還沒了解到他這個低級的審美。這一點,她要到以後給自己家的孩子們選夫婿和選媳婦的時候,纔會有一點感覺。
言歸正傳,燕君行這麼一打岔,棋歸就把之前的煩惱的事兒都忘了。燕君行走了以後,她纔想起來,剛纔她還在猶豫,這小王上恐怕將殯的事情該不該說。如果不說,又要用什麼方法,勸他不要把過多的精力放在朝廷爭鬥上?
不過他走了,棋歸也鬆了一口氣,心道或許就是他跟這事兒沒緣分。姑且就先聽之任之吧。
其實就算沒有李宛帶回來的消息,燕君行也打算開始練兵了。
因爲他在齊國佈下的眼線正好也傳了消息回來,他已經着手做了全套準備,打算以奇門之法練兵。跟他一起的主要是當年軍機府諸將,打算一起帶上戰場。不過燕君銘的身份是王叔,他打算讓他留下來拱衛京城。
這樣一來,燕君行基本上就不着家了,成日耗在西山大營。
棋歸一個人守着家也是無聊,看果果年紀漸長,打算開始果果出嫁先做準備,特地找了幾家名聲在外的西席。不過果果平時也幫着她打理內務,不怕她出嫁以後會吃不轉內院的事務。
燕君銘平時練兵,比燕君行的時間短一些,也聽無聊的,索性就來圍觀果果的教養,比棋歸還勤快。
對此,棋歸有些微詞,忍不住對耿嬤嬤抱怨道:“現在果果嘴裡成天就王叔長王叔短的,我怎麼覺得不大對勁啊?”
耿嬤嬤聞言,笑道:“公主您是多慮了,翁主是個有主意的,自然也知道分寸。”
棋歸嘟囔道:“可畢竟還是個孩子啊。嗨,嬤嬤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想的是,她王叔成日就帶她騎馬射箭,把她當個小男孩子養,該學的一樣沒學會。”
只要有一丁點兒空,燕君銘就要帶果果出去。
耿嬤嬤哈哈一笑,道:“咱們將門的姑娘,走出去不會騎射怎麼行啊?”
說是這麼說,耿嬤嬤心裡也直嘀咕。就從來沒見過哪個做王叔的這麼帶着侄女兒玩的。不過燕君銘對果果那是真好,許多宗室的小翁主小縣主什麼的,瞧着都眼紅。畢竟燕君銘是當朝軍派如日中天的中堅人物。就連小王上,因爲被他盯着的時間長了,怕他也多過怕燕君行。
正說着,燕君銘一臉****呵呵地笑着,就進門了,直接大聲道:“十嫂,今兒天氣好,我想帶果果出去騎馬!”
棋歸的眼角就抽了抽,道:“又騎馬,昨個兒不是剛騎過嗎?”
燕君銘道:“騎馬還有嫌多的?十嫂我可告訴你,咱們果果的馬術,現在是越來越好了,別說同齡的女孩子,就是男孩子,也不一定比得過她。”
說着,他還上下打量了一下棋歸,笑道:“比你可好多了。”
“……”棋歸輕咳了一聲,道,“那什麼,果果今天的功課完了嗎?”
燕君銘得意地道:“早就好了,你找的那些西席都不行,我們果果這麼聰明,哪用得着她們這樣的教啊?”
那倒是,果果很聰明,從小學琴,現在已經彈的一手好琴。剛請了西席,也都誇她聰明,學什麼都比別人省力氣。棋歸也不傻,是不是奉承話也聽得出來。她家果果真是挺聰明的。
不過,還沒到燕君銘說的這個程度吧?
她一回頭,看到果果在門口探頭探腦,看來也想跟燕君銘去騎馬,頓時她黑了臉,道:“果果,你過來!”
果果不怕她,笑嘻嘻地伸出頭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