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嫣眯着眼睛瞧了一會兒,就聽見茶小二在包廂外面賣力的喊:“大家不用擔心,咱們茶樓在造的時候可是將木材專門在防治白蟻的水裡泡過的,不會有事的。”
可是茶小二的話音剛落就有人說道:“你們這茶樓沒事,我家可是有事啊,我家就在沈家隔壁呢!”
周圍立馬傳來一陣鬨笑,然後就瞧見一個男人風風火火就往外跑去,茶小二一直等着那人已經跑出了茶樓,才淡淡的說了一句:“那不是也沒事麼,你們瞧瞧那白蟻不是都衝着沈家去的麼,哪裡有一隻去了旁人家。”
不過他說歸說,這邊喜滋滋的將桌子一擦,迎接另外的客人上了桌。
喬嫣瞧到這裡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二就是故意的,畢竟之前那位客人已經消費付過錢,到底能在這裡坐多久,他纔不在意呢。
她回過頭又去看沈家那邊,也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白蟻已經將喬家大門地上的牆上的所有木頭全部啃了個乾淨,周圍到處都是目瞪口呆的百姓,當然所有人都退的老遠。
“這是顧長生算計的?”
譚清華點點頭,說道:“顧長生身邊有一位高人,養着這一批白蟻,他以前打土匪以及攻城的時候,都是讓這批白蟻大軍先行,所經過之處,一片狼藉。”
喬嫣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白蟻之處所有見到的木頭做的東西都不見了,可見那些弓弩什麼的全部都壞的徹徹底底,連個搶救的辦法都沒有,這個場景一定很好看。
“難怪他們都說顧長生是土匪,這個辦法實在也是太讓人難以想象。”
譚清華笑着點頭,說道:“是啊,不過這也就是個開場戲,你繼續看,好戲在後頭。”
那些白蟻這一會兒工夫已經將眼前能吃完的都吃完了,接着他們也沒有繼續往前, 反而調轉身子直接轟轟烈烈的退走了。
人羣中有人忍不住問道:“你們說這顧世子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其實直接讓白蟻將那沈家的院子給吃了不就完了。”
房子都是木頭做的,吃完了整個沈家想要躲都躲不過了,事情自然就是一了百了。
這人顯然是從北方來的,見識過顧長生的做事風格,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懂顧長生爲什麼突然就收手。
邊上有人就說道:“你是傻吧,這個地方可是京城,他是來要錢的,又不是來抓人的,要是白蟻一進去,把好東西給咬沒了該怎麼辦?”
那人想想也是那麼回事,說道:“那現在世子爺是要做什麼呢?”
小雨也正在問這個問題:“爺,咱們接下來做什麼,難道就在這裡等啊。”
顧長生瞧了瞧自己身後的人羣,原來百姓們靠的可近了,膽子大的那一些爲了瞧着更加真切一切,幾乎是貼着他的馬車站的。
這一會兒被白蟻嚇得全部都後退了,即便白蟻現在走了也沒有敢靠前。
周圍沒有人,他終於可以下車了。
他挑開簾子,利索的下了馬車,代表身份的一身紅衣,配合着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目光盯着沈家瞧。
大門被咬了,二門倒是好好的,他之所以那麼做是爲了下了沈家的臉面,還有就是不太喜歡這個大門。
這個宅子他還是喜歡的。
“你,進去和沈家那位老太婆說,我給她一炷香的時間出來,若是不出來,那二門也保不住了。”
顧長生毫不避諱之前白蟻是自己找來這一點,這一句話聽的管家就是打了一個哆嗦,這實在是太嚇人了。
小雨上前一步嚇唬說道:“還不去,打算讓白蟻在你身上給咬一個洞?”
管家又是一個哆嗦,剛纔他被壓在那門板下面,原來還在哼哼,後面可是親眼見到一隻只螞蟻在他面前將那門板吃掉的,他那時候嚇的差點沒尿褲子好麼?
“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管家說着領着人一溜煙跑了。
百姓們哈哈大笑,有人就忍不住問道:“你們說沈家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人出來,這的本身不正常啊。”
邊上也有人說道:“是啊,要說一開始不出來可以理解,畢竟這位是世子爺,民不與官鬥,更何況沈家還是個商戶,可後面大門都被人拆下來了,沈家怎麼還不出來人啊!”
當然他們不會知道的是,沈家不是不想出來,而是沈家壓根沒有時間出來。
沈家老太爺,沒了。
這說起來就得往前一天晚上說,前一天晚上沈家在沈老太太的帶領下聚在一起,當着沈老太爺的面,目的就是爲了說一說沈家接下來的計劃。
沈豔君好不容易恢復好一點,也拉着喬冉出來了,見到沈老太太的第一時間就是撲通跪下,隨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想着讓沈老太太爲自己做主。
喬家沈豔君自然是回不去了,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和喬家斷親,沈豔君是打死都不會甘心的。
沈老太太卻完全不爲所動,只聽進去一點,那就是喬家欺人太甚。
一個人不管是做生意還是做官,富裕到了一定程度以後,心狠手辣是難免的,尤其是像沈家這樣本身就污穢不堪的,對於做一些事情的下限上面,總是比旁人低一些。
沈老太太一把推開沈豔君的手,直接就宣佈讓她去死在喬家的門口。
“你只有死,喬家纔會因爲愧疚接受沈家的條件,這樣我才能將幾個孫女送進喬家去!”
沈豔君和沈老太太的母女關係一直都不算好,但是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直接讓自己去死。
躺在牀上剛剛有些好轉的沈老太爺自然不樂意,就因此和沈老太太之間爆發了爭吵。
因爲爭吵的兩個人是長輩,沈家其他人都不敢插嘴,低着頭不去看,忽然爭吵聲就停了,所有人擡起頭一看,沈老太爺的胸口就插着一把剪刀,鮮血流了一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沈豔君,沈老太太卻只說了一句話。
“這一剪刀我等了三十年,如今你也算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