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冉害羞的點了點頭,以前她母親從來不讓她回沈家,甚至若是可以,連沈家的人都不讓她多接觸。
沈老太太扭頭看向沈豔君,說:“那你自己介紹,做母親的不讓女兒認識孃家人,這像是什麼樣子!”
喬嫣暗自挑眉,看來沈老太太和沈豔君的關係,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好。
她還記得前世這一趟回沈家的時候,沈老太太的態度可是熱絡很多,那一次回來沈家幾房人接連作妖,氣的沈老太太心肝兒疼,還是沈豔君勸着照顧着。
沈豔君低眉順眼,拉着喬冉一邊走一邊介紹,將屋子裡面的人介紹了一圈。
喬冉一一見過施禮,畢竟是第一次見面,長輩免不得要送禮物,喬冉越是收禮臉頰越紅,倒是惹來不住的好評。
沈老太太冷哼一聲,一揮手說:“都先下去安置,晚上一起吃飯,到時候再來說話。”
認親的議題就此結束,喬嫣隨着衆人離開沈老太太的院子,青曼上來回報。
“小姐,查到了,明日五皇子要來京基,和沈家洽談明年的河運疏通的事。”
京基地區的河運疏通,一直都是每年朝廷最頭疼的事,挖出來的沙子沒有用,但是不挖沙子弄不好就會洪澇。
每年爲了這一項,朝廷要投入大量的錢和力,最後還會因爲中間有官員中飽私囊,導致效果不好不說,該發的洪水還是發。
於是三年前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才和皇上提議,乾脆把治理洪水這一塊兒交給當地的商戶去做,商戶自己想辦法籌銀子,朝廷給與一定獎勵的同時,再給與一定的方便。
比如說沈家,沈家在喬選堂的幫助下,拿下了京基地區運河的疏通權利,朝廷爲了感激沈家,就將西北的鹽票這一塊給了沈家,當然不是全部都給,而是給了一部分。
可就是這給出的一部分,已經夠沈家疏通運河的同時,再大賺一筆。
說來說去,最後的壓力還是給了百姓,只不過朝廷不用再想着辦法去徵稅而已。
如今三年過去,人家要重新選,這個差事就交給了五皇子。
喬嫣若有所思,這件事前世應該也有發生,但是她卻沒有一點印象。
“還有呢?沒別的消息了?”
她大概猜到了沈豔君要做什麼,但卻不認爲沈豔君在發生大相國寺的事情以後,不會做些別的什麼動作。
“沈老太爺叫了夫人前去談話。”
喬嫣點頭,就是這裡了。
“青曼,殿下是不是還留了兩個暗衛給你?”
青曼身形一僵,直接跪了下去。
“求小姐原諒,這件事奴婢也是沒有辦法,殿下知道這次小姐要來沈家以後,擔心小姐安危,直接讓少陰送了兩個暗衛過來,他們兩個人身手都比奴婢好,奴婢打不過。”
喬嫣瞭然,這纔像是蕭攬炔的做法,從來都是那麼霸道,自己想做的事情一點道理都不講,好不容易講點道理,也從來都是歪理。
“無妨,就這樣吧。”
喬嫣知道面對比自己強大太多的敵人的時候,部分的妥協其實是爲了更好的保全自己。
當然她沒有注意到自己之所以沒有再和以前一樣計較,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她對蕭攬炔的感情,在兩個人一起經歷過生死以後,已經漸漸的起了變化。
“你告訴他們兩個,幫着我去監視沈老太爺,若是做不到,我這邊也不用他們照顧,下次等我見到蕭攬炔,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躲在暗處的某暗衛對視一眼,心裡一陣心慌,兩個人都是少陰手下的人,雖然少陰話不多,但是他們還是聽說過這位喬家大小姐的厲害。
青曼毫不猶豫的回答:“是!”
但是卻也沒有出門的意思,喬嫣就知道,暗衛也許就在自己的身邊,只不過自己卻一點都沒有發現。
那種不舒服的被監視的感覺又回來了,喬嫣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你們暗衛……”
她前世嫁給封玄奕,入將軍府,即便是奪嫡之爭最激烈的時候,封玄奕都沒有在她身邊放暗衛。
所以喬嫣並不知道暗衛的一些做派。
“他們是在這個屋內,還是屋外?”喬嫣還是忍不住問道。
青曼楞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小姐您放心,暗衛從來是在屋外的,而且非禮勿視,若不是緊急關頭絕對不會現身。”
喬嫣點點頭,心裡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依然沒有消失,她忽然想起前世的最後幾年,似乎也有過這樣的感覺,只不過那不是一直,而是一陣一陣。
可前世的最後幾年她被折磨的幾乎沒有了人形,不管是封玄奕還是沈家,甚至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她身邊放暗衛,因爲那時候的她已經完全沒有被監視的必要。
青曼瞧見喬嫣這個態度,以爲她還是不放心,略一想說道:“小姐您放心吧,暗衛有自己的標準,那些不能說的事情,一定不會說的。”
喬嫣擺手,打斷青曼的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回頭再說吧。你先和他們安排我吩咐的事,對了,沈碧芊那邊也留心一點。”
“表小姐的身邊的明月是我們的人!”青曼適時的提醒。
喬嫣點頭:“所以你和明月多來往,若是沈家的人對那幾個原本夫人的人動手,記得不要攔。”
青曼應聲下去。
沈豔君和沈老太爺在密室裡面聊了很久,一直到上燈時分纔出來。
沈老太太等人已經在院子裡坐好,齊刷刷等着沈老太爺的獻身。
沈老太爺今年七十歲,但是脛骨康健,頭髮全黑,臉上一點老態都沒有。
所有人站起來對着沈老太爺施禮,待沈老太爺坐下以後才紛紛入座。
今日整個沈家齊聚一堂,就連所有的姨娘都被獲許上來伺候用膳,一時間熱鬧非常。
喬嫣皺了皺眉頭,前世可沒那麼大動靜,而且前世是男女分席,雙方遵循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各自吃了頓悶飯,悶到從頭到尾都沒有人說話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