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豔君沒把他當回事,掃了一眼就走了,心裡卻暗暗留下心思。
她今日要算計喬嫣,喬嫣身邊其他幾個人她都不擔心已經安排好,現在多出來一個楚陽,那這一切還得想個辦法。
喬嫣見到楚陽,就知道自己讓他辦的事辦妥了。
“人安排好了?”
“是,讓張柏接手了。小姐,這件事大概什麼時候鬧起來比較好?”
喬嫣凝眉想了想,再過五日就是沈老太太的大壽,就當我送給沈老太太的壽禮了。
楚陽略一點頭。
“對了,你這次不用和我去沈家,你在京城幫我盯着我孃的幾個嫁妝鋪子,有什麼事情就是找張柏。”
楚陽一怔,最後說道:“小姐,那些嫁妝鋪子裡面的老人早就已經被沈氏趕走了。”
喬嫣點頭說道:“我知道,所以你得幫我把人全部都找回來。”
“是!”
喬嫣和楚陽說完話,又低聲對青嵐交代了兩句,這邊終於爬上了山,站在了大相國寺的門口。
大相國寺威嚴,說實在話,她的站在如此威嚴的寺廟門口,心裡是有一點虛的。
她畢竟是重生過一次的人,早就應該已經不存活在這個世界上,若不是老天爺有眼,她又如何能夠站在這裡?
她記得前世她和封玄奕在成親以後也一起來過一次,那一次兩個人曾經算過命,命中註定兩個人有一生一世的羈絆。
當時她還很高興,一生一世的羈絆,說明兩個人的夫妻是要做一輩子的,是相互扶持的,是誰也離不開誰的。
當時誰能想到,原來這一生一世的羈絆,不是相互扶持,而是即便已經離心,也要糾纏一輩子?
她隨着沈氏在正殿內跪拜祈福,望着彌勒佛的笑容,忽然有一種哭的衝動。
即便到如今,到這一日,她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前世的一切,理解不了佛法中的回頭是岸。
她堅持報仇,堅持摻和到皇族的鬥爭裡面去,爲的不就是前世一口氣嗎?
她做了一個深深的呼吸,硬生生的的將眼淚逼回去,再一擡頭,瞧見了竹籤桶。
“姐姐,你陪冉兒一起求個籤吧?”喬冉溫柔的說道。
喬嫣望着喬冉的眼睛,霧眼下看不出情緒,但是眉梢是彎的。
上次的事以後,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對話,喬嫣對於自己算計喬冉的事根本不後悔,畢竟這是對方先動的手。
“好!”
喬嫣也彎彎眉毛一笑,她知道喬冉恨她,怨她,但是既然對方願意在她面前扮演人畜無害的小白花,她自然要成全。
兩個人各自搖了一根籤,隨後拿去解籤。
解簽有專門解籤的房間,喬嫣和喬冉各進了一間。
因爲天氣寒冷,所以解籤房雖然不關門,但是依然掛上厚厚的棉布門簾。
和尚清修清苦倒是不怕冷,卻是怕凍到了各位小姐,這樣的安排沒有不妥。
喬嫣不疑有他進去了,沒有讓青嵐跟着。
但是一進去以後就發現,周圍似乎有些不對勁。首先一點,解籤的和尚不在。
“師兄許是方便去了,小僧這就去把師兄叫來。”
喬嫣點點頭,看着帶路的小沙彌離開,人有三急,可以理解。
她在位置上坐下來,想着接下來在沈家的事,沈家那地方,和龍潭虎穴也差不多。
喬家這麼腌臢事滿地的地方,和沈家比起來簡直是清澈的泉水。
喬嫣記得前世也有這一次沈家之行,當時因爲自己封玄奕已經訂婚,所以並沒有人對自己出手,但是不代表沈家內部那勾心鬥角的好戲沒有上演。
沈家那三房嫡子,五房庶子,可沒有一家子人是省油的燈。
喬嫣回想着,輕笑着,這一次她就想着火中取栗,將已經亂成一鍋粥的沈家直接打翻到地上,重新挑選自己喜歡的食材扔進去重新煮。
就這麼過了大概一盞茶時間,解籤的大師還沒有來,小沙彌也沒有再回來,喬嫣皺眉準備離開,剛起來就看見門簾被掀開,一個男子走進來。
是封玄奕。
“你怎麼在這裡?”喬嫣很詫異。
“我以爲是你找我。”
封玄奕也很詫異,“我接到你的書信,說約我在大相國寺相見,我以爲你是想起了前世的事,所以……”
喬嫣笑了,一下子就明白這是沈豔君的算計,還是歪打正着的算計。
若封玄奕和喬嫣任何一個人不是重生的,就會覺得對方這是對自己有情,而封玄奕也許就會因爲對被喬嫣拒絕的痛苦,強行要了喬嫣。
“她這是知道自己不能摻和的太深,吃到了上次的虧。”
喬嫣冷笑,沈豔君覺得上次是自己算計的太過明顯,所以纔會被喬嫣抓到把柄,那乾脆這一次直接自己都不出面,讓封玄奕自行發揮,這總沒問題吧?
“辦法倒很好,可惜用錯了人!”喬嫣的語氣冰冷,眼底透過一絲寒芒。
上次沈豔君算計她,她直接差點壞了喬冉的名節,想來是自己太過心慈手軟,所以這樣的算計還要再來一次?
那這一次,她可就不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封玄奕,你幫我一個忙。”
山下的沈碧芊等的不耐煩,上山的路難行,還要自己一步步走上去,她纔不想上去。
這幾日因爲要回沈家的事她心情不好,她幾乎從小都是在喬家長大的,唯一幾次回去,見到自己哥哥嫂嫂,以及各種叔伯嬸嬸的嘴臉,她都覺得厭煩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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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豔君確實不是好人,也一直在算計她,但是喬家人口簡單,她只要關起院子啥事都不用管,誰也不能來管你。
而沈家,人多算計多不說,你就算關起院子,人家想逼你出來也有的是辦法。
商賈之家就是商賈之家,不管上不上的了檯面的不入流的手段都會用。
所以沈碧芊不願意回去。
不過後來明月的一番話讓她忽然醒悟過來,明月說就憑她現在和晉王的關係,沈家一定會高看她的。
她的腦子有點暈,雖然她內心很清楚,自己和晉王壓根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