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這個丫環,竟然將這件事就那麼張揚出來,可見這件事在沈家,幾乎已經不是秘密!
“來人,送沈小姐回去休息,明日就送她回沈家。”
“不要啊,姑父,不要啊!”
沈碧芊被人拖回了自己的院子,喬選堂這才抽出時間來處理眼前的事。
明珠已經被押下去,眼前只剩下那個侍衛,侍衛從剛纔開始到現在都一言不發,連頭都沒有擡。
“擡起頭,讓我看看你的臉。”喬選堂說道,若不是剛纔這個侍衛竟然敢當衆將肚衣扔到他的臉上,他還不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這裡面的蹊蹺。
侍衛擡起頭,一張陌生的臉,喬選堂想不起來這是誰,但是看他的打扮應該是府裡的侍衛,只是不起眼,所以他沒有印象。
“啓稟老爺,這是卑職的手下,纔來了不到三個月,昨晚起忽然就失了蹤,沒想到竟然闖入了後院做出這樣的事!”
喬選堂擡了擡手,讓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今天的事已經很明顯,有人要算計他的女兒,沒想到被自己的女兒偷偷識破,將人換了一個。
“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叫顧才。”
“好,你下去吧,以後調到我的身邊做事,今日的事和你無關,只不過那個女人,不能許配給你。”
他還要留着明珠和沈豔君算賬!
“是!”
荷香園,喬嫣懶洋洋的躺在牀榻上,青嵐正在一邊給她打着扇子,對面張媽媽笑的嘴巴都合不攏。
“還是小姐厲害,小姐是怎麼知道這個算計,還知道讓張柏提前送個人進來,將原來那男人換走?”
喬嫣失笑,過了睡覺的點以後她就很難入眠,正好今晚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她乾脆用這個時間好好想想以後要做什麼?也正好給自己身邊最信任的兩個人好好上一課。
“其實很簡單,沈碧芊只不過是某人用來吸引火力的傻子,要不然也不會被送到咱們喬家來,沈碧芊能用的招數無非這麼一些,全部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招數。”
但是就是這些上不了檯面,一眼就能看出破綻的招數,前世竟然將她害到那個地步!
喬嫣的心裡忽然很痛,隨後慘淡一笑,說到底還是因爲封玄奕,若不是封玄奕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相信她,沈碧芊這些雕蟲小技又怎麼會讓一切變成那個樣子。
“小姐……”青嵐怯怯的喊了一聲,喬嫣的臉色那麼難看,甚至臉上都是痛苦,難以名狀的痛苦。
喬嫣很快收拾好心神,對着青嵐一笑,又寬慰的看張媽媽一眼。
“媽媽,你回去以後幫我謝謝張柏,這個人選的很好,會辦事,也足夠聰明,只要他以後聽我的話,跟在我父親身邊,我父親自然會重要他。”
張媽媽的眼裡露出意味不明,她忍不住問道:“小姐,你怎麼知道老爺一定會留下這個人?”
喬嫣笑:“我父親這個人最好面子,但是心腸又軟,今天發生這樣的事,又是發生在我的院子裡,那他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息事寧人,第二,殺了那個侍衛。可我父親那性子,從來崇尚中庸之道,又豈會讓自己的手上染血?”
前世喬選堂直到皇子之爭結局,三皇子坐上龍椅,依然穩穩的坐在丞相的位置上,足可以見喬選堂對於中庸之道的貫徹程度。
“那小姐,您說明珠最後會怎麼樣?”會死嗎?
喬嫣搖頭:“會死,不過不是死在喬家人的手上,沈豔君和沈家人是不會放過她的!”
張媽媽見喬嫣甚至對繼母直呼其名,不由得挑眉,說道:“小姐,夫人還有三日大概就回來了,到時候有她在老夫人身邊挑唆,老夫人一定會罰您的。”
喬嫣閉上眼睛都能想到這位喬老夫人會怎麼說,她一定會說既然知道是個陷阱,躲開就好了,爲什麼非要算計下人?
喬嫣搖了搖頭睜開眼睛,從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要面對哪一些事,前世喬家到後面亂成那一鍋粥的樣子,她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噁心,也不願意去打理。
但是喬家始終是她的母家,若是她不打算嫁人的話,她始終要生活在喬家。
“張媽媽你放心吧,這件事我心裡有數。”喬嫣說道,“對了,明日將院子裡的人都集中起來,就說我有話要說。”
“是!”
第二日喬嫣看準時間去找喬選堂,喬選堂正好下朝回來,身心疲憊,看見自己嬌嫩的女兒,想起昨晚自己竟然也有那麼一瞬間懷疑了她,不由得心虛。
“父親,表妹走了嗎?”
“走了,管家說今早就送出去了。”
沈家在京基地區,離京城大概兩天的路程,若是沈碧芊現在走,等沈豔君和喬老夫人到家的時候正好已經到了沈家,沈豔君再想讓沈碧芊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不過若是沈碧芊會那麼乖乖的回沈家,那她就不是沈碧芊了。
喬嫣微微一笑,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反而是直接轉了話題。
“父親,我瞧着家裡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說明家裡有些下人心思已經浮動,尤其是女兒的院子裡,只怕已經有下人生了不好的意思。”
喬選堂眼眸暗了半分,女兒說的很對,這個家確實比自己想象的要亂很多。
“女兒想着,其他地方女兒年紀還小不好管,但是自己的院子總是管的下來的,所以女兒想將院子裡的人好好重新選一選,那些不合適的就換一批。”
“好,依你。”
喬嫣從喬選堂的院子裡出來,整個人神清氣爽,其實她不用經過喬選堂也可以隨意處置自己院子裡的下人,但是她卻一定要走那麼一遭。
因爲她要告訴喬選堂一點,那就是她對家裡鬧成什麼烏煙瘴氣的樣子她都無所謂,她只要自己的院子乾乾淨淨就好。
經過昨晚的事,喬選堂最忌諱的就是隨意打聽的人。
而昨日的事因爲沈碧芊的插手鬧的半個喬府的人都知道了,喬選堂作爲男人不好直接插手後宅的事,但是他卻迫切需要找一個理由,將昨日聽見那些話的人發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