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陪他去死
“池清,你是不是不舉?你要是個男人,就別磨嘰。”餘杭亦雙手扒着桌沿,要往上爬。被池清一威脅,他感覺後面的洞似乎在往裡面灌風。
池清自然不許餘杭亦逃走,他好整以暇的揉捏着挺翹的臀,把葡萄放在洞口。用一種責罵不聽話孩子的語調笑道:“別讓它開開合合的,否則掉進去了,可不關我的事。”
可是後面這事也不歸他餘杭亦控制啊。他倒是不想讓後面張開,到底力不從心,他越着急,越緊張,後面就開合的越快。
“小爺跟你拼……”餘杭亦忍無可忍的坐起來,正待要拼命,卻有個柔軟的東西送上來,堵住他的脣。池清總愛使這招,喜歡堵得他說不出話來。他睜開眼,望進對面那雙黑亮眸子中,沉溺而不可自拔。
說只是恨,恐怕連他自己都不信。當年那樣愛過,即便最後因池清而死,那段感情還是不能說放下就放下。
他該遠走高飛的,哪怕這輩子碌碌無爲,當個農夫也好。待在池清身邊,遲早有一日,他會恨的痛不欲生,或者愛的不可自拔。
池清放開餘杭亦,對着那雙溼漉漉的眼睛,勾起薄脣:“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這次認真回答我,好麼?”
餘杭亦眨眨眼:“是問我怎麼才能喜歡上你?”
“真聰明。”
“你真想知道?”
“自然。”
餘杭亦推開池清,大大方方擋在桌子上,一隻腿翹起來,兩隻胳膊墊在腦袋下面,雙眼看着屋頂,張大嘴:“來個葡萄潤潤嗓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就是這輩子,身體也被池清摸了多少回,看看他還能放得開。
講故事?池清遲疑片刻,拿過一串葡萄站在旁邊,給餘杭亦剝葡萄吃。
“從前有個霸道的紈絝子弟,心性惡劣,他在毛還沒長齊的時候,就看上了一個小姑娘。長大後,就逼人家小姑娘嫁給他。”
“兩人成親之後,倒也算恩愛。不過,這個壞蛋除了有這麼個妻子外,家裡還有許多妾室通房。一年後,他的正妻被人陷害,污衊的罪名是害死了這人的孩子,所以他就把他的妻子給處死了。”
池清面無表情地給他喂葡萄,餘杭亦想要看看池清是什麼樣的反應,也只能失望的瞪眼,他甚至拿不準池清到底有沒有在聽。
“你要想我喜歡上你,有本事把這件事的結局給我改了。”
池清擡眸:“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結局?”
“什麼樣的結局都好,只要不是這個。”餘杭亦說的激動,坐起來捶着桌子跟池清叫板:“你能麼?”
“讓這個死去的妻子沉冤得雪如何?還是你的親戚麼,她的夫君是哪位,你說名字,我讓人去替她伸冤。”
餘杭亦哼哼了兩聲,鼻音很重:“這算什麼,人已經死了,還他清白有什麼用!你有本事,至少讓人活過來,然後和那個善惡不辨的混蛋和離,再娶妻生子,氣死那個混蛋。”
娶妻生子啊。池清低着頭剝葡萄,無聲的勾起嘴角笑了笑。餘杭亦說謊的本事還真是不高。
“你先前說,他們很恩愛。如果是陷害,必然有蛛絲馬跡可循,那麼這個人爲何不去查明真相,他難道還不信任自己喜歡的人麼?”池清問。
是啊,這事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呢?餘杭亦挑高了一邊的眉頭,問:“若這個人是你,你會相信你的妻麼?”
池清沒有半分遲疑,堅定答道:“如果我愛過,我信他。”
“那就是說。”餘杭亦坐在桌上,目光不知看向哪裡:“那就是說,他沒愛過。”
爲何餘杭亦會露出這樣一種蒼涼的表情?池清心下有些慌張,他道:“也不一定,或許他愛過,也信了,只是事情不簡單,被有心人攪合。他的妻是死在誰的手裡,是他親手殺的,還是他吩咐別人殺的,或者他沒說殺,是被別的人給害死的,例如,嚴字行?”
池清說前面幾句話的時候,餘杭亦還在心裡默默反擊。池清確實說要斬了他,只不過他沒讓池清如意而已。就算他是被蕭峰雲的酷刑折磨的自殺,那也是池清識人不清,這筆賬還是得算在池清頭上。
可是到最後池清提起嚴字行的時候,餘杭亦才突然想起來,他之前好像同池清說過是嚴字行聯合一個妾室害了他的表妹。還好這次沒多說,要不然肯定穿幫了。
“是嚴字行協助陷害的,但害死他的卻是兩個人。那個人吩咐要殺死的,不過要延後殺,而另一個是幫兇,他日日以酷刑折磨我表妹,我表妹經手不住苦痛,所以就……”
池清伸手,有一滴溫熱的水滴掉入他的掌心。餘杭亦驚覺他竟然哭了,忙轉過頭,把眼淚擦乾。
什麼人會讓餘杭亦如此動容?絕對不會是表妹,餘杭亦有沒有表妹他都查不出來的,他手下的那些人的腦袋就白長了。
那個人還是男人,餘杭亦說漏了嘴,娶妻生子,必然是個男人,難道那個正妻和餘杭亦有過感情?所以餘杭亦的牀上功夫纔會那麼好。
該死!
餘杭亦抱臂,突然就覺得冷了。兩個人赤/身/裸/體聊了這麼久,此刻才發覺有些冷,他坐起來,要去拿衣服,不穿可以,好歹蓋上點。
“躺好。”一直安靜聽故事的池清卻紅了眼,把想要拿衣服的餘杭亦摁在桌上,手下使了力道。等他回過神擡手時,他摁着的地方已經青紫了,可餘杭亦一聲未吭。
算了,他不能去追究這個,無論餘杭亦以前做過什麼,喜歡過誰,只要以後喜歡他,在他身邊就好。
池清閉眼嘆了口氣,繼續道:“我覺得你說的話有漏洞。”
“什麼漏洞?”
“如果說那個男人很愛自己的妻子,那麼他必然不會輕易相信他的正妻殺人,所以他的延後處死,應該是想要爭取更多的時間,爲他的妻子洗刷冤屈。”
餘杭亦瞪大眼,池清又道:“若是這個男人不愛的他的妻,那必然也不信他的妻,面對一個殺了自己孩子的人,自然是處之而後快,可爲何不立刻處死罪人,反而要延後,所以,我猜那個人愛他的妻。”
雖然餘杭亦很想反駁,但是乍聽之下還是挺有道理的。
“你說這個人能下令延後處死,那他至少是個有實權的高官,品級不低。”池清迅速在腦中思索朝中高官王族裡有哪個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這麼大的事朝堂上民間裡肯定會傳的沸沸揚揚,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沒有,絕對沒有。
已經確定是餘杭亦編的謊話。
“還有,你說是另一個人對你的表妹施的酷刑,那麼有沒有可能這個幫兇其實不是幫兇,而是有意算計他們家,背叛了他,想要屈打成招,或者想要害死他的妻子,和嚴字行纔是同黨?”這人是蕭峰雲麼?
若他是個局外人,必定會覺得池清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他是局內人,他的感受和看戲的人不一樣,別人能猜測他受了多少苦,可猜不出他有多疼。
餘杭亦已經紅了眼,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你的意思是,這個人愛他的正妻,說延後處死是爲了他的正妻好,所以他妻子的死,他不用負一點責任?他的妻在陰間,難道就能不恨他?”
“恨。”池清乾脆道。“可是他的妻若是再看一眼他,恨意就會消散很多。”
“不可能。”餘杭亦更乾脆。
池清低眉輕笑,等餘杭亦的怒氣往下壓了壓,才慢慢說道:“你愛的人因爲你誤信了他人而死掉,你會如何?”
餘杭亦的睫毛遏制不住的顫抖,他捂住耳朵,冷笑不已:“管他如何,我不想知道。”
“如果那人是我。”池清厲聲道:“我會陪他去。”
我會陪他去!
我會陪他去!
聲音還是讓他聽見了,餘杭亦徵愣當場。他很想回到他死的時候,想看看池清發現他的屍體,會是什麼樣的神情?還想看池清見到他滿牆的血書,又該有什麼樣的舉動?池清會陪他去麼?
會不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池清愛過他麼,池清信他麼,池清說的秋後處斬,真的另有隱情?
池清……
餘杭亦急急地抓住池清的胳膊:“你能確定那個人愛他的妻?”
“我確定,若是不愛,單憑她害死他的兒子,那人怎麼會不當場拔出劍來殺死她呢?”
餘杭亦回想他被誣陷的時候,無論別人怎麼往他身上潑髒水,無論他怎麼解釋,池清都冷靜的坐在主位,眉目間半點惱怒都沒有,絲毫不像死了孩子的模樣。
他緩緩吐出口胸中的濁氣,長長的把這口氣呼出來,覺得身體輕鬆了不少。暫且就信池清說過的話罷,他死後,池清定然會痛不欲生,甚至陪他走黃泉路。可惜他拐了個彎,又活了過來,就讓池清自個去地獄吧。
這也算報了仇。
“你說讓我改變這個的結局,讓那個妻活過來?”池清低笑:“即便是老天有眼,讓那個妻重新活過,那也是爲了給她的夫君一次機會。死的人知道什麼,哪怕他生前受過酷刑,可一死就百清了。而那個活着,卻要承受最愛的人死去的痛苦,那種痛,挖心之痛,比傷在身體上的疼百倍。”
餘杭亦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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