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鼻青臉腫
“你有本事就把它給割了。”餘杭亦把刀扔給池清。
池清放開小杭亦,從餘杭亦身上爬起來。眼中的欲/火明明暗暗,喉結動了動,終是忍住了。
餘杭亦氣沖沖地站起來,拍打身上的泥土。池清好不要臉,前幾日教他雖然也不正經,但也只是教的方式不同尋常。今日倒好,一直趁機在他身上動手動腳。
“必勝,還學不學了?”
“學啊。”餘杭亦無畏無懼。他撿起匕首指着池清身下,邪邪笑道:“你要是敢碰我,我不割你的,就割我的,總之不能讓你得逞。”
拿這個威脅,池清只覺得身上更是燥熱。
蕭恆與嚴德一前一後過來,餘杭亦正被吃不到嘴裡而焦急萬分的池清狠狠摔在地上。他擡頭往天上看,就看見嚴德一張大笑臉逼近。
“嘖嘖,大將軍您給人家留條小命,照這麼摔下去,沒幾天小命就得喪在您手裡。”嚴德撇嘴。
餘杭亦爬起來,給蕭嚴兩人見禮。
嚴德捏了捏餘杭亦的胳膊,對池清讚道:“不錯啊,大將軍辛苦了。”
是他不錯,爲什麼是池清辛苦了。餘杭亦聽着彆扭,但是也沒多嘴,就立在一旁等着。池清他們談的都是大事,聽聽也好。
“越城帶的兵都不錯。胡棱看的都眼饞,已經看中不少,打算拉到他的重騎兵營裡,越城還死咬着人不放,撒瘋耍潑,把胡棱都弄的沒法子了。”蕭恆道。
池清掃了眼一聽重騎兵就忍不住眨眼不停的餘杭亦,面無表情道:“越城不錯,可到底年輕,再歷練兩年,就往上提一提。”
不要說得好像大奉朝的武官都是你家封的?餘杭亦垂眸,池清你可還沒造反成功呢。
幾人商議往南疆走的事,池清帶的人本就不算多,嚴德主張要所有人護送大將軍進南疆,池清卻不願意,他要和水軍坐船去。至於其他人,就由蕭恆帶着往南疆走。
反正前後不過一日就都能達到南疆,比嚴德更冷靜的蕭恆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他不去跟大將軍商議正事,反倒往餘杭亦身邊一站,笑的像只狐狸。
“還記不記的是誰把你從雜役提成親兵的,若不是我,你還在京城那塊燒糞洗馬桶。”
餘杭亦忙拱手:“多謝蕭將軍提拔。”
“你有這份本事,我自然提拔。咱們這些人中,真正讀過書的也就你我和大將軍,以後若是詩性大發,可以來找我。”
嚴德在一旁涼涼地笑:“你也就讀過大將軍送的那幾本,幾個指頭能數的過來的書,也敢說是真正讀過書的。”
“總比字都不認識幾個的人強吧。”蕭恆冷冷回了句,甩袖走人。嚴德跟上去,嘴巴繼續不饒人。兩人走了沒幾步,蕭恆就動起手來。
餘杭亦側着頭一直看着他們走遠,池清靠過去,道:“嚴德喜歡蕭恆,可是兵營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嚴德沒法子,就總使這樣的損招來引蕭恆注意他。”
“哦。”餘杭亦裝作漫不經心地答道,他上身不動,腿卻猛然掃池清的下盤。池清輕鬆避過,反絆一腳。餘杭亦站不穩,往後倒,池清伸手一攬,將人抱住,頭低下,掠取自己的戰利品。
池清的舌如他本人一般霸道,在餘杭亦口中如搶匪,哪裡都不放過。餘杭亦怒視池清,後者的眼中反倒是溫柔的能擠出水來,目光中還染上一絲狡黠和得意,看的餘杭亦更氣。
“先放過你。”池清佔夠便宜了,放開餘杭亦。後者不服輸,伸腳就要踢,兩人過了幾招,終是敵不過池清,被踹在地上。
“你去把越城給打趴下。你現在的本事,還不能從正面打,想辦法偷襲,總之要把越城給揍一頓再回來。”池清吩咐道。
他看餘杭亦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麼,笑道:“怎麼,你認爲偷襲是下三濫的招數?”
餘杭亦冷笑:“兵不厭詐,善用謀略是智慧。我只是在想越城的本事沒馮羅高,要是偷襲的話我更想去試試馮羅。”揍馮羅一頓應該沒什麼事,可是揍越城一頓,他以後還怎麼回去當騎兵,只能對不住馮羅了。
“你眼倒是毒。你就是偷襲,也不是馮羅的對手。馮羅的功夫,兩個越城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爲什麼馮羅沒有越城的官位高,是因爲出身?”
“不。”池清道:“人在其位,才能謀其事,無論官位高低。就比如方纔,蕭恆與他套近乎,是看重你的水軍,你的官位比他低太多,但是你手上的權利也不比他小多少。”
池清伸手給餘杭亦擦去臉頰上的泥,餘杭亦退了退,沒躲過。池清道:“所以,先安分的當你的仁勇校尉吧,若是連你現在的兵都收服不了,就不用再升官了。”
能不能打過越城,其實餘杭亦沒多大把握。但是他要是試試,這幾日被池清摔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不去找人練練手,他手腳都癢癢。
終於明白爲什麼胡棱、越城總嚷嚷着要打架,人一旦有了本事,就想找人較量。而且當身上充滿力量的時候,不發泄一下,會憋死人的。
當然,最有本事的池清除外。這人的發泄在牀上,跟正常人不一樣。
餘杭亦跑去越城的帳篷,裡面沒人。他問了好幾個人,才從東面小林子裡的一處空地找到了越城。
越城拉了幾個人來,逮了幾隻野兔野雞,正拔毛準備燒着吃。見餘杭亦過來,豪爽的招呼餘杭亦拔毛。
北方的兵對於江河還有水軍,都有些陌生,他們放下手中的活,圍過去問東問西。到最後,只有餘杭亦一人在忙,不但要弄吃的,還要回答衆人的問題。
他知道越城手底下好些人都對他不服,此刻就有幾個在內。餘杭亦也不惱,笑嘻嘻地忙着。
衆人見餘杭亦官位雖長了,脾氣卻沒長,幾番話下來,已經能兄弟相稱了。有好幾個人嚷嚷着叫餘杭亦教他們划水,餘杭亦也應了。
越城也沒什麼官架子,摟着餘杭亦一塊吃肉。肉吃到多半的時候,餘杭亦上句還在同越城說笑,下句臉上還掛着笑,手已經握拳,往越城肚上狠狠招呼。
馮羅把洗乾淨的衣裳疊好,餘杭亦雖然知道把乾淨的衣裳和髒的衣裳分開,可從來不疊,就展着掛在牀頭。官服不好洗,馮羅怕染上塵土,經常幫餘杭亦收拾。
門被推開,他回頭就看見餘杭亦用衣裳蒙着臉進來,臉看不清,衣服上全是土和血。等餘杭亦把衣裳放下,馮羅嚇一跳,餘杭亦的嘴角破裂,鼻子留着血,眼睛也給打腫了,好好的一張臉,給揍的像豬頭般。
馮羅緊張的咽口水,怎麼回事,誰敢對餘杭亦下這麼重的手。他腦孩馬上想到一個人:“是越中侯打的?”
“嗯。”餘杭亦嘴角疼,不敢說話。他偷襲是成功了,把越城給揍了一頓,但是跑不快,讓越城給追上,摁在地上結結實實地痛打。
“屬下去拿藥。”馮羅翻出傷藥,給餘杭亦塗抹。他想了又想,還是把話說出口了。“校尉,今日能不能先別見大將軍?”
“爲什麼?”餘杭亦自然不會去見池清,他回來都是蒙着臉的,就是覺得丟人,被人揍成這樣,恐怕好幾天都不敢出去。要是讓池清見到,還不笑死他?但是馮羅爲什麼會關心他去不去見大將軍。
馮羅道:“讓大將軍見了,先治你們兩個擾亂軍中的罪。”
餘杭亦渾身乏力,沒顧得上琢磨馮羅的心思,躺在牀上沉沉睡去。
船在岸邊停了不足兩日,重新出發。餘杭亦躲在屋裡不敢見人,直到池清派人叫餘杭亦商議事情。
他進到屋裡一看,嘖,蕭恆、嚴德以及胡棱、越城幾人都在。船都已經出發了,不是說好要分開走?
池清一日三變,腦子裡裝得全是算盤,劈啪作響,沒一刻肯歇着。他站到越城身後,池清坐着,蕭恆也坐着,剩下幾人都只有站着的份。
“走快些,一日就能到南疆。我給南疆的單將軍送了信,他明早會帶人在城外迎我們。三日之前又失一座城,他們已經退到胡連城。”池清掃了眼鼻青臉腫的餘杭亦,脣角往上勾了勾。
蕭恆拍手道:“打的好。越是亂,他們越是不敢拿咱們怎麼樣。”
“羽族人喜食人血,好血蠱,他們若攻佔了城池,怕是咱們大奉朝的百姓……”池清咬牙。餘杭亦倒是很少見池清這般氣憤。
蕭恆卻道:“羽族人也不是見人便殺。畢竟原是咱們大奉朝侵略在先,他們纔對咱們的百姓下手。自大將軍您將他們趕回封地,倒是安分了幾年,聽說還跟咱們大奉朝的百姓交易糧食獸皮呢。屬下總覺得,他們這兩年蠢蠢欲動,是有人在背後挑事。而且南疆兵力糧草充足,怎麼會輕易讓人攻下城池,連連敗退?”
“挑事,哪裡那麼多事?”胡棱大笑道:“管他什麼事呢,快些讓我上戰場,殺他幾十顆腦袋,讓我過過癮。”
餘杭亦不由看向胡棱,砍腦袋過癮,池清手下居然有這樣的武官。既然說是侵佔了人家的領地,就該講點道理,這個時候打起來,不管是羽族百姓還是大奉朝的百姓,都會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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