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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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安生下來

餘杭亦心神慌亂,只記得要死死咬住池清的手。池清願意讓他咬,不肯出聲阻止。結果很快就有猩紅順着手往下滴落。

“戰必勝。”池清怕餘杭亦再急出什麼毛病來。他聲音低沉,不敢稍加一絲的尖銳。“戰必勝,你只是個無品級的小兵,咬着本大將軍做什麼?”

池清喚他“戰必勝”。

萬一池清不知道他是餘杭亦,他這樣咬池清一口,反惹的池清惱怒,將他趕出隊伍,連小兵都不讓他做了怎麼辦?

那他豈不是沒事找事!

應該要好好問清楚的。他太心急,腦子一熱,就已經咬住了池清的手。現在冷靜下來,確實該先試探着問問。

池清寫給他的那個“緩”字,真的是一會不看就忘了做事要三思而後行。

餘杭亦鬆口,可能是因爲非常後悔自己的莽撞,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牙齒已經深深的刺入到了池清的皮膚裡。得補救啊,餘杭亦給了池清一個勉強的笑容,發現池清橫在自己嘴邊的手遲遲不肯拿走,而他被擠在牀根,想要動彈動彈都不成。

該怎麼辦?該死,池清爲什麼還不把他的色狼爪子拿開!

餘杭亦見池清的手沒有拿開的跡象,他瞟了池清一眼,發現池清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他一着急,又作出了一個讓他恨不得以頭撞牆的舉動。

他伸出舌頭,非常認真和仔細的把池清手上的血跡給舔乾淨了。

“大將軍,屬下……大將軍?”他剛要開口試探,池清卻跟憋不住尿了一般,走路姿勢十分詭異,但是步速又十分快速的跑了。

“大將軍。”餘杭亦臉色拉下來,恨恨道:“池清耍我好玩麼,總有一天我會耍回來的。”

池清出了餘杭亦的屋子,嚴德剛好又端了飯過來,看見池清臉色不好,湊上前去笑道:“大將軍,就知道您不能留在戰必勝屋裡用飯,屬下知道您也餓了,特意給您端過來一份。”

方纔馮羅過來給餘杭亦送飯,叫在和嚴德討論事情的池清給瞧見了,於是就被心癢難耐的想找藉口見餘杭亦的池清給劫下了送飯的活計。

“準備出發,急行軍。”池清沒拿嚴德手裡的飯,進屋關門。

想要看好戲,卻給大夥找來苦差事的嚴德摸摸鼻子,不死心的站在門外:“大將軍,今晚又不急着走。您讓大夥跑起來,戰必勝只會更心急。”

“不能因爲怕他心急,就不讓衆人操練。下去發命令。”

嚴德豎起耳朵,他怎麼聽得說話一向悠哉悠哉的大將軍這次語氣明顯有些急躁,且嗓音也帶上了幾分嘶啞。

這是怎麼了,吵架了?肯定還打起來了,大將軍手上還帶着傷呢盛世華年!這麼着急進屋是要幹什麼?

馮羅巴巴的湊上來:“嚴司階,我的嚴大人,看大將軍臉色不善,您還往前湊什麼,大將軍沒遷怒咱們吧?”

嚴德眼珠子一轉,冷臉道:“大將軍有令,今夜急行軍,所有武官、騎兵皆不得騎馬。”

“啊。”

餘杭亦忐忑的在馬車上安靜的養了兩天傷,他沒跟池清一輛馬車,自從他賞了池清一口,池清就不知道去哪兒。他躺在馬車上,急的起了滿嘴的泡兒,翻來覆去的思考池清是否已經知道他是餘杭亦的事。

“戰必勝這兩天老實多了,許是您抽他把他給抽老實了。”嚴德笑道。

池清正在看地圖,聞言頭也未擡:“他是心裡有事。”

“您如何知道?”他也去悄悄看過餘杭亦,睡得四仰八叉,哪裡是有心事的樣子。

“一看就知道了。”平常咋咋呼呼的,什麼事他都要插上一腳。這兩天安安生生的待在馬車裡養傷,吃飯都沒胃口,肯定是有心事。

池清將地圖合上,探出頭看了看天色:“去把餘杭亦叫下來,給他手上綁好五斤的袋子,讓他跟着隊伍步行。”

“啥?”嚴德老家的口音都給嚇出來了。他沒聽錯吧,大將軍不讓餘杭亦養傷,反而讓他出來操練。“那傷……”

“總勝過他胡思亂想。”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五斤的袋子,依着餘杭亦此刻的恢復狀況,走到目的地有些困難,但不是辦不到的事情,也不會加重傷勢。“去跟他說,若不是他心急,現在都可以負重二十斤了。”

這是告誡餘杭亦萬事莫心急。

嚴德失笑,跳下馬車,先吩咐越城叫人把減半的火把點亮,馬上就要進山了,也不怕叫人瞧見。大將軍挑的路都是山路,一來能給對手找尋他們增加難度,二來也好推遲達到的時間,順道上還可以藉着不平的山勢,操練將士們的體力。

他走到餘杭亦的馬車上,掀簾進去,就看見餘杭亦坐着發呆。

“屬下見過嚴司階。”馬車內狹小,餘杭亦只抱了抱拳。

嚴德將手袋子扔給餘杭亦,冷着臉吩咐:“帶上他,然後下去走路。本來你都可以負重二十斤了,誰讓你心急來着。”

哪裡是因爲他急躁,若不是池清沒由來的抽他一頓,這個時候別說二十斤,二百斤都背起來跑了。

“你別以爲大將軍是閒的沒事纔拿鞭子抽你的,要不是大將軍把你給抽趴下了,指不定現在你已經廢了,即便骨頭沒事,筋也得出毛病。操練也不是你這麼個法兒,好好想想,別不用腦子。”

嚴德看出來餘杭亦的不服氣,出口教訓完,爽快要走。小時候餘杭亦就是個急性子的人,長大了半點沒變。

“等等。”餘杭亦的手指揪住毯子,猶豫着問:“大將軍不需要屬下伺候麼?”池清那混蛋在哪兒躲着呢,他有要話問就偏不見,不就咬一口麼,又不會死人。

“你都這樣了,能伺候大驚軍麼?等你傷好了再說吧。”嚴德跳下馬車,走了。

餘杭亦將手袋子綁好。他手臂沒有傷,捱打的時候,全身的力氣都在背上,鞭子抽下來,根本無法擡手去擋,大多的鞭傷都在背上。

養了兩天的傷,鞭傷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白朮果然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怪不得連峰誇,說是這對父子是讓池清給強搶過來的妙手醫俠。他還玩笑說,瞧這白朮長得倒是斯文秀氣,大將軍將人搶過來肯定另外還有什麼壞心眼。

餘杭亦說這話,倒不是他有意貶低白朮,他對白朮沒興趣。他這是在針對另一個人,什麼話,什麼事他都要強往池清腦袋上潑髒水。

白朮卻不知道爲什麼,臉色不大好看,說了幾句話就匆匆告辭,之後一直沒來找過他。

他跳下馬車,這兩天吃了睡睡了吃,藥和飯掄着吃了不少,體力恢復了小半。走了大半個時辰,才漸漸落到隊伍後面。

越城正拿着鞭子在後面趕人呢,瞧見餘杭亦,便興沖沖的騎着馬過去:“行啊,今個就起來走路了,你恢復的不錯。”

“嗯。”餘杭亦抹去頭上的汗,不敢多說話,怕浪費力氣。

“你是伺候大將軍的親信兵,是不是不歸我們幾個小武官操練,怎麼沒見你分到誰的手下去管着?”

越城只是隨口問問,餘杭亦卻留了心。莫非其他人都是歸武官們各自帶着,他是大將軍的親信兵,所以由池清親自帶着操練。池清是有意培養他,纔給他瞧的兵書?

餘杭亦願意往好的方面想。他這麼想着,心頭重負去了不少,身體也輕便多了,追趕了好些個人。

隊伍抵達目的地,餘杭亦又累的趴在了馬車下面,他心裡有事,這次倒是沒能呼呼大睡,不過也累的擡不起腳來鑽進馬車。

“瞧你那個樣子,不爭氣。”越城笑了一句,往前頭吩咐士兵搭帳篷去了。

餘杭亦翻了個身,即便是睡在堅硬的地上,背上的傷也不怎麼疼痛,可見確實好的差不多了。

他想着,或許嚴德說的對,是他太心急了。可他慢不下來。要是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兒就好了,那樣他可以拼到身體承受不住的力度之前再停下來,這樣既不耽誤操練,又不會讓損傷身體,不至於像這次一樣賠了夫人又折兵。

池清悄悄看了餘杭亦一眼,吩咐馮羅:“給他在馬車旁邊搭個帳篷。”

“需不需要屬下扶戰必勝進去?”馮羅問。瞧餘杭亦的樣子,估計也站不起來走不動道了。

“不用,他自己能滾進去。”池清又道:“等他睡熟了,過來告訴我。”

他只有等餘杭亦睡死過去了,才能過去偷偷給餘杭亦抹藥,順便摸一把,當然那只是順便的事,而且輕手輕腳的又哪裡能佔到什麼便宜。

只要餘杭亦不再胡鬧,他有把握能按着餘杭亦的身體狀況,將餘杭亦快速給培養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半個小時才中午~算早上吧~

人物:

嚴德是正六品下的懷化司階。前文提到過,大奉朝低位武官多,高位武官是需要經過皇帝冊封的。池清的心腹大多都是低位武官。蕭恆也只是個正五品下的寧遠將軍。

馮羅剛開始還只是個小小的什長~

白朮連峰確實是一對【大拇指】餘杭亦開白朮玩笑,連峰冷臉,並不是因爲白朮,而是因爲其它的事情,跟連峰以前的身份有關。

大力兄姓氏沒改是因爲jj最近改文必審覈,我就沒敢~

還有膏藥,其實該是藥膏~我錯了~

ps:今天是我生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