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掌門沈孤嵐道:“魔教餘孽,人人得而誅之。依我看就該替江湖清理這些餘孽,還回武林一個安寧。”
青松道長道:“沈掌門話雖不假,但魔教餘孽勢力不小。一旦開戰各個門派都會殃及到。死傷更是不可計量,還需從長計議。”
沈孤嵐冷哼一聲,道:“青松何時變得如此膽小。”
武當弟子見峨眉掌門暗中譏諷,自然不甘。同峨眉弟子爭執道:“如果不是江雪諳嫁給墜星宮宮主陌艾塵,沈掌門這位置也坐不穩吧。當年峨眉掌門寒月大師在蘇驚濤劍下過的招數還不及一嗔掌門吧。”
舊事重提,沈孤嵐亦是怒氣重重。師妹江雪諳嫁魔道衆人可謂驚動一時,一直視爲峨嵋派的恥辱。好好一場羣英會,眼看就要變成鬥嘴會。君朔揚搖了搖頭:“果然如此,人心不齊,正道果然是需要位領袖了。”
唐問天蘊含內力大聲道:“諸位,老夫有一提議,請諸位暫停討論。”
君朔揚見唐問天后終於按捺不住提起正題,道:“唐門主有何提議,不妨說來聽聽。”衆人也都望着唐問天,不知有什麼好的提議。
唐問天道:“各門派都有自己的弟子,攻打魔道時難免人手調配不統一。統一指令又無發號施令之人,老夫提議推舉出一位武林盟主……”話還未說完,臺下已經是竊竊私語起來:“武林盟主?唐文天怎麼會突然提起此事,難道他想自己當武林盟主?”
元空方丈道:“此際確實需要一人統帥大局,不過依唐掌門之見,何人能夠擔此重任?”
沈孤嵐道:“我看唐老掌門就很合適。”語氣盡是調侃之意。
青城派掌門亦道:“憑什麼武林盟主就應該由唐老掌門擔當,武林同道,有德者居之。”
提出此建議,自然是受到各方猜忌。武林盟主,如此名垂千古之事有誰不動心。凡是自問有些本事的人都想試試。唐門弟子立即反擊道:“你們青城派算什麼東西,唐老門主是好意,那輪得到你們,還妄想當武林盟主。”
“你們紅纓會又算什麼東西,老子就是看不慣你們這副樣子,想打架嗎,來啊……”
臺下爭吵之聲不絕,唐文天已料到會有爭吵,卻沒想到如此激烈。嘆了口氣道:“各大門派的實力都是有目共睹,未免傷和氣。老夫早想到,數月之後的“龍騰盛會”上,前十六名青年才俊各自推薦,哪個門派獲得的票數最多武林盟主便由此門派掌門擔當。盟主之位每三年一換,諸位意下如何?”
衆人都暗自思量着己方有幾分勝算。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好主意。無論哪個門派,都是最看重薪火傳承。對門下弟子的培養也看得極重,要這些成名已久的人過招自然不可能,牽扯太廣。各大門派的實力從龍騰盛會也能看得出來,正道五大派實力相差不大,基本無作弊的可能。
元空方丈道:“龍騰盛會旨在提拔武林新秀,況且由前十六強共同投票也做不得假,老衲同意。”
君朔揚道:“丐幫也同意唐老門主的提議。”天下第一大幫與武林的泰山北斗都有無建議,其他門派也知道武林盟主的位置不可能落到其餘幾派,稍有不滿也只能憋着。
唐問天環顧四周,道:“既然諸位都無建議,此事就這麼定了,詳細事宜老夫會與主打派掌門詳談,請諸位在唐家堡暫住兩日等候消息。”此事雖關係到江湖安寧只要齊心協力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正道各大派懷有私心,遠不及任逍遙領導的天魔教,幾大派掌門臨時會談之後組成武林盟長老會,唐無涯、青松道長、沈孤嵐、元空方丈、君朔揚五人分任長老,直到龍騰盛會推舉出新的武林盟主位置。難得有機會聚到一起,對各大派行俠仗義維護江湖安寧少不了一番溢美之詞。
一名丐幫長老急匆匆走上臺在君朔揚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君朔揚面色一變。緩緩走至臺中面色嚴肅道:“在此還有件大事向大家宣佈,據本幫弟子探明。蘇州筒古縣柳家鎮二百三十一口被人一夜之間滅口,手法之惡毒令人髮指。兇手尚且不明。經過與武林門諸位長老商議,近日在此頒佈盟主令:凡有人提供線索或是燭火兇手,除了百兩黃金的獎勵,可獲一名龍騰盛會十六強位置!”
此消息一經宣佈,臺下一片譁然。大唐通訊大多是飛鴿傳書或快馬加鞭報道。蘇州、益州兩地相隔千里,都不可能及時得到消息。也只有弟子滿天下的丐幫消息最爲靈通。不知道劉家莊爲何飛來橫禍,惹到哪個仇家了。更多人則是替這獎賞心動。錢財自然人人都愛,有的東西卻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比如說這龍騰盛會十六強的名額,龍騰盛會匯聚江湖中各大門派青年才俊,成百上千人蔘與其中,層層選拔,真正能夠享譽天下的不過前十名而已。
江湖中大半受人敬仰的俠士都是從龍騰盛會脫穎而出。幾大派掌門剛出江湖時亦是參與龍騰盛會,十年一屆的龍騰盛會。是武林中人最爲關注的盛事。直接進入十六強的機會,無論哪個勢力都不會放過,離成名一步之遙。
“龍騰盛會?”夏若煙望向崑崙二老,兩次提及倒讓夏若煙好奇起來。
矮胖老者低聲解釋道:“煙兒,龍騰盛會乃是江湖上十年一次的盛宴,旨在鼓勵武林後輩。每屆前十名皆有一把鑄劍山莊量身打造的神兵利器作爲獎勵。今年間隔上一次剛好是快滿十年。郡主少在江湖上走動,不知此事也在正常。”
夏若煙道:“這龍騰盛會倒有些意思,有什麼限制嗎?”
矮胖老者道:“參賽者男女不限,正魔兩道均可參與,但是年齡必須在二十五歲以下,煙兒,難道你……”
“兩位師傅,這也沒熱鬧可瞧,我們回府。”
大會持續了兩個時辰羣雄漸漸散去,一部分住在唐家堡,另一部分則是住在唐門包下的客戶佔總,葉凝雪、施卓航等人亦是各回師門。只有劉浩自唐問天口中得知師兄薛翎的消息後人就是跟在唐問天身後。
劉浩道:“唐前輩,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師兄?”
唐問天笑道:“小兄弟莫急,最多五日,你便可與你師兄相見。”
“真的?”
唐問天大感頭痛:“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
初秋,樹間的葉子已經發黃,在樹梢間搖曳,弱不禁風的樣子。不時飄飄灑灑而下。正午時分,樹林中的羊腸小道上,一身穿白底藍邊綢衣的少年滿面風塵的自山路走來,腰肩繫着一根醒目的紫色長簫,正是蕭然。
自從出了金蟾島,順着樹林走向益州城。這不比前世到哪兒都方便,馬匹是最爲常見的代步方式。辭去蘇州路途遙遠,以步代勞的話難免會疲憊,思來想去還是買一匹馬比較合適。好在以前當受過訓練,雖然算不上騎術高手,順手駕馭還是不成問題的。經歷一個多月的學習,總算對大唐的風俗習性瞭解,欲到城中的馬販子處尋購。
遠遠的忘見威武的城牆,高逾八丈。斑駁的牆面還留有昔日戰爭的痕跡。城門處,老許依舊是半睜半閉的檢查着入城的貨物。蕭然除了報復並無其他行李,免去了搜查的麻煩。老許倒是多看了蕭然幾眼,心道:“今天已經是第八個這副打扮進城的人了,都是一身白底藍布綢長衫,腰間別着紫簫。怎麼都學起這幅打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