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鳴,巨爪和雙掌交接。瞬間潰裂。同先前的長劍一樣暴裂數段。巨爪一張,順勢而下。像捏西瓜一樣,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痛呼,腦漿崩裂而出,散了一地。大鵬穩穩落地,像做了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一樣,抖了抖翎羽走到蕭然身旁。再次以雷霆手段將武長老擊殺,風蓮兒、張長老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醒悟過來猛吐一地。
蕭然猛的咳了兩聲,吐了口污血道:“快些動手取出金蠶,東西兩個方向都有人在靠近,估計不過一盞茶時間就會感到。”
風蓮兒面色複雜的望了蕭然兩眼,道:“你沒事吧。”
蕭然用衣袖拭去嘴角污血道,搖了搖頭道:“還死不了,先行一步,客棧匯合。”語畢伏在大鵬背上,升空離去。
風蓮兒的傷勢比起倖存的張長老要輕得多,倒也不怕他早做什麼手腳,也加緊了防範。剖腹取出子午玄金蠶裝在玉瓶中迅速離去,未過多久,趕來三名身着道袍之人。除了負責鎮守武當山門的萬長老及掌門弟子施卓航,另有一中年男子。亦是武當派高手。武林中燃起熊熊火光,現場被人毀壞。三人面色皆不好看。
施卓航道:“師叔,從腳步上看應該有四五人再此打鬥過。此乃本門弟子墓地,遭人毀壞實在是可惡。”
萬丈老道:“老夫也是聽見那震天巨響才尋聲趕來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看來這些魔道妖人是越來越不把我們武當派放在眼裡了。這些日子多加派人手巡邏,免得再鬧出笑話來。”
中年男子暗中腳步微捻,將其身後一處巨大爪印撫平,皺眉道:“看來還需加強防範纔是,如今天色已晚。還是明日再來查探吧。”
萬長老及施卓航皆是點了點頭。三人轉身離去之際,中年道士若有所思,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二弟,你還真是會惹麻煩,被發現就麻煩了。”
畫皮化虎難畫骨,知人知面難知心。此次行動如果不是蕭然福大命大,恐怕都要命喪當場。風蓮兒和張長老絲毫不敢停頓趕回客棧。躍窗而入,蕭然已經在房中恭候,緊閉門窗,服藥運功調息起來。見識過蕭然的古怪,張長老再不敢小覷這少年,態度也要恭敬的多。過了半晌,才紛紛緩和些傷勢。功力要想恢復,少說也要半個月的修養。
風蓮兒自懷中掏出個寸許長的玉瓶,道:“張長老,金蠶認主尚需有人護法,你就在此候着。蕭公子醫術高超,在一旁輔助吧。”這金蠶乃是南疆異種,奇毒無比,然而對於練毒功之人卻是大有裨益,以寄主精血爲食,是歷代五毒教教主專用蟲蠱。然而此蟲離體半個時辰必死,除去趕回客棧花費的時間,僅剩下一盞茶的功夫。張長老及蕭然微微點頭。風蓮兒本就謀劃好將金蠶謀爲己用,這是增強內力達到先天境界的捷徑。就算譚相沒有將其孵化,也會拖延時間。現在雖不是正常程序孵化,達不到最大效果,也省去了很多麻煩程序。譚相完全是替他人做嫁衣。
牀榻上,風蓮兒盤腿而座。長吸一口氣,服下三枚顏色各異的丹藥,面色發白,柳眉緊促,迅速打開玉瓶放在嘴邊。小拇指大小、全身泛着淡淡光芒的金蠶緩緩爬出,玉瓶一仰金蠶鑽入腹中。風蓮兒面色驟變,蕭然身前一拍長短不一的銀針以奇快無比的手法排入體內,一一封住奇經八脈道:“運功催動藥力,否則它還未認主就會令你肝腸寸斷而死。”
封住幾大經脈防範毒液攻心四處流竄,真要讓金蠶屈服還要抵擋住它前期的一番折騰才行。建立起兩者精神意念聯繫,必須先將其馴服。此際風蓮兒就如先前譚相的變化一般無二,全身通紅滾燙無比,豆大的汗珠呈線滑落,面目因疼痛而痙攣,不自主的抖動。若不是服用寒屬性丹藥運功抵抗,恐怕早就昏死過去了。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性命抗得過這第波折騰。
蕭然皺了皺眉,似下定決心般傳音入密道:“這是蕭某最後一次幫你,能否有所作爲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希望當初的選擇沒有錯。”三年之約,蕭然會盡可能幫她掌控五毒教大權,現在看來只有走到這一步了,先前在樹林中對付中譚相和武長老時候就耗費了不少意念,此時疲乏得很。無完全把握壓制住這個金蠶,看她難熬過去,只有試一試了。
緩緩閉上雙目,果然感受到了金蠶遊走的意識,金蠶似乎知道蕭然的遺骸,不願被其鎖定,在風蓮兒腹中四處藏匿,使得風蓮兒不禁痛呼出聲。張長老手持兵器,站在幾丈遠處護法,回頭望了一眼,心道:“此時出手,豈不是一箭雙鵰?”
然而一想到那無聲無息觸摸的藤蔓以及大鵬,不由心生寒意,立即打消這念頭。誰知道蕭然是不是有防範動了手腳。就在此時,蕭然忽然冷哼一聲,意念驟然暴漲,將金蠶牢牢壓制在一處角落,道:“趁現在逼它認主,等它完全甦醒就麻煩了。”
風蓮兒壓力大減,也顧不得蕭然用的什麼方法,運轉真氣,將之驅趕到某處經脈中囚困主,認主過程頗爲複雜,雖然風蓮兒沒有蕭然的神通,也有和這些毒物溝通的辦法。過了足足小半個時辰,風蓮兒才緩緩睜開眼,衣衫盡溼,擠出一絲笑容道:“已經成功馴服,有勞了。”
蕭然微微點頭,用餘光掃了張長老一樣,風蓮兒立即會意,傳音入密道:“既然已有金蠶,日後就是百毒不侵,修煉的毒攻也會威力倍增,自有辦法控制教中大權,今日之事我會交代他的。”
蕭然道:“此事已畢,蕭某另有要事,就此別過。”
風蓮兒及張長老亦未阻攔,拱手送別。茫茫夜色中,蕭然向着城中另一側落腳處掠去。
清晨,朝陽初升照射大地。武當山守山弟子已經手持佩劍在山腳下巡視起來,自從閻羅殿大軍進攻之後,巡邏的任務就未停過。聽聞昨晚山上又有人打鬥,甚至火燒墓地,激起一衆弟子不滿,一番責備之後更是不放陌生人上山。此時霧氣還未散盡,遠遠走來一隊農夫,或肩挑或用揹簍被這各式蔬菜瓜果,約有十數人。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武當派封山期間,閒雜人等不得亂闖。”在均州地界上,武當弟子連官府都不敢招惹i,這幾個農夫又怎敢不停,紛紛放下手中工具。
當頭一方臉中年漢子道:“大俠,我們都是山下的農戶,是奉命往山上送菜的,已經有還幾年了。山上弟子都是認得的。”
“奉命?奉的是山上哪位道長的命令?”領頭的武當弟子道。
“奉韓某的命,十指有什麼指教嗎?”說話之時尚在七八張開外,話語畢已經站在幾人身前。輕功之快令人歎服。
“韓師叔。”衆武當弟子行禮道。
“晚輩怎敢對師叔不敬,只是幾位長老吩咐過要嚴加把守,故有此一問,既然是師叔的意思,自然不會有錯,弟子這就放行。”
中年道士點了點頭道:“繼續巡查吧,這隊農夫就由我親自送上上去。”
“恭送師叔。”
韓師叔有意無意的瞟了其中的農夫一眼道:“跟緊些,莫走丟了。”
待幾人轉身離去,有弟子問道:“師兄,這位韓師叔是什麼人,怎麼面生得很?”
領頭少年道:“韓師叔本在江湖歷練,是接到本門召集令纔回武當山的,論武功不在幾位長老之下。聽說脾氣有些古怪,日後要避讓些。”衆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打起精神向另一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