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公子向買些上年份的靈芝,人蔘等物,不知道要多少錢的貨。”老者笑道。聽這語氣,似乎有不少存貨,蕭然也不想每到一處都要去搜索藥草,道:“五千兩白銀的貨物。”
老者一正,再次大量蕭然一番,知道是哪個權貴公子,道:“蕭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蕭某有個遠房大伯在揚州做生意,順道過來看看。”
“哦,老夫這就命人下去準備。十三隻三百年年份的貨物。”蕭然笑着點了點頭,看來剛纔故意將自己身份說的模糊,倒讓此人有些顧忌,斷了黑自己的念頭。五千兩銀票的藥材只夠兩獸半個月的胃口,一想到此蕭然又有些心痛影子,看來等有空還得進山一次。
騎馬直至一處偏僻的村莊蕭然纔將小金、小白兩獸喚出,各自餵食了一株人蔘。金蟒的頭顱已經有水桶粗細,僅僅露出蟒首就佔據了大片空地,一對拳頭大小的眼珠滴溜溜直轉,發出類似嬰兒的啼哭,白翼大鵬也是直勾勾盯着熊安然身後的包袱,蕭然無奈搖了搖頭,又從袋子中拿出兩株靈芝跑了出去。
“照你們這個吃法,再大的家業也會被吃窮。”吃完第二株藥材,大鵬騰空而起,金蟒再度到地底沉睡。
前方的村莊不大,僅有三四十戶百姓居住,清一色的低矮茅草房。有些寧靜祥和的氣息。各家門戶大開,院中養了幾條大黃狗。見到陌生人“汪汪”狂吠。聽聞狗叫聲,從房間中走出去十六七歲的少女,一聲粗布衣衫,卻要長得水靈。
“大黃,別嚇着客人。”
女子將黃狗遷到一旁,向蕭然走來,道:“這位公子,有事嗎?”
蕭然指着院中的水井道:“途徑此處,向姑娘討碗水喝。”
看蕭然也不像等徒浪子,那少女點點頭道:“等等,我去拿水桶。”
井水甘冽,療病利人,其功極廣,還是諸多味藥方必備之物。伸手將碗替換。蕭然掏出幾兩碎銀,卻被女子笑着退了回來:“這東西不值幾個錢,公子就不用客氣了。”
蕭然訕訕一笑,果然是民風淳樸。道:“諾大的村子,怎麼沒幾個人影,入冬也不該有人農務啊。”
“老王叔家裡修新房,鄉親們都去幫忙了。爹爹上山採藥,留下我在家給大夥兒做飯,估計快要到晌午休息了。”
“蹭蹭”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蕭然的耳力極好。向村口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莊稼漢子揹着個大揹簍,手捧着個布包急急忙忙的向這邊趕來。少女疑道:“爹爹不是說要下午纔回來的嗎?”
漢子也顧不得蕭然在場,將手中布條遞給少女,道:“快,快把這東西放到裡屋藏起來。今年的賦稅全靠它了。”
少女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漢子推進屋,尚未來得及問蕭然的身份,已經有六七個統一青色衣衫的男子趕來,漢子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葛大爺,怎麼有空到這窮橡皮上來,做,秀兒,快拿些茶水招待客人。”
被叫葛大爺的漢子一腳將等字踢,道:“劉老三,我也不和你廢話。看在都是鄉里鄉親的份上,只要把那株老山參交出來就不找你麻煩。”
“哪……哪有這麼回事,葛大爺多半是聽錯了。”
“放屁,我的人親眼所見,還有加不成。”
葛大爺看了看躲在劉老三身後的秀兒,道:“或者你將秀兒過門給我當小老婆,這山參就當是孝敬岳父了,你自己選吧。”
劉秀再度往後退了幾步,拽了拽劉老三的胳膊,小聲在耳邊道:“爹,就給他們吧。”
劉老三咬了咬牙,道:“真的是沒有。”若不是看在劉老三懂得幾首醫術的份兒上,在村裡也有些爲王,在就動手搶了,哪還有這麼多廢話。
“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你交也得交,不叫也得交,把人給我帶走!”
兩個漢字過去拉扯劉秀,卻被蕭然攔住。兩個壯漢硬是被這看似柔若無卡里的蕭然攔住,不得寸進:“天下之大,莫非皇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又是哪家官員,要強收這山參。”
葛大爺仔細打量了蕭然一番,道:“讀書人?”
蕭然笑了笑,沒有迴應。既然是“吃”人嘴軟,總不好視而不見,就當是幫她們一次吧。
“書生就安心讀聖賢書,莫管閒事!”
蕭然從身後的包袱重取出根人蔘遞了過去,道:“這山參是我買的,拿去交差,就不用爲難兩位了。”蕭然不是沒想過動手懲戒這些無賴,但是打走以後呢?或許能安寧一時,這葛大爺一定會帶着更多人來尋仇。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村子中,受苦的還是這些百姓,反而是害了他們。現在的身價也不差這點兒銀子。
葛大爺一怔,剛挖出來的人蔘根鬚充盈,而且帶有泥土。而蕭然拿出的這一根人蔘洗得白淨,微發癟。一看就藥材鋪購買的。此人上下打量蕭然一番,道:“既然如此,就繞過你們,再有下一次就不客氣了。我們走!”有時候認識要裝傻的,既然有人強出頭。上百兩銀子的人蔘送人眼都不眨一下,會是個身份簡單的書生?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還是心裡有數的。
劉老三感激的看着蕭然,就要下跪拜謝,卻被蕭然托起來:“身外之物,何須行此大禮。就當是秀兒姑娘那碗井水的報酬吧。”
“真是遇見貴人了啊,一定要吃過午飯再走。秀兒他叔昨天上山打了幾隻山雞送過來,公子莫嫌棄。”
蕭然記得這一路走來也沒什麼客棧,中午的太陽又曬人,便點頭應許:“那蕭某就卻之不恭了。”
炒青菜,掰去了外層老葉子,圓墩墩胖嘟嘟的菜心,因爲是雪天裡霜打過的菜,吃起來鮮甜嫩滑。青綠色的菜葉新鮮的就像是剛從田埂上摘下來的一般。“燒鍋燉野雞”,蒸騰着熱氣的砂鍋在四方桌上,砂鍋粗陋簡樸,雞湯上放些幹菇、竹筍,湯汁黃亮透明。撕雞肉,蘸着農家自制的醬油,鮮香裡夾着一絲甘甜,令吃慣了酒館飯菜的蕭然食慾大增。
酒也是新釀的高粱酒,帶着淡淡的緋紅,乍一看到有些像是葡萄酒。見蕭然細嚼慢嚥,一副享受的樣子,劉秀掩嘴發笑,心道:“吃飯都一副享受的樣子,書生就是怪。”
酒飽飯足,劉秀正在房中收拾碗筷。門卻被一青年男子撞開了,臉上還帶着泥漿:“不好了,老王書挖地基玩出個怪物,劉三叔見多識廣,快去看看吧。”
“怪物?什麼樣子,說來聽聽。”
那青年男子比劃半天也沒表達清楚,最後憋出一句:“就像是個看不清面孔的人頭。”
劉老三一驚,似想起什麼,突然一拍桌子道:“糟了,他們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啊!垮帶我去看看。”
“太歲?”蕭然剛欲轉身的腳步也停了下里,心中咯噔已一驚:“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肉靈芝?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材地寶啊。”僅憑三言兩語也無法斷定,蕭然也跟着劉老三向村西走去。三張見方的地基周圍早已是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更有甚者趴在樹上居高零下。見劉老三到來,幾名老者讓開一條道。
“三叔,你是我們村裡識得字的人,來看看這到底是個啥玩意兒,咋還會動,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