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繼續說何雲峰,張明一行人看見來人了,跑了之後,衆人在錄像廳集合。
錄像廳二樓,衆人都抽着煙一聲不吭。
“不對,不行,玉奇還在醫院呢,他們萬一知道是咱們不得找玉奇麻煩啊?”何雲峰突然來了一句。
“嗯,對啊,我操。”張明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剛纔打李文海的時候,對方分明認出了他。
“不行,咱現在得去給玉奇接出來。”何雲峰說着就往樓下走。
張明等人也跟着站起身就往樓下走,出了錄像廳趕忙奔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直奔魏玉奇的病房,何雲峰找到護士:“201,3牀的病人能出院麼?”
“現在還不能出院,病人還需要再住幾天,那麼着急出院幹嘛,在這還需要給他換藥。”
聽到這話,何雲峰不在墨跡,轉身走進了病房。
病房內,魏玉奇問:“這麼晚你們來幹什麼了。”
“別說了,趕緊走。”張明沒墨跡,直接扶起魏玉奇背在身上就往外走。
“怎麼了這是?”魏玉奇不解的問。
護士見狀在後面攆着,“你們幹什麼去,他還不能出院.......”
衆人加速跑了下樓消失在醫院一樓大廳。
他們剛走,大彬子一行人就趕到了,“大夫,大夫,救救我弟弟。”
大彬子抱着李文海在大廳喊着。幾個兄弟趕忙去找大夫。
搶救了半個小時,李文海命大,總算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這一鋼管,也把李文海打的夠嗆,在他的餘生裡,一到下雨陰天,後腦就會疼痛難忍。
病房裡,剛搶救完的李文海醒了過來,虛弱的跟大彬子說:“張明他們乾的。”說完乾嘔了兩聲,頓時閉上了眼睛。
“好了,好了,病人剛搶救完,還很虛弱,傷的部位是腦袋,需要靜養,不要打擾他的休息了。”說着將大彬子等人推出了病房。
走廊佔滿了人,大彬子用力握了握拳頭,說了一聲:“都跟我走。”
走出醫院騎上摩托車直奔趙慶國的錄像廳趕去。
衆人來到錄像廳,此時錄像廳大門緊閉,屋內沒有一絲光亮。大彬子來到門前一看鎖門,單手拿着老洋炮對着錄像廳的牌匾就是一槍,噴出的散沙崩碎了牌匾上的燈泡,“嘩啦”被打碎的小燈泡碎片噼裡啪啦落了下來,牌匾上被噴的密密麻麻都是小孔。
“我操你媽的趙慶國,張明,你個b崽子,你們都他媽的快了。”大彬子惡狠狠的罵道。大彬子跟堂弟的感情從小就很好,從小李文海就跟在大彬子屁股後面玩,所以他從小就對這個弟弟感情很深。再加上趙慶國砍斷自己的手指,這下新仇舊恨一起來了。
“全他媽的給我砸了。”衆人聽罷,一擁而上把錄像廳封玻璃的板子撬開,將錄像廳砸了個稀巴爛。
咱們說何雲峰和張明去哪了呢?何雲峰和張明等人接出了魏玉奇,張明還要回錄像廳,何雲峰拉住張明:“不能再回錄像廳了,他們找不到人沒準會去錄像廳。”
“那去哪?總不能回家吧。”張明問。
“不知道,要不去招待所吧。”何雲峰說。
“不行,招待所人多眼雜,更不安全。”二偉插了一句。
“要不去我那吧,我那沒人,就我自己住。”小飛這時候說了一句。
“嗯,行,走吧。”張明說完騎着自行車馱着魏玉奇,何雲峰等人跟在後面,都隨着小飛往西郊趕去。
西郊,一處平房聚集的居民區,在這裡居住的大多都是些窮人,這裡的房屋都都有些破敗,衆人走進一處衚衕,七拐八拐的繞了久,走過一個公廁,公廁前有一個垃圾堆,周圍的地上充滿垃圾,污水。
過了公廁,進了一個衚衕,在衚衕的第三家,小飛停下來拿出鑰匙開開了門。衆人進到院子裡,院子不大,從已經長滿荒草的院子來看,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住過人了。
大家進到屋內,經過外屋,外屋有一個爐子,還有一個破爛的櫥櫃,櫃門已經沒有了,裡面有些簡單的碗筷,進到裡屋,裡屋和外屋加起來也就三十平左右。裡屋也只有簡單的傢俱,一個小餐桌,一個衣櫃,一鋪炕,炕上有兩個大箱子。傢俱上都佈滿了灰塵,但是房間的擺設卻挺整齊。
“我也好久沒回來了,有點髒,”說着,小飛打了一盆水,投了投抹布先把炕擦了一遍,又找出了一牀被褥,把魏玉奇先安頓下來。
小飛對衆人說:“時候已經不早了,都在這先住下來吧。”
衆人沒反對,經過這一番折騰,都挺累,於是就都在炕上躺下,此時正是三伏天,也沒用被褥,躺下就都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小飛出去買早點,走到街上,聽見街上的小混子都在議論着。
“哎,聽說了麼?昨晚張明帶人給李文海乾了,打的夠嗆。”
“嗯吶,聽說了,說大彬子完事帶人抓張明他們去了,人沒抓到,把錄像廳給砸了。”
“錄像廳不是趙慶國的麼,這下子趙慶國肯定不能幹。”
“趙慶國上個月剛給大彬子手指頭剁了,這回新仇舊恨這是一起算了要。”
“看着吧,着肯定要幹仗了。”
“現在大彬子可哪找張明他們呢,說找着要給他腿乾折,還說,誰找到張明就給誰一千塊錢。”
...............
小飛聽完之後,買完早餐轉身就走。
回到家,小飛把早餐擺在桌上對衆人說“街上已經亂了,大彬子懸賞一千,就找咱們呢。”
衆人聽到這話,都不說話了。氣氛顯得有點沉重。
“刺啦”張明拿出火柴點着一根菸,抽了兩口,說:“這把整的有點大了,慶國哥現在也不知道在哪,事是我挑的,實在不行我就去找大彬子談談。”
“那你不是去找死那麼,不能去找他。”二偉說。
“就是,找他他不得整死你啊。”東子也急忙說道。
“我覺得現在也不能去找他,他現在風頭正勁,就算要找他談,也得過段時間的。”何雲峰說了一句。
此時何雲峰心裡很亂,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心裡想了很多,甚至有點後悔去打李文海,但是爲了想想爲了兄弟這麼做似乎也值得,但是現在惹出這麼大的簍子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父親好不容易給自己找的工作,眼看沒幾天就要去報道了,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去,很怕父親爲自己的努力付之東流。這時候的何雲峰並沒有想去混社會的想法,他只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人,和那是大多數年輕人一樣,有一份正經工作,抱着鐵飯碗過一輩子,但上天好像總是愛開玩笑。帶着左右矛盾的想法,何雲峰感覺自己似乎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不知道該往哪邊走,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得他喘不過氣,此時他什麼都放不下。
衆人又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小飛眨着機靈的眼睛看了看大家,“我說,要不咱們就先都在我家住着吧,在這待一段時間,都先別出門,每天我去買菜。”
衆人互相看看,算是默認。
時間一晃過了三天,小飛每天出去買菜,賣肉回來五子給大夥做,五子以前在機械廠食堂做過臨時工,所以學了一手做菜的本領,煎炒烹炸,燜熘熬燉,五子每道菜做的都挺像樣,魏玉奇這幾天在這養的,恢復的很不錯,甚至有些紅光滿面。
每天的菜都很豐盛,張明每次要給小飛錢,小飛都不要。
這天,張明又拿出50塊錢要塞給小飛,小飛依舊推脫讓:“沒事,我請各位哥哥吃飯還是吃得起的,別說就這麼幾天,就算一年我都能請得起。”
張明和何雲峰都覺得詫異,但也沒問什麼,此時何雲峰是沒有錢的,張明靠着在錄像廳每個月趙慶國能給他三百塊錢的收入,當時三百塊錢也算挺多了,但每天好幾個人這麼吃這麼喝也頂多維持半個來月,難道這小飛祖上是有錢的人家?不過看這家也不像有錢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