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兩個字,這兩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字對於白啓陽真可謂是多少年都不曾聽到以及提及到的字眼,而此時,正是這個字眼,卻一下子讓白啓陽恍然想起了剛剛在白金福自爆的一瞬間,白啓陽在救白啓明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那個女孩子的聲音,那個短暫卻又是千真萬確真實的女聲。
讓白啓陽此刻這般激動的,就是這個看似根本沒有任何異常的女聲,因爲白啓明剛剛說在別墅之內,除了遠在地下室的那個女孩子之外,便再無其他女孩子,而那個地下室的那個女孩子距離剛剛白金福自爆的地方,隔着三層的樓房,起碼也有數米,她的聲音根本不可能傳到白啓陽的耳中。
所以照他那麼說,也就是說白啓陽他所聽到的那個女聲,就應該是在他的不遠處,所以這個發出女聲的人,並不是屬於本就在別墅之內的人。
不是那個白家的人和地下室的女孩子,那麼就只能是外人,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一個來自不屬於自己一方的女孩子,以及現在發現的這十數具白家弟子的屍體,這種境況下,自然而然的便將兩種關係聯繫起來,所以白啓陽不難發現這些,只不過那個時候白啓陽由於白金福的自爆,完全的忽略了這點而已。
而當白啓陽發現這點後,便急於進到別墅之中一探究竟,剛剛發生爆炸到發現屍體,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概有十幾分鐘的時間,那個時候自己聽到的那個女聲同樣是吃驚的驚呼聲,所以那個時候她定然是沒有料想到白金福會做出自爆的事情,而且面對這個自爆,她同樣也是有着危險性,不然不可能發出那種驚呼,而且這個女孩子肯定不是白金福一夥的,不是白金福一夥的人,那麼就很可能是和白啓明一夥,雖然這個還有待確定,但是這並不是空談。
因爲白啓陽在考慮此刻白啓明要進去,會不會是他早就知道他的房價之內有個女孩子?他現在要進去,就是想要救那個女孩子?有意無意?難道還是說白啓明和這次的襲擊本就有關係?白啓陽現在還不知道,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夥,他們匯合後,是不是會有更大的動作?會不會合起來對抗自己?如果對抗自己,自己能不能有把握將他們拿下?
這些環環相扣的問題,纔是白啓陽爲什麼要阻攔白啓明進入別墅的真正原因,如果這其中有一個再與白啓明有關,那麼自己真的和山門就不好交代了,很可能白啓陽他自己都會連帶着有所牽連。
現在白啓陽,似乎有一種明哲保身的勢態,白啓明的事情,基本已經確定。在白啓明的同流合污隱瞞實情與白啓光和山門正直之間,白啓陽選擇了後者,也就是是報告山門,讓白啓明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白啓明此刻也就算是徹底的失敗了。
但是,事情總有着千變萬化的可能性,就算是註定的壞人,也麼興許也能變成英雄。而現在,白啓明的失敗雖然是已經註定,但是失敗的過程,白啓明卻仍舊在主動的爭取着,比如現在,那就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他有所翻盤的機會。
有人謀害白家這些人,而自己不過是預謀要殺人而已,雖然是預謀的人和預謀的目的有所特殊,但是和這殺了幾十人相比,那麼這個罪行的嚴重程度,必然是在白啓明之上,因爲這件事很有可能是某些針對山門的修真門派的報復行爲,謀害白家,在某種程度上,最次也是在向山門有所威脅,或者說是示威。
自己只要能將這樣的事情解決,將尋釁的人以及此人的背後調查清楚。很可能就可以功過相抵,退一步講。就算沒有可能作爲功過相抵,保留原有的職位,但是起碼自己的性命能夠得以保留,不僅不會拖拉到白滄雪,而且如果此時嚴重,很可能山門還會高看自己,將白滄雪治好,也說不定。
而這些就是爲什麼白啓明要百般阻擾白啓陽進別墅,而他自己又要進別墅爲他的弟子報仇的原因,雖然有着極大的私心,但是表面上的目的,卻的確如白啓明所說的一樣,自己不過是要給自己的死去的弟子報仇罷了。
兩個人現在的心中用各懷鬼胎來形容,雖然有些過分,但是事實上卻真的如此,他們兩人都在爲自己考慮着,雖然白啓陽有一部分是本着正義以及兄弟之情,但是目的,卻仍舊是不想將自己摻和進去罷了。
而現在,白啓陽聽到白啓明仍舊不聽自己的話,白啓陽咬咬牙,轉身指着白啓陽說道。
“你……是你逼我的,的確,我的確是沒有權利命令他們,但是,山門的掌門繼承人,山門的首席弟子,他可是有這樣的權利。現在,我就以着山門首席弟子的名義將你先行扣留,等待他的到來,以作定奪。如何?”
白啓陽說道這裡先是停頓一下,然後收回指着白啓陽的手指,看着盤膝而坐,面部帶着一絲詫異的白啓明低聲冷笑,繼續說道。
“沒想到是嗎?我本不想說的,我本以爲可以等到回山門之際,再向上面稟報,這樣也可以讓你有一個緩解的餘地,這樣也不枉我們兄弟相稱幾十年,可是……可是你現在卻一而再的追逼我,我實在沒有辦法,如果繼承人對你的決斷過重,你……不要怪罪於我。”
說完,白啓陽轉過身背對着白啓明。低下頭,不語。
“你是說山門的繼承人來了?這……這怎麼可能?那些老頭子,不是有幾十年沒下過山了嗎?幾十歲的人的,怎麼可能下山來?”白啓明雖然面上帶着驚詫,但是似乎還有些不相信,追問道。
“的確,你所知道的那幾位繼承人的確幾十年未曾下山一步,但是,僅是不同往日。你所知道的那幾位繼承人,已於前幾日上位,成爲了新任掌門,而這位隨我一同來到世事的繼承人,也乃是近日剛剛任命,此次下山視察,本是我與繼承人兩人,但是由於他臨時有事去往京城,所以才未曾到這裡與你相見。現在,你還有什麼不服嗎?我以他的名義,將你先行收押,等聯繫到他,在請他定奪,難道這樣的權力,還不夠嗎?”白啓陽大聲說道。
“掌門易位?這……這事我怎麼不知道?上次不是還說掌門之位仍舊空缺,繼承人之中有叛門之人,目前還在追查之中嗎?”白啓明追問道。
“不錯,這不過就是在前幾日才發生的事情,掌門繼位,叛門之人也成功緝拿,而緝拿叛門之人的,便是此次同我一同前來的這個山門繼承人。”白啓陽解釋道。
“緝拿叛徒的人?難道就是上次孤身下山的那個毛頭小子?他是掌門繼承人?”白啓明吃驚說道。
“正是,怎麼?有什麼異議?就算你有什麼異議,你現在也無權參與。”白啓陽說道。
“就他一個人,就將那個叛門的人抓住了?那個叛門的人不也是曾經的繼承人中的一員嗎?功力應該不低啊。而且那時候我派過去幫他的人,也說了,那個人的功力極強,他一個晚輩,這怎麼可能呢?”白啓明似乎還是不相信,再次追問道。
“這個就不用你管了,總之現在,你已經失去了掌控白家的權利。”白啓陽說道這裡,停了下來,環視那些白家弟子以及白月堂,然後說道。
“你們,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我沒有對他做出什麼判決,只是將他控制,等待有權利的人,來對他進行定奪,這樣,你們還有什麼異議?難道你們還想做出什麼嗎?”白啓陽說完,再次對白月堂說道。
“白月堂,難道應該怎麼做,還要我叫你嗎?”在這些人中,白啓陽能夠叫上名字的,還不是隻有白月堂一個人?而且這個白月堂正好是他們這些人中的師兄。
聽到白啓陽問自己,白月堂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按照規矩,自己現在的確應該聽從白啓陽的話,最起碼,現在自己一方面並沒有任何權利能夠讓白啓陽繼續留在這裡。
白月堂想了幾秒,然後轉過身看向自己的師弟們。只見白月堂的這些師弟見他看向自己,大部分人皆不自覺的躲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見到這種情況,白月堂心中一喜。
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說明這些人已經大部分都認爲自己並沒有什麼可能性留下白啓陽,而且白啓陽既然已經說了要等真正有權利的人來到這裡對白啓明實施應有的責任,所以他們便也欣然接受。見事情已經有了轉機,隨即,白月堂大聲對這些白家弟子說道。
“還不給師伯讓路?”
說罷,面對白啓陽方向的那些弟子便一點點的向後退去,讓出一條大概兩人並肩多寬的路。雖然通往別墅的路是出現了,不過其中仍舊有幾人不肯退讓,橫站在這條路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