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聽見成佑赫的喊話,嘴角微微一挑,徑直走上前去,站在了成佑赫對面:“玉石俱焚,你說的誰是玉,誰是石啊?”
“楊東,你別以爲可以玩陰的,把我控制住就行了!今天你要是個站着撒尿的!就讓我沒在這個院子裡,否則這事你不給我一個合適的交代,肯定不好使!”成佑赫看着楊東,滿臉怒容的開口。
“嘭!”
楊東聽見成佑赫的話,猛地擡起腿,對着成佑赫的肚子悶了一腳,而後面的張曉龍也手臂發力,同時擡腿踹在了成佑赫的後膝蓋上。
“咕咚!”
成佑赫在壓力之下,身軀下沉,跪在了楊東面前。
“楊東!我艹你媽!”成佑赫跪地之後,猛地往起拱了一下身子,但力量根本不及張曉龍,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我今天來,是找你要說法的,不是給你交代的!”楊東微微俯身,面無表情的對着成佑赫開口。
“去你媽的!你能讓我跪一時!還能讓我跪一輩子嗎?!”成佑赫身爲成名多年的江湖大哥,此刻心中的屈辱是難以言狀的,目眥欲裂的看向了楊東。
“你不服!那我就讓你跪一輩子唄!”楊東一聲低吼,直接拽過了張曉龍手裡的槍,對準備了成佑赫的腿。
“吱嘎!”
與此同時,一臺奧迪A8粗暴的扎進了院子裡,周航人還沒等下車,就衝着車窗外面吼道:“別動!都他媽別亂來!!”
“刷!”
楊東聽見周航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進院的A8,蹙眉猶豫了片刻,手裡的槍還是沒當着周航的面響起。
“咣噹!”
周航推開車門,看着辦事處門口的景象,步履匆忙的走上前來,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小東,先把人鬆開,有事咱們慢慢聊,行嗎?”
楊東看了周航一眼,隨即對張曉龍微微點頭:“龍哥!”
“楊東!我去你媽的!”成佑赫剛剛被張曉龍鬆開,便陡然起身,奔着楊東撲了上去。
“撕拉!”
張曉龍看見成佑赫的動作,一把拽住他肩頭的衣服,在後側一個勾腿,趁着成佑赫踉蹌的同時,右膝高擺,猛地撞在了成佑赫的後腰上,隨後反向擰着他的胳膊,把人狼狽的按在了地上。
“成佑赫,我知道你跟楊東有矛盾,但是現在我來了,楊東都已經收手了,你是不是有點賽臉啊!”周航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成佑赫,陰沉着臉扔下一句話,隨後直接邁步進了房間裡:“我過來,是給你們調解矛盾的,但你們要是感覺我來的多餘,那就繼續掐,我進屋喝口水就走!”
語罷,周航推門直接走進了屋內,楊東沉吟片刻,也跟着走了進去,直到兩人進屋,張曉龍才重新把成佑赫鬆開。
“哥們,沈城天黑,走夜路小心點!”成佑赫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拍了拍身上的土,眯着眼睛看向了張曉龍。
“我眼神好,沒事!”張曉龍莞爾一笑,壓根就沒把成佑赫的威脅當回事。
……
成佑赫的辦公室內,周航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老闆椅上,看着沙發上的楊東,還有一臉陰沉走進房間的成佑赫,笑呵呵的端着水杯:“怎麼着,你們倆的私人恩怨解決了嗎?要不我現在騰地方,你們幹一下唄?”
“呵呵,你都來了,還幹啥幹啊!”楊東嘴角一挑,笑呵呵的掏出了煙盒,以他常年鍛鍊的身體素質,即便真的單挑,肯定也不怵成佑赫,不過此刻周航已經到了,他肯定也不會真像個虎逼一樣跟成佑赫在這撕逼,因爲這樣既撅了周航的面子,他也有失身份。
“今天這事,你也看見了,楊東帶人來我這鬧事,進院槍就響了,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我肯定不服!”成佑赫同樣也沒傻到去跟楊東掰扯,直接把話扔給了周航。
“你這話扔的挺有意思啊!你們倆幹起來了,你找我要什麼說法?”周航聞言,挑眉看向了成佑赫:“按照你的意思,是我讓楊東來的唄?”
“兩家人在十里河,都是爲了把一個工程幹好,外部壓力我能抗住,憑什麼對內還得忍氣吞聲呢?”成佑赫嗆了一句。
“別!話可別這麼說,當初堯興找你來,是爲了帶你賺錢,可沒準備讓你受氣,當然了,你要是感覺這個環境你適應不了,隨時可以退股,該給的錢,我一分一釐都不會缺你的!”周航一點沒慣着成佑赫,扔下一句狠話以後,看向了楊東:“十里河的盤口如果讓你自己扛,你能接下來嗎?”
“兵強馬壯,一點問題沒有!”楊東吐出一口濃煙,毫不猶豫的點頭。
“怎麼樣,你退股嗎?”周航挑眉看向成佑赫。
“你過來,就是爲了逼我退出的,是吧!”成佑赫進駐十里河,是因爲跟許堯興的關係好,而且心裡也明白,周航一直因爲他之前不敢硬剛紅歌集團的事,有點瞧不上他。
“話題是你挑起來的,別往我身上潑髒水!”周航的臉上依舊沒什麼太多表情。
“踏踏!”
與此同時,許堯興也邁步走進了會議室內,感受到嚴肅的氣氛之後,眼中也閃過一抹訝異:“這是怎麼了?我看院裡咋還亂糟糟的?”
“沒事,雙方因爲徵地起了點矛盾,正好你也到了,坐!”周航見許堯興進門,微微擺手。
“小航,你怎麼會在這?”許堯興此刻還沒弄明白情況,坐在邊上迷迷瞪瞪的問道。
“我來這邊,跟鎮裡的班子成員吃個飯,聽說出事了,就順路來看了一眼。”周航隨口解釋了一句,隨後看向了成佑赫:“你不是覺得我有失公允嗎?現在堯興也到了,你們雙方當事人也在,說說吧,究竟是因爲什麼事啊?”
“我手下的兄弟讓他的人打了!藉口是是因爲我過界徵地!既然公司的高層都在,那我想問問,我們徵地,到底是爲了公司,還是爲了自己?這個界線,又是從何而來的?”成佑赫見許堯興到場,心裡的情緒舒緩不少,也開始奔着往自己有利的地方開口道:“現在楊東的人,口口聲聲說南窪是他們的地盤!那我想請問一句,如果南窪那邊的地,楊東征不下來,而我能徵下來,要不要去爭?如果最後所有的地塊全部辦妥了,只差南窪的一塊地,那咱們這個工程還幹不幹?”
“界線?公司那邊,從來都沒有這個說法,也沒有明確的劃歸啊?”許堯興聞言,將目光投向了楊東:“楊東,有這事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人被打了,既然成佑赫口口聲聲說大家都是爲了一個目標在徵地,爲什麼對我的人下死手?”楊東心裡肯定是知道界線的事,但成佑赫言辭犀利,他肯定不能往上撞,只能裝傻似的迴避。
“我的人下死手?”成佑赫眉頭緊鎖,看向了周航和許堯興:“你知道他的人都幹什麼了嗎?把我的人扣住以後,往屁.眼子裡面塞炮仗!給我那個小兄弟都炸脫肛了!這不叫下死手嗎?”
楊東聽見成佑赫的話,眼角猛地跳動了一下,因爲他過來之前,並沒有聽任何人跟他提起過這件事,但還是毫不猶豫的反駁道:“你別光說我埋汰!我還沒說你噁心呢!你的人把我手下的小兄弟按住之後,直接往糞坑裡面塞,那個人被糞水嗆了好幾口,醫生說糞湯子都嗆到肺裡去了,現在那孩子喘氣都帶着一股惡臭,這事你怎麼不提呢!”
楊東這句話,其實是編的,不過二河掉進廁所,這事的確有,而成佑赫聽說這事,也是一愣,因爲他同樣也不知道二河被踹進糞坑的事。
“哎呦我去,你們這個社會,現在都混的這麼髒嗎?!”周航聽見兩個人之間的對話,感覺自己的認知都被刷新了,他是官家子弟,平時雖然跟社會人接觸,但是絕對不會深入去了解社會人的生活,在他看來,楊東和成佑赫這種社會大哥,即便不至於像港.臺電影裡面一樣整天火併,但是至少也應該挺有樣的,絕對想不到他們之間,會採用這種埋了吧汰的交鋒方式。
“這事我知道!是成佑赫那邊的人先把我們的人往糞坑裡面塞,然後纔有了炸屁.眼子的事兒!”趴牆根聽聲的黃碩在窗外喊了一嗓子。
“邊上去,有你們啥事啊!”周航擺擺手,起身關上了窗戶,重新將目光投向了楊東和成佑赫身上:“今天這事,我也聽明白了,實際上跟小孩過家家沒啥兩樣,而我也不想給你們分出個高低對錯來,因爲我過來的目的,是爲了處理問題,不讓你們影響施工進度的,至於你們日後想怎麼掐,跟我無關!但是如果十里河工程你們還想繼續幹,這件事,今天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剛剛小碩的話,你也聽見了,這件事不是我的人先挑起來的,我相信不管換成誰,被踹到糞坑裡,都不可能忍氣吞聲,所以我不覺得我的人做錯了,如果你想讓我退一步,那我無話可說,但是我的人至今還在醫院裡,這筆補償,我必須拿回去!”楊東看着周航,擲地有聲的開口。
“想要多少錢?”周航喝着茶水問道。
“五十萬,少一分都沒得談!”楊東掐滅菸頭,跟黃碩莫名有默契的報出了同樣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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